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痕带着玉汝恒与江铭珏越过繁华的街道,转眼便来到一处僻静的巷子内,斐然一早便候着,见三人飞身落下,连忙上前,“殿下,大殿下去了客栈。”
秦玉痕双眸微动,不甚在意地说道,“恩,看来他还是沉不住气啊。”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斐然小心地跟在身后一侧,“皇帝看来要对他失望了。”
“你看出来了?”秦玉痕勾唇浅笑。
“太过于明显。”玉汝恒双手环胸,“其实,在我踏入南风国第一日,皇帝便收到了消息,对于我与你的关系,他也是一清二楚的不是吗?”
“不错。”秦玉痕点头道,“小玉子不过是顺着他的意思在做。”
“他要的是我的命,不过却不想亲自动手,正好有人愿意动手,更重要的是,上次你中毒一事,并未让他看出皇子们的野心,这次可不同,你忽然失踪,更是有人传出,倘若抓住我,相当于扼制住了你的死穴,如此大的诱饵,即便那些皇子们隐忍的再久,也会蠢蠢欲动。”玉汝恒笑着说道。
“不错。”几人一面一说,一面便入了一处幽静的院子,这里并不是富贵的宅院,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农舍,朴实温馨。
“你原本不愿意掺和进来,即便这之前皇帝向你有所暗示,直至昨日,我与小不点入宫之后,你得知了他们竟然在你宫中做出那档子事情,你才有了此招。”此时,玉汝恒已经进了屋子,屋内很简单,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摆设一应俱全,不奢华,很温厚。
玉汝恒坐在椅子上,斐然候在屋外,抬眸看着夜色,适才玉汝恒那一番话,显然是将眼下南风国的局面洞悉的一清二楚,而她前来不过几日,便能如此清楚,此人当真不简单,比起秦玉痕而心机,也是不相上下。
秦玉痕看着她,“我如此做,不过是想给他们点教训。”
“其实,你还是顾念一些亲情的。”玉汝恒看着秦玉痕,在外人看来,他的确心狠不辣,冷酷无情,可是,她看得出来,他内心深处,始终对任何人都留有一线余地,不会做到赶尽杀绝。
秦玉痕捏着手中的茶杯,却是满不在乎,“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身为皇室中人,必定是要斩断一起的杂念情丝,想要成就大业,必须要做到冷血无情。”
玉汝恒不可否认,他说得是对的,帝王之术本就如此,她自幼便被灌输着何为帝王,有德却要无心,所以,她压抑着对云轻的感情,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自己需要承担的责任之上,背负的太多,当她死的那一刻,她虽然恨极,却也是有种如释重负的感情,不过,她未料到上天还会再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这一世,她想要做一个不一样的帝王,有心的帝王。
江铭珏看着他们彼此沉默,侧眸看着玉汝恒,他自生下来便是皇子,却天生残疾,母妃为了保护她,带着她远离了权利争斗,所以,他有些庆幸,自己不会变的无情,可是,骨子里头却也要冷血的一面。
“你说,皇帝会不会让你亲自动手杀了我?”玉汝恒笑着问道。
“想都别想。”秦玉痕不假思索地冷声道。
玉汝恒未料到他回答地如此快速,双眸微怔,低笑一声,“只是,皇帝却忽略了一个人。”
“那个将你与我关系传出去的人。”秦玉痕冷笑一声,眼眸闪过一抹冷意。
玉汝恒点头,“皇帝忌惮的是皇子们会谋朝篡位,去未料到,自己的女儿竟然也有夺帝之心,而且,心机丝毫不输于他的儿子。”
“我会让她付出算计我的代价。”秦玉痕放下手中的茶杯,随即起身,抬眸看着眼前的屋子,“好好歇息。”
“好。”玉汝恒欣然应道,便看见秦玉痕已经抬步踏出了屋子。
“他很寂寞。”江铭珏待他离开之后,对于玉汝恒说道。
“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太多,便会感到寂寞。”玉汝恒理解那样的落寞与孤寂,好像曾经的她。
江铭珏低声道,“你们说的那个她是?”
“就是昨儿个说他金屋藏娇之人,给云景行与我下毒的人。”玉汝恒低头轻抿了一口茶,低声道。
“那个女人似乎比黎绯还有城府。”江铭珏接着说道。
玉汝恒点头,“这二人如今狼狈为奸,的确有点意思。”
“两个同样心怀叵测的人,可以成为朋友,终有一日也会反目。”江铭珏说出了关键。
玉汝恒侧眸看着江铭珏,“小不点,你有事瞒着我。”
“你不是也一样?”江铭珏抬眸看着她,脱口而出。
“你不准备现在告诉我?”玉汝恒挑眉,慢悠悠地说道。
“恩。”江铭珏点头,接着起身,看着眼前的床榻还有一旁放着的方榻,接着说道,“我今晚歇在这处。”
“好。”玉汝恒并未阻拦,缓缓起身,舒展着手臂,径自行至床榻旁脱了鞋子,便平躺着。
江铭珏自始至终都保持的很安静,不紧不慢地脱了身上的外袍,躺在方榻上,睁着双眸盯着天顶发呆。
秦玉痕如今在另一个房间内,斐然恭敬地站在他的身旁,见他出来之后,便一直沉默不语,故而,也不敢多言。
不知过了多久,秦玉痕才缓缓地叹了口气,转眸看着斐然,“人呢?”
“啊?”斐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停顿了片刻,连忙回道,“大殿下如今派人满城搜寻,其他殿下似乎都在隔岸观火。”
“秦玉勤如此做,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