一张纸条,昨夜三更时,便已经离开了京城。

司徒流云盯着那纸条上赫然写着两个随性而至的大字,“勿念”,便如此潇洒地走了。

他冷哼一声,收起纸条,待回到东院的时候,陆旋玑拖着酸痛的身子冷视着他,“走了?”

“恩。”司徒流云将那纸条递给她。

陆旋玑看罢之后,转身便入了屋子,“孩儿未归来之前,你睡书房。”

司徒流云连忙跟上前去,正欲开口,却被忽然合起的门撞到鼻子,连忙捂着鼻子,早先的神采飞扬荡然无存,如今只留下期期艾艾的幽怨眼神,恨不得现在就将司徒墨离给拽回来,在房门口站了良久,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竹青看着身旁骑着骏马,玉树临风的司徒墨离,低声道,“世子,您可知道那玉督主……不对,是玉汝恒如今在何处?”

“不知。”司徒墨离一手绕着马缰,一手fēng_liú无匹地摇晃着折扇,不羁一笑,启唇道。

“那世子这是要去何处?”竹青不解地问道。

“信马由缰。”司徒墨离肆意一笑,有缘自会相见,更何况,他知晓,想要前往大远国,她必定会去一个地方,只要他去那处等着她便是。

马车依旧在山路内行驶着,接连三日相安无事,没有追兵,也没有阻拦的杀手,云景行寡言少语,玉汝恒则惬意自在,各自的伤也养得差不多,只是每晚不同的是,云景行每次毒发的时候,总是会将她紧紧地抱入怀中,那是对她的一种信任。

这一夜,马车停在密林内,因着可以便于隐藏,而她在不远处寻到了一个山洞,千瑾辰隐藏与暗处守夜,山洞内只剩下她与云景行。

他如今刚刚毒发,整个人虚弱无力地靠在她的怀中,她低头轻抚着他额前浸湿的碎发,拿过拧干的棉帕擦着他额前的冷汗,他安静地闭着双眸,低低地喘着气。

玉汝恒不懂医术,好在她懂些药理,也不过是一些防身之术,她看着他晚都承受着如此的剧痛,可是,每次都在拼命地忍耐着,待痛过之后,亦是这般的平静,她将他的外袍脱下,将身上粘湿的里衣解开,露出光滑的肌肤,没有一丝的赘肉,身形匀称,虽然有些清瘦,可是,却很紧实,如同上好的美玉,温润平滑。

云景行缓缓地抬眸,低声道,“我自己来。”

“景帝如今有力气?”玉汝恒拿过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件干净的里衣,动作熟稔地为他穿好,没有任何的亵渎与*,面色温和淡然。

云景行也不再推辞,只是那双沉寂的眸子却一刻都未从她的身上移开过。

忽然外面传来了嗜血的杀气,玉汝恒细长温和的双眸滑过一抹冷凝,快速地将外袍为他穿戴好,扣上玉带,提着剑起身便踏出了山洞。

云景行看着她周身散发着的凌然之气,平和的双眸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幽光,他自知如今即便出去,也帮不上任何的忙,故而便安心地躺在草地上,静心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千瑾辰落在她的身侧,“少主,他们追来了。”

“恩。”玉汝恒点头,面色淡然,“适才布下的陷阱,等他们靠近之后,再动手。”

“是。”千瑾辰点头,好在这处地势险峻,他一早便按照玉汝恒所言,在四周布下了陷阱。

玉汝恒身着着一件褐色的短装,手中的长剑是按照她前世所用的力度特意铸成的,亦是魅影让富春特意送入宫中交给她的,这个世上,知晓她真正身份的便是他。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射出一抹肃杀之气,浓厚的危险气息愈来愈近,她在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四周似乎静了下来,玉汝恒侧眸看着千瑾辰,指尖微微一动,千瑾辰已然飞身而出,将躲在草丛内渐渐逼近的一名暗卫刺死,紧接着便看到打头阵的二十名暗卫纵身一跃,从草丛内飞身而出,向玉汝恒扑来,她嘴角一勾,千瑾辰已然落在她的身旁,拉起身旁的一节草绳,便看见四周的参天大树上忽然落下无数的竹箭,玉汝恒手腕一动,长剑随着她的内力,将地上划开一条沟壑,千瑾辰又拉起另一侧的草绳,地上赫然裂开,里面更是平铺着一层竹钉,暗卫脚下失重,瞬间跌入大坑内,被竹钉插死。

玉汝恒挑眉,看着眼前二十名暗卫不费吹灰之力便被杀死,她嘴角一勾,知晓他们定然是分散来寻找,看来此次不宜久留,她翩然转身,入了山洞内,便看见云景行的气色好了许多,连忙将他从地上扶起,将火堆掩埋,扶着他向山洞外走去。

三人回到马车旁,连夜驾着马车继续前行。

云景行躺在马车内,看着玉汝恒正把玩着宝剑,他缓缓地坐起身来,“这只是开始。”

“看来后面的日子不会太平。”玉汝恒淡然地开口,显然已经料到,并无任何的恐惧与惊慌,反而显得很平静。

云景行知道她的能耐,这一路走来,与她如此地相处,他忽然觉得自个有些离不开她。

他从她的对面坐在了她的身旁,侧着头看着她,缓缓地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有些累了。”

玉汝恒收起宝剑,将剑放在身侧,将他有些冰凉的手放在自个的掌心,“我会陪在景帝的身边。”

“能陪多久?”云景行轻声地问道。

玉汝恒仔细地想了片刻,“景帝希望我陪你多久?”

云景行缄默不语,他很想说,能陪一辈子吗?可是,他终是没有问出口。

玉汝恒见他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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