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随皇上入魏时,皇上便答应过,来去自如。”
许意从怀中掏出一张发黄的纸。展于二人眼前,声音淡淡的,缥缈如风。
两人定睛一看,竟是皇上亲笔手谕。
许意顿了顿又道:“有话句请转告皇上,天命难违,顺势便可。”
说罢,他也不去理会两人一脸诧异的表情。大步而出。
文。柳二人同时望去。
一人身背一琴,人琴合一。
身形萧索,渐行渐远。
……
夜色。慢慢降临。
从贵妃出事到现在,已过去整整一天一夜,赵靖琪把自己关在贵妃的寝殿里,不吃不喝。急翻了宫里所有的人。
“太后,这可如何是好。皇上的身子可熬不起。”春阳着急。
李太后赤红眼睛,咬牙道:“跟他父皇一样是个情种,真真是冤孽啊。”
“太后,要不……您去劝劝吧。”
“劝?”
李太后冷笑:“如何劝?我且问你。贵妃到底是死是活?”
春阳摇摇头:“生死不知。听人说,已然是没气了的。”
果然是我李妍的后代,心够狠。手够辣。
“去,去让皇后看看皇上去。就说是哀家说的。”
“这……”春阳犹豫。皇上恨不能杀了皇后,皇后若去劝,只怕没有好果子吃。
李太后看她的犹豫,冷声道:“告诉她,连一个男人的心都拢不住,这皇后之位也坐不稳。”
“是,太后。”
……
门吱呀一声打开,高鸢尾闪身进去。
太后让她来劝劝皇上,她不得不硬着头皮来,尽管她知道,皇帝恨她入骨。
赵靖琪茫然抬起头,看着他的皇后款款而来,眼底没有波澜。
“皇上,臣妾熬了点粥,皇上用一些吧。”
赵靖琪冷笑:“不敢,朕还想留着这条命看你怎么死呢。”
高鸢尾胸口一痛,脸色一点点变白:“皇上,我们是夫妻,臣妾怎么舍得皇上……”
“滚……你个贱妇……滚……”
赵靖琪突然发作:“再说一个字,朕杀了你。”
“皇上……”
高鸢尾泪如雨下:“臣妾也是……”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印清晰的印在皇后白玉的脸上。
“朕再说一遍,滚出去,别污了这地方。”
高鸢尾心如如绞,咬咬牙豁出去道:“臣妾哪里做得不好,要皇上如此厌恶。”
赵靖琪恍若未闻,连眼都未抬一下。
瞬间,高鸢尾涌出恨意。新婚之夜,这个男人始终未曾碰她,她堂堂一国皇后,竟然……竟然到现在仍是个处子之身。
她几次三番去请,他从来都是拒绝。他的眼睛里只有贵妃。
可她是他的皇后啊,统摄六宫的皇后啊……到头来,竟然一个乡野出身的林南都比不上。
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个的眼里都没有她。夏氏如此,皇帝也是如此。
高鸢尾慢慢挺直了腰背,眼中有冷厉的光泽,语调淡然。
“皇上定以为是臣妾害了贵妃,没错,是臣妾下的手。可是就算没有臣妾,也有别的人。而臣妾不过是奉旨行事罢了。”
“贱人!”
赵靖琪咬牙切齿道:“滚,朕不想再说第二遍。”
“是皇上你害了她。”
高鸢尾陡然拔高了音量:“是皇上的专宠害了她。这深宫里,每个女人都想得到皇上的宠爱,臣妾出身相府,身份高贵,臣妾得不到;四妃家世出众,知书达礼,她们也得不到;凭什么,凭什么她林南就能得到。”
高鸢尾的尖锐和锋利似一把薄薄的刀片,一下一下刮在赵靖琪的脸颊上。
他怒喝道:“贱人,你再说一句,朕杀了你。”
“你杀啊,来啊……”
话已至此,高鸢尾早就没了害怕,“堂堂帝王,为了一个妃子,竟然要将他的皇后死杀,不顾祖宗家法,不顾朝庭社稷,莘国危矣!”
赵靖琪连连摇头,咬牙道:“高鸢尾,你可知道朕为什么不喜欢你?为什么不碰你?”
高鸢尾脸色微微发白。
赵靖琪惨笑道:“朕不想说,因为你不配听,滚——”
说罢,他扔出一只鞋子,狠狠的砸过去。
鞋子正中高鸢尾的发髻,她一个踉跄,惨叫了一声。
松公公吓从外头跑进来,哀声道:“皇后娘娘,请回吧,别再惹皇上动怒了。”
高鸢尾冷冷看了他一眼,整了整衣衫,忿忿而去。
松公公捡起鞋子,拍了拍上头的灰,跪在地上替皇帝穿上。
赵靖琪就坐在大殿的地上,喘着粗气道:“传朕口谕,贵妃宫里,皇后及六宫嫔妃不得入内,违者,死!”
“是,皇上。”松公公不敢有违。
“张一呢?”
“回皇上,一直在呢。”
“我告诉他,我要见林西。”
“皇上,那个地方,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赵靖琪冷冷地看着他,松公公脑袋一缩,忙道:“奴才想办法,奴才一定想办法。”
殿里没了外人,赵靖琪颓然后仰,眼角一滴泪落了下来。
小南,不管你是生是死,你放心,这仇总有一天,我会替你报回来。
……
窗台上的美人瓶里,供着的梅花一夜之间枯死了,春夜把残花扔了出去,返身进来,眼中含泪道:“姑娘,吃点吧,这一天一夜了,您还没吃东西呢。”
姑娘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