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会儿,永安正端着姜汤往石宏的嘴里送,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断,一如既往的灿烂。丰离想啊,只要石宏能让永安一直这样欢喜地活着,她倒也就容了他对永安的千般算计。再一看康熙那淡淡的神情,这怕也是康熙一直的想法,可怜天下父母心。
喝了姜汤。康熙领着几个男的去了书房,长宁跟永安还有孔氏,便都陪着丰离,孔氏教着永安做针线。长宁却是同着丰离下棋。母女俩都不时拿扫了永安,永安正跟孔氏努力地学着,自小娇生惯养,让康熙跟丰离捧在手心的人呐,自小就是好动的性子。而丰离又向来是随儿女性子的人,从来都没强迫过永安学针线,这会儿永安这般努力地跟那小小的绣花针奋斗,心里看着,更多的是心酸吧。
“哎呀!”永安再次被针扎了,血珠冒了出来,可是,她也想像额娘那样,能给宏哥哥做些贴身的衣服,让他也能高兴高兴。永安含了血珠。没等孔氏劝着,又低下头继续绣了起来。
长宁看了丰离一眼,“额娘,安儿想要做个贤妻良母其实亦并无不可。石宏,并非池中之物。”
“嗯!”丰离应了一声,一子落入盘中,“再非池中之物,他若敢对不起安儿,我自有千种万种法子,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若是有一日,她和康熙都不在了,丰离目光一凝,儿女都是债啊。终归的,她要多为他们打算一番,丰恒与长宁也就罢了,丰恒早有自保之力,而长宁嫁了罗原,罗原一心都在长宁的身上。罗玄跟聂小凤都是老熟人了,聂小凤待长宁如同亲生女儿,断然不会委屈了长宁的。
独独永安,永安并非不聪明,只是她陷得太深,为了石宏,她放弃了太多,已经变得不像自己,将来,有她跟康熙在一日,石宏倒不会对永安如何,可来日……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儿,丰离亦是为难呐!倒是永安这会儿好不容易地做好了一件里衣,欢喜地冲过来与丰离献宝,“额娘,额娘,你看看我做得怎么样?”
丰离拿在手里,倒也不吝啬地指点了永安,“倒是有些进步了,可这针脚粗了些。”
永安呵呵地笑了,“没关系没关系,我做的是里衣,旁人看不到的呢,以后等我的针法练好了,再给宏哥哥做外衣。额娘跟姐姐下棋,谁赢了?”
“一盘还没下完,哪能知道赌赢了!”长宁拉过永安,“你这针线做完了,那我们就好好说说话吧。你嫁了石宏,他待你如何?”
永安瞪大眼睛地道:“姐姐每回见我都问这一句,难道宏哥哥还会欺负我不成。姐姐跟罗原青梅竹马,我跟宏哥哥也一样啊。虽然宏哥哥不爱说话,可他还是对我极好的。”
长宁真想把永安给敲醒啊,可瞥到丰离摇了摇头,长宁也只能按下心中的不悦,摸了摸永安的脑袋,“你别总回石府住着,石府人口多,人也杂,倒不如你自个儿的公主府住得自在。”
“姐姐你还怕我给人欺负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小到大,都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儿,什么时候能有人欺负了我啊!宏哥哥他们一家都对我很好的,我还有阿玛额娘撑腰,他们看见了我,都有只点头哈腰奉承的份儿,你瞎操心!”永安很是豁达地挥挥手,长宁却越发地心塞了。
倒是丰离丢下手中的棋子,“那跟我说说,你在石府的吃穿用度如何?”
“吃穿用度?我往日在宫里吃什么用什么,在石府还是一样啊。额娘给了我那么多的嫁妆,我就是再挥霍,十辈子也花不完,当然就不讲究。”永安说得眉飞色舞,她的嫁妆之多,其实连她自己都不太清楚,但是她压箱底的银票都有二十万两,呵呵,这可没人能比。
永安想着她一直没有跟人说过她的压箱底的银票,但是,可是听过不少人炫耀,什么三万四万两的就算多了,而后她偷偷地与石宏说到这事儿,宏哥哥还夸她聪明,还叮嘱她,她的嫁妆不能跟任何人提起。
“额娘,你不要不喜欢宏哥哥,宏哥是真的对我很好的。”永安搂着丰离的手,小声地哀求着,丰离道:“你知我不喜他,那你可知我为何不喜他?”
永安咬了咬唇,“额娘,虽然宏哥哥现在没有像我喜欢他那样地喜欢我,可是,将来,宏哥哥一定会像我喜欢他一样地喜欢我的。”
“你既知道根源,往后便等着他以真心待你时,我才会对他改观。你今日入宫,究竟为何?”丰离却没有被永安说起,再次问了永安同样的问题。
永安听着咬了咬唇,“额娘,宏哥哥想去西北,你看,能不能让宏哥哥去?”
丰离的目光一冷,永安道:“宏哥哥熟读兵法,实将帅之才,若不是我,若不是我硬要嫁给他,他早已去西北从军。额娘,大清的额驸,并没有明文规定不能参与朝事儿,你,你就帮着我跟阿玛说说情,派了宏哥哥去西北吧。”
这一回,丰离冷冷一哼,“这些话,是你自己要跟我说的?”
如此一问,让永安的声音戈然而止,她也不敢抬头看丰离,倒是长宁戳了永安的脑袋,“自作聪明。小时候你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一碰到石宏的事儿,你就跟个傻子一样。”
永安一脸茫然地看向长宁,长宁一叹,“这定然不是石宏跟你要求的吧?”
“不是!”永安以于长宁,总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瞧着长宁一脸继续的模样,永安道:“我是听到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