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别说,谢玉树那样的外表还真把两个孩子吸引住了,都乖乖的坐在谢玉树旁边吃糕饼,茂哥儿还好。效贤吃的满身满手都是渣子。
伯让忍不住蹙眉,对谢玉树道:“瞧见没有,要是继续跟着皇后,指不定被宠成什么样子,你得好好地管教,把他那些坏毛病都改过来。免得养成了一身的纨绔气。”
谢玉树温柔的看着效贤,笑道:“皇上放心,这两个孩子交给我,我自然不会辜负你的期望。”说着掏出帕子给效贤擦了擦嘴角,效贤咧着嘴冲他一笑,那顽皮的小样子特别像徐妙筠。
谢玉树淡淡一笑。看向了茂哥儿,茂哥儿的相貌和徐景焕越来越像。都是浓眉大眼,小小年纪便可预料长大后的英俊逼人了,而且茂哥儿跟着徐老太太,并不是一味的被纵容宠爱,相反,在徐老太太的教导下脾气性格也越来越像徐景焕了。
你想想,徐老太太能教导出一个徐景焕这样的人。自然也就能教导出第二个第三个,茂哥儿现在除了对着徐妙筠还好些。对着其他人都很少说话了,刚接回来的时候伯让逗他都是一副淡淡的样子。
徐妙筠问他,茂哥儿这才很委屈的说:“老祖宗说要喜怒不行于色,姑母,什么叫喜怒不形于色?”
徐妙筠汗,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得道:“老祖宗的意思是要你庄重,不能轻易地就笑或者哭,让人猜出你的情绪。”
茂哥儿还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一个才两岁的孩子,对他说这些是太深奥了,不过茂哥儿虽然不懂,却记得该怎么做,因此对着人便摆出一副跟徐老太太学来的严肃表情,即便是有人逗他也不笑了,总的来说,徐老太太的目的还是达到了。
茂哥儿对上谢玉树的目光,既没有露出畏惧的表情,也没有露出敬仰的表情,或者露出像效贤那样傻笑的表情,祖母说过,敬佩的目光要留给有才能的人,而称得上有才能的人,只有他的父亲徐景焕,所以除了对父亲,其余的人都要表现的很淡定。
茂哥儿问徐老太太什么叫淡定,徐老太太也顿了一下,这才解释道:“泰山崩于前而不改其色。”茂哥儿歪着头道:“那什么叫做泰山崩于前而不改其色?”
徐老太太终于词穷,不过过年放鞭炮的时候亲自让茂哥儿体验了一把,鞭炮“噼里啪啦”的乱响,丫头婆子们都纷纷捂耳朵,躲在屋檐下。
事后徐老太太告诉茂哥儿:“等你面不改色眼睛不眨的看着鞭炮在自己面前炸起来的时候,才算是勉强达到了泰山崩于前而不改其色。”
茂哥儿似懂非懂,因此他此刻看谢玉树看着他,便勇敢的与其对视,眼睛不眨的盯着谢玉树,谢玉树看了一会笑道:“不愧是徐景焕的儿子,小小年纪就很沉得住气。”
伯让也很喜欢茂哥儿,觉得他是个可塑之才,点头道:“你要记住,我交给你的是这个国家的未来。”谢玉树郑重点头。
打这以后,效贤和茂哥儿再也不能像以前似的在徐妙筠跟前撒娇玩闹,每天要按时,小小年纪自然不能提笔写字,但是谢玉树开始有针对性的给他们讲一些有教育意义的小故事。
效贤听得似懂非懂,不过总体来说还是听的津津有味,可谢玉树讲的小故事徐老太太几乎已经给茂哥儿讲了一遍,因此茂哥儿算是听第二遍了。
头一天上学回来,徐妙筠问两个人都学了什么,效贤趴在徐妙筠怀里想了半天,吭哧出一个词:“吃梨子。”
徐妙筠有些不解,茂哥儿在一旁补充:“先生讲了孔融让梨的故事。”
徐妙筠恍然,笑着问茂哥儿:“那茂哥儿听了故事明白了什么道理?”
茂哥儿又露出一副沉思的表情,好一会才抬头道:“先生说,要我们效仿孔融的谦让精神,可是老祖宗说,对可让之人,要让,对不可让之人,不能让,姑母,什么是可让之人?什么是不可让之人?”
徐妙筠干笑两声,突然回想起自己小时候哥哥给自己讲孔融让梨的故事,哥哥便是这般说的,如今祖母又这么教导茂哥儿了。
徐妙筠又看向效贤:“你明白了什么道理?”
效贤歪着头想了半天,大声道:“梨子好吃,不让!梨子不好吃,让!”
徐妙筠惊讶道:“你这是什么话?谁教给你的?”
效贤不说话,茂哥儿补充:“表弟对先生这般说,先生说他说的很对。”
徐妙筠不由气闷,这个谢玉树,别把她儿子教坏了,什么叫好吃不让不好吃就让,效贤脑子里的念头也是稀奇古怪的。
徐妙筠告诉伯让,伯让笑道:“我已经知道了,看来咱们的儿子也不傻。”
徐妙筠嗔道:“你还夸他,仔细这性子养成了,惯得他成为一个刁钻古怪的人。”
伯让道:“我不说你惯着孩子,你反倒怕我惯着孩子,你放心,他但凡有一点不好,我绝对不会手软,倒是你,可别拦着护着。”
徐妙筠有些忧心,觉得在教育儿子这方面的经验有如一张白纸,生怕哪点做的不好让孩子走上了歪路。
如果让她像徐老太太教育茂哥儿那样教导效贤,她也做不到,就好像瞎子过河,战战兢兢地一点点的摸索一点点的试验,有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