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为朕一舞,朕回以阿离一画!”康熙的目光灼灼,望着丰离,这么多年,他想为丰离作画,可总觉得并了些什么,但在刚刚,在丰离穿着大红的舞衣站在他的面前时,康熙感觉到心里空着的那一块地方被填满了,手下的笔,飞快地挥洒,在丰离起舞时,他看着,惊叹着,也落下了最后一笔。
此时献宝般地让丰离观赏,丰离一看,却也挪不开眼,那一裘红衣,随风而荡起,一举一动,一瞬间,丰离就像看到自己刚刚是如何舞动的。那只有一面的画,却似乎将她刚刚的一支舞都画了进去。
“画得可好?”康熙似丰离刚刚抬头问那一句她好看吗地问了丰离,丰离一笑,若非情到深处,如何能将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花得如此传神。
“却是我占便宜了呢!”丰离的目光温柔,康熙可以能感觉到丰离的深情,彼此心心相印,有些话却是不需要再说出口。
“什么画儿?额娘,我也要看。”躲在一旁的永安跳着跑了出来,冲着画却要夺去,丰离反应却比她更快,将那一幅画拿在手里,收卷起来。
不管是丰恒孔氏石宏,或是另一边的长宁跟罗原,都走了出来,先与他们请了安,康熙敛了刚刚温柔的神情,淡淡地点点头。只永安缠着丰离道:“额娘,让我看看阿玛跟你画的画嘛,好不好吗?”
丰离用画轴点了永安的额头,“不行!”
永安瞪大眼睛,可怜兮兮地巴望着丰离,丰离却是为所为动,淡淡地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你们倒是学得好啊!”
这明显地是反话好吧!丰恒装傻充愣,长宁无辜而迷茫地看了丰离,永安呢,呵呵地直笑,“额娘好偏心哦。额娘跳的舞那么美,却只跳给阿玛一个人看,要不是我们刚好进宫,哪能大饱眼福啊!哎哟!”
这一回。弹了永安额头的却是康熙,康熙半眯起了眼睛,“你额娘不为朕起舞,难道还得冲你们。”
哎哟,这是吃醋的前奏!康熙全身散发着一阵阵的怒气儿。这本该是丰离为他一人而跳的舞,只属于他一个人,现下却被这么多人看见了,哪怕这么多人是他的儿女,儿媳女婿,康熙依然觉得不喜。
“阿玛怎么可以这样。本来额娘都没跳过舞给我们看,我们已经很伤心了,阿玛竟然怪我们。”永安气鼓鼓地嘟着嘴,可见也是生气了。
却听着丰离冷哼一声,永安再不敢摆什么生气的模样。讨好地看向丰离。丰离将手中的画交到了颜兰的手里,丰离道:“你今日倒是有空进来看我们了?”
只一句,说得永安面红耳赤,她好不容易嫁给了心心念念的人,只想与他朝夕相处,片刻不离,这一年多来,她来看丰离跟康熙的次数,真是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娇娇地唤了一声额娘。
丰离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那冷着一张脸的石宏身上。对比四阿哥胤禛的冷脸不同,石宏的冷峻下,藏着无法掩盖的勃勃野心。“额娘,我。我是想你跟阿玛了,这才跟宏哥哥一起来看你的。”
“如此甚好,恰好你哥哥姐姐都入宫。”丰离没有开口,康熙对着自小娇宠的小女儿,却是更多的疼宠,这会儿见着永安小心翼翼地与丰离说着讨好的话。都有些舍不得。这般惹得丰离的目光一扫,康熙握住丰离的手,轻轻地磨擦着,似是安抚,丰离心中暗叹,终究没教训永安了。
天空于此时亦飘起了大雪,康熙先以身上的披风为丰离挡着雪,罗原与丰恒也不落后,第一反应都是护着身边的小妻子,倒是永安欢喜地跳着喊道:“下雪喽,下雪喽!”
“回屋去!”康熙护着丰离,往一边的楼亭走去,丰恒跟罗原也是各自地带着妻子,只有永安玩着雪花,跟在他们后头,往着屋里跑,不时还会回头与跟在她身后的石宏说上几句话。
进了屋子,丰离不动声色地看了石宏一眼,哪怕永安的身上沾满了雪花,石宏却没有想过要为永安挡过一片雪……心头一片混乱,这个男人的心,当真是石头做的,又冷又硬。
蹙着眉头,丰离这心里都要为永安愁死,永安要嫁石宏,她是一万个不同意的,无奈永安硬是磨了康熙下了赐婚的圣旨,且又一心非嫁石宏不可,最后逼得丰离只能由了她。
可石宏这样的人,自小容貌出众,又是众星捧月地当大的,哪怕到后来,因太子被废,太子妃再不是太子妃,石家一落千丈,可石宏很聪明,就算没有石家,他也依然能为几大家族所接纳,不仅是因为石宏能文能武,能力出众,更多的是石宏是个难得的聪明人,他做事总能把握分寸,他明明不喜永安,可这么多年下来,却还是让永安为他着迷,为他痴狂,就算丰离从一开始的不在意,到后来察觉不对要动手,但那时已经晚了,永安已经对石宏付出了真心而不愿收回。
“喝些姜汤!”康熙端着温度有些滚烫的姜汤放到丰离的唇边,丰离这才收回了思绪,慢慢地喝了一口,康熙似也知虹丰离的忧虑何在,“你不是总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吗?我们的宁儿跟安儿啊,不管将来如何,都有她们的哥哥护着,不会被人欺负的。”
欺负,什么才有欺负呢?永安的性子多像康熙,那样固执,认真,认准的事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她这心里眼里都是石宏,受了再大的委屈,她或许都不会觉得那是委屈。清官难断家务事儿,有时候能看到的伤害其实不痛,看不到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