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进宫我最怕见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太后,一个是德妃,不过这两尊大神却是怎么也绕不过去。一开始倒也四平八稳,果真如陈静曼所料,太后是口硬心软,磕几个头,说上几句认错的话,她老人家就把胤禛凉在一边儿,搂着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离宫出走的事儿只略责备了几句,就一笔带过不了了之了。
太后本想留我与胤禛在慈宁宫用膳,但考虑到领饭过后再去永和宫请安多有不妥,遂嘱咐了胤禛几句,便放我们离开了。临行前她老人家又赏了好些精巧的器物摆设,其中一宗最大,将去年胤禛养病的那处原属内务府的小园子——镂月开云下赐给了我,算作是给孙媳妇儿的见面礼。
往永和宫去的路上,胤禛令下人们远远跟在后面,牵着我并肩散步。我碍于面子不好拒绝,只打定了主意不肯先开口,就不信他堂堂雍郡王还敢搞死缠烂打这一套!
过了许久,胤禛总算吐出一句,“待会儿见到额娘,你无需多言,有话我来答!”
我点点头,一言不发。
胤禛忍受不了这种寂静,不甘心的问我,“竹儿,你我是夫妻,莫不是真打算这样过一辈子?”
“我们昨儿晚上不是说好了嘛!”我环顾四周,疏离的从他掌中挣出手来,“横竖这会子左右没人,演给谁看呢!”
胤禛受伤的缩回手去,“你真这么讨厌我?”
“不是……你不要多想!”见他失落受伤的神情,我心里猛地一抽,不禁有些后悔,“我只是累了,想过几天太平安宁的日子。大不了我不领月钱就是,不须你来养我。”
“爷不答应!”胤禛抬了抬眼皮,硬将手指插入我指缝儿,“你是我的女人!”
我不满意的甩手却挣扎不开,“你今儿早上不是明明同意了,怎么一会儿功夫就变卦了?”
“呵呵……你还当真了!那是气话,不然爷亏大发了!”胤禛一脸死不认账、你能奈我何的表情,“再说我不先拿话稳住你,你肯老老实实的配合我么!你说过只要我不嫌弃,你就肯配合我做任何事,所以今晚上你得跟我圆房!”
“圆你个大头!我一脚踹死你,你信不信!!!”我肺都快气炸了,失控的扑上去要揍他。妈的,四阿哥不仅适合搞政治更适合当演员m他一对比,我真是傻得可以,白吃了那么多年的饭,还自以为自己预期地目的达到了!
不曾想四阿哥跟练过金钟罩铁布衫似地,居然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处任我捶打。直到我累到两颊绯红气喘吁吁,方才展臂将我拥入怀中,温柔的拂拂我头发,宠溺略带央求的道,“气消了吧,竹儿~~~~~~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我们还有一辈子要过呢,不要再闹了好不好!”
看着他幽黑深邃的瞳孔,我油然升起一种不知所措想逃走的冲动。一直以来我都不是一个勇敢的人,之所以表面上显得坚强决绝,其实是因为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现实。乍一看我是受伤最深的人,但某种意义上……又何尝不是我闪烁不明的态度将所有人都卷进了这漩涡!可知道现在……我依然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胤禛!
“咱们快走吧,去晚了娘娘要苛责的!”我压下欲哭的冲动,顾左右而言他道,“我听说十三爷已经开释了……怎么从我回来就没见过他,你不是一向与他交好吗,真不够意思!”
“这段时间你不在京里,发生的若干事情一时也表述不清。胤祥被囚的事儿传到翁牛特部……十三妹一时激动,难产了……扔下一双女儿撒手去了!”说到此处胤禛眼中浮现出薄薄的泪花,“敦恪与温恪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她自幼身子就羸弱,直至去年才嫁去蒙古,听到姐姐辞世的消息,亦是一日比一日消沉。她大婚的时候胤祥没送过嫁,十三弟担心她有个好歹,所以赶去科尔沁了!”
“什么,温恪殁了?她、她才二十三岁,还那么年轻……”我震惊得合不拢嘴,眼泪哗哗就流了下来。虽然我与十三格格相交不深,但她毕竟是一名正值妙龄,温婉娴雅的女子,想当初我与胤禛、胤祥一路为她送嫁,谁料当日一别便是人鬼殊途了!
“是啊,不过只三年的光景……”胤禛也是感慨颇多,再一次握着我的手真挚道,“竹儿,最起码我们还活着,这已经很幸福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你离开这段时间,我一直以为你……我……我说不来那些肉麻兮兮的情话!
可是我真的很后悔,即使胤祥的事儿是你做的,只要你还活着,还能留在我身边儿,我一切都不计较了!我当时说那番话是无心的,我以为……你会体谅我,毕竟你和十三弟是我最亲近的人。我……我……我不知道二哥对你做的那些事儿!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这些话你当初不跟我说?”我使劲儿咬住手指,才能抑制住情绪不痛哭出声。现在一切都晚了呀,我是性的母亲,错过了就再不能回头!
胤禛喉头滚动,哽咽的说道,“是我笨,是我反应迟钝!等我觉悟过来的时候,你已经离开了!竹儿,我知道事到如今说什么也不能弥补对你造成的伤害,可是……看在我们已经是夫妻的份儿上,能不能再给彼此一个机会?”
“你真的愿意弥补我?”如果没有性,我真的可以再给彼此一个机会,但……
胤禛转忧为喜,“当然,你说!”
“我这辈子也就这样儿了,以后你好好过日子,能让其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