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她先前跟她家那大媳妇说的话管点用,她能说的都对那媳妇子都说了,剩下的端看她自己的个人造化了。
关于上京,张小碗跟汪怀善私下说了很多话,这才让他答应会老实地上去京的船。
他们还是带上狗子,为此汪观琪还找过汪怀善谈过一次话,随后答应了汪怀善这事。
汪怀善回来后对张小碗撇嘴说,“让我每天跟他学着说官话。”
张小碗把他抱到怀里坐着,点点头说,“那你就学。”
“还问我要不要跟他习武,娘,我要不要习?”
“要。”张小碗慢慢地跟他讲明其中利害关系,“以后的家中就他最厉害,你要显得有本事,就要跟着有本事的人学本事,你把他的本事学到手了,就能保护娘了。”
“那那个人呢?”汪怀善问。
知他问的是谁,张小碗想了想说,“我不知他有什么本事,不过听来他也是个武将,怕也是有些身手的,日后你要是看见了,见他要是有本事,也可跟着他学。”
“爷爷说,我跟他长得一模一样,”小老虎眼里满是不解,“他又不喜欢我们,他为什么要长得跟我相像?”
“这种事他也没有办法,想来如果可以,他也大概不愿吧,不过,他以前是没见过你,不知道有你在,这才谈不上什么喜欢,待日后见着你了,许还是喜欢你的,到时候,你要是见他不差,许也是会喜欢他的。”张小碗跟小老虎说着道理,她不想把儿子教得仇视他的亲人,只要他能过得好,能好好长大‘成’人,她想她会安份守己的。
“到时再说吧。”说到这小老虎摇了摇头,小小地叹了口气说道,“我瞧这汪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说着,也不愿意多跟张小碗说他那没见过的爹的事了。
看他对汪大郎那么排斥,心事重重的张小碗的心就更重了。
待到上了船,汪怀善却是兴奋了起来。
这时盛夏,日子每天热得厉害,那船内也闷热得紧,狗子每天一醒来就要扎到水里洗个澡,这小老虎第一次也是不怕死地跟着它往水里冲,直把旁边一干人等吓了个半死,后来没得几日,他就跟着汪观琪的一个仆人学会游泳了,天天带着狗子喊着“一,二,三”地往水里扎,一扎下去扑打出一长串的水花,自己把自己逗得咯咯笑得不停。
有了他这个精力旺盛的捣蛋鬼,整条船都增了不少生气,船老大都送过好几次水果过来予他吃。
而对对他友善的船老大,汪怀善这时就拿出他对待他小朋友的豪气来了,接了船老大的水果拍着胸脯跟他保证道,“待下了船,寻了地方住,我让我娘给你做糖吃,我娘做的麦芽糖可好吃了,到时我给你吃上些许。”
船老大听了大笑,当即应了好,随即就把汪怀善放到肩膀上骑着,亲自带了他去凫水玩。
船上的别的人都极其喜欢汪怀善,这小小子经常能在外头得不少好东西,要是他觉得好的,尝了尝味道觉得可以,他就小小的咬一小口,剩下的就留着回来给张小碗。
于是没得几日,这往上京走的大客船里的人都知道他还是个小孝子,要是塞他东西吃逗号他玩了,都还会笑着说上一句,“小孝子尝尝,可还是要省着回去给娘亲吃?”
汪怀善却是个大气的,也不怕人笑话,接过东西尝了尝,觉得善可的理所当然地点头,“这东西我尝着好得很,是要让我娘尝上一尝的。”
要是他觉得也不好吃的,便学着张小碗教与他的说道,“这东西看着是最好的,但许是不适合我吃,你且拿回去自己吃吧,待小老虎回头得了好吃的再拿上些许给你尝尝。”
其实船上没得多少东西吃,有时船停了,一些手中有点零散的钱的船客会就地买上些吃的,在吃食外还能吃上些别的东西,这算起来是好东西了,但汪怀善打小被张小碗养得精贵,她尽管没钱,但吃的她可从没怎么省着他过,他吃的饭菜基本都是出自她手,连糖都是她亲熬来与他吃,他这嘴巴在家里倒不显得怎么着,倒在外头显出了几许挑剔了,小老虎如此便也不是什么都瞧得上,张小碗索性便趁此教与他说话,让他说话显得婉约点,能好好回绝别人的好意。
这样,多少能弥补一下他暴烈性子直来直去的弊处。
张小碗是妇道人家,每日都是跟着那个跟她一块上京的文婆子坐在舱房里,终日不出一步门,每天也只是打开窗户看看船风的风景,手里做着一些活计想着一些事情,或者尖着耳朵听着小老虎在外头的动静,听听他又跟谁玩上了。
船上的时间长,她在上船前花了手上的五两银托汪四婶帮她买了布和针线带了上船,打算做些鞋子和衣裳出来。
那婆婆的衣裳要做两套,鞋子一双,那家翁的是两双鞋,那位夫君的照比其母,也是衣裳两套,鞋子一双。
当然为了不引起小老虎的嫉妒,他的是三身衣裳,两双鞋,他的一件都少不得,要不他回头准得跟张小碗翻脸。
他对张小碗好是有条件的,那就是在她这里,谁也比不得他。
张小碗倒不怕手上活计多,她手是练出来的,她干什么都能维持快,准,狠,所以其速度和出来的活的质量都是上乘,只是买这些材料花了她太多的银,她手头的银子现在不到二十两,这还是她卖了家中那两条牛,又卖了不少存粮,还去打了好几次猎才得来的,等到京中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