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邱震霆道,“俺们又不贪图神鹫门的武功,也不急着要找神鹫门的什么前辈。现在要紧的是对付端木平那伪君子。办完了事,老子就回鹿鸣山去,再也不走进凉城这破地方一步。”
“正因为是要对付端木平。”辣仙姑转动着手中的信,“你们看这个——”
大家走凑上前来,不由一讶——那信封上并不是白赫德的名字,而是“严八姐”三个字。“康王爷这老狐狸写信给严兄弟干什么?”邱震霆道,“他还贼心不死么?”
“这信不是康王爷写的。”辣仙姑道,“堂堂一国之王爷,写出这样的字来,也太有失体面了吧?我看着是刚才那位护院写给严兄弟的,因为被苍大侠纠缠,才不得不编了个理由掩饰。”
众人听言,再仔细一看信封上的字,果然歪歪斜斜由于孩童涂鸦,便催促严八姐赶紧拆信。白羽音虽然着急要去杀符雅,也忍不住好奇地瞥了一眼,只见一共三张信纸,第一张写着“瘰疬结核。用大蜘蛛五枚,晒干,去足,研细,调油涂搽”,乃是一张药方。再看第二页,写着“无花果,甘、平、无毒,开胃,止泄痢,治五痔、咽喉”。第三页上则写着“乌头、飞燕草、狸藻、蓖麻、番木鳖、雷公藤、夺命草,夹竹桃、钩吻、相思豆”,一共十种草药,似乎是药方,却没有份量。
众人不由面面相觑。“这算什么玩意儿?”大嘴四道,“我听说过有人用草药的名字来做暗号——小郡主,这难道是你们康王府的暗号?或者,是神鹫门的暗号?”
“什么暗号!”邱震霆道,“依俺看是有人故弄玄虚!写出这种叫人看不懂的信来,岂不就是想引严兄弟上门去找他?八成又是一个贪图神鹫门武功的人!恶人家中养恶狗——康王爷成天不安好心,他家里奴才还能做出什么好事来?”
“喂,你嘴里放干净点儿!” 白羽音虽然知道自己的外祖父野心勃勃成日计划着如何争权夺利,但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便觉得刺耳无比。还想要多骂几句,但忽然心中一闪:这乌头狸藻一大堆,听来好不熟悉!可不就是昨天苍翼辨别出来端木平那绿手印的成分么!“啊!我知道了!”她大叫道,“铁师傅是特地来帮你们对付端木平的——他把绿蛛手的成分写在这里,好让你们先配了解药。到时候端木平在魔功再厉害,你们也不怕他!”
她这样一提醒,旁人也想了起来。不过邱震霆立刻嗤之以鼻,道:“光有药名,没有分量,有屁用?俺虽然不是什么神医,却也认得这里头好些药都是用对份量能救人,用错了就能杀人——比方说乌头可以治风湿,但是用过了就会让人神志不清;蓖麻可以消肿、拔毒,但是用得不对,就会叫人抽搐不止——把这些要以为以为分开来,咱们去找个郎中,就晓得怎么解毒。但是把他们全混在一块儿,怎么个解法?还有这蜘蛛、无花果,又是什么狗屁意思?”
大家都想不明白,纷纷挠头。“或者……这信的意思并不是要我们配制解药呢?”辣仙姑沉吟道,“我想,世上万物都相生相克,端木平用毒药练功,一定就是利用不同药材间这种微妙关系,将他们配成一定的比例,所以才不会把自己毒死。我们眼下何必管端木平的配方是如何,只要设法打乱他身上药材之间的平衡,不就可以让他自食苦果了吗?”
“娘子的意思是……咱们随便把哪种药加个五钱一分?”猴老三道,“比方说,把什么药淬在暗器上,到时候用来打端木平?他身上毒药的平衡一旦破坏,就要狂性大发——那可不正印证了严兄弟说‘走火入魔’?”
“这哪儿行得通?”大嘴四道,“你用暗器打端木平,让他狂性大发,自然赖你,怎能证明他是因为修炼魔功走火入魔?”
“不是说这些药用量少是能治病的么?”猴老三道,“就用那个治风湿的,看看郎中给人治风湿的时候用多少量——旁人用了都有益无害,单单端木平用了就发起狂来,那还不说明端木平自己有鬼?”
辣仙姑皱着眉头:“也许是一条可行之计。不过,用什么药,用多少,还得好好考量。毕竟,对草药的研究,咱们可比不上端木平。严兄弟,你对绿蛛手知道多少?”
严八姐摇摇头:“我只知道连绿蛛手需要用毒药,其他的可谓一无所知。听五当家这样分析,才明白为何用毒药练功,却不会使自己中毒。不过,倘若草药份量配比得当对人无害,为何被绿蛛手击中的人,却中毒而死?”
辣仙姑咬着嘴唇:“这我却还没想过——不过我推测,绿蛛手修练起来,不仅需要药物配方精确,还需要相应的内功抑制毒素侵入要害。而当人被绿蛛手击中时,毒素侵入血脉,非但没有相应的内力将其压制,此人经脉还受到震荡,便加速了毒药发作,于是一命呜呼?唉,只能猜猜而已。没有读过绿蛛手的秘笈,实在无法知道其中的奥妙——神鹫门的武功果然奇异!”
“而优昙掌和绿蛛手的运功方法不同,所以优昙掌的内力无法压制绿蛛手的药力。”猴老三接着推测道,“因此端木平才会时不时走火入魔发起狂来?要是咱们能找出端木平走火入魔的原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