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筠有些吃惊:“你连这个都知道?”
伯让笑道:“是杨敏之从山西回来告诉我的,见王夫人老是不走,便叫人给她透了个信儿,我不相信她还能坐得住。”
徐妙筠笑起来:“你还真是坏。”
伯让笑道:“所以说,你没见泰宁这么高兴说去这去那的,她婆婆在,她还敢?”
仲然大婚,最高兴的便是太后了,虽然之前因为王夫人的事情闹得有些不愉快,可如今王夫人离开了京城,婚礼又即在眼前,太后特地叫徐妙筠过去帮着挑给儿媳妇的见面礼。
徐妙筠嫁给伯让的时候,太后给了一对同心碧玉环,其实以太后如今的身份,什么样的好东西没有,贵重反倒在其次,关键是心意,那对同心碧玉环是太后嫁给康王爷的时候的聘礼,意头也好,这才送给了徐妙筠。
如今她又把首饰匣子打开,问徐妙筠送什么好,徐妙筠指了一尊洁白无瑕的送子观音:“希望能保佑他们早生贵子。”
太后笑道:“你的眼光倒是好,不过这个可不行,这要留给我们效贤的。”说着拿了一对金钗:“这个如何?”
徐妙筠看那金钗虽然金光熠熠,可上头连个宝石都没镶嵌,不由得犹豫道:“是不是太简薄了?”
太后笑道:“这对金钗是我及笈时我外祖母亲手给我戴上的,我珍藏了这么些年,若不是仲然娶亲。我还舍不得拿出来呢。”
徐妙筠笑道:“那您得先把这金钗的来历告诉他们才成,不然还以为您是小气,藏着好东西不愿意给呢。”
太后也笑起来,最后定下了就给那对金钗,自然还有其余的金银珠宝首饰,满满的装了一匣子意思意思罢了,在太后眼里,那一匣子东西都不如这对金钗金贵。
末了,太后居然把那尊白玉送子观音给了徐妙筠:“先交给你保管着。早些给效贤添个弟弟妹妹,等效贤长大了,你再交给他便是了。”
徐妙筠连连推辞:“还是您亲手交给效贤的好。”
太后笑起来:“你这个傻孩子,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
徐妙筠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太后说是给效贤,其实是给她的。顿时脸色微红:“无功不受禄,我怎么能要呢。”
太后叹了口气,拉着她的手道:“我知道前阵子太皇太后要梁璞玉为妃的事情惹得你伤心了,其实太皇太后也不是故意跟你过不去,可怜天下父母心,她都是为了泰宁。你要体谅一番才是,你是伯让的妻子。伯让的名声便是你的名声,同样,你的名声也是伯让的名声,以后不管如何,对待太皇太后都要一如往昔,总不能叫人说伯让不孝,你说是吧?”
徐妙筠这才恍然大悟。绕了这么一圈,太后原来是这么个意思。她怕因为太皇太后给伯让纳妃的事情让自己怀恨在心,从而薄待太皇太后,所以特意提点自己的。
徐妙筠一笑,道:“太后放心,我知道分寸,断不会为了这一件小事就把皇上和我置于不孝的境地,一个梁璞玉,也没这么重的分量。”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你明白就好,其实不光是这一件事,如今仲然娶了妻,以后叔宁也会娶妻,慢慢的人多了起来,你既是皇后,又是长嫂,若是下头的弟弟妹妹有什么不好的,你也要多多费心才是。”
徐妙筠道:“您说这个话可就外道了,这是我的分内之事,我一定会做好的。”
太后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个懂事明白的好孩子,打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如今看来,我还真没看错人。”
徐妙筠抿着嘴笑,也是想起了刚到康王府小住的时候。
仲然和裴青青成亲后的第二天早上便进宫来请安,仲然穿着一袭枣红色的锦袍,越发显的龙章凤姿,玉树临风,而裴青青也是容颜娇柔,颜色妩媚,神情娇羞的站在仲然身后,太后见着这一对金童玉女,不住的点头说好,眼圈都红了,伯让虽然笑着安慰太后,可神情也有些许异样。
只有泰宁没心没肺的拉着裴青青问仲然:“我带她去山东你许不许?”
仲然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裴青青,裴青青也没想到泰宁当着这么多人大大咧咧的就问出来了,又怕太后生气,有些手足无措。
太皇太后笑道:“泰宁别胡闹,人家新婚燕尔的,去什么山东。”
泰宁撅着嘴:“我好不容易说服王晋跟我一起去的,机会难得,再说我也许久没见到囡囡了。”
王晋在一旁笑笑,没有说话,一副惟泰宁之命是从的样子。
伯让笑道:“王晋要跟你去?那他的差事怎么办?”
泰宁瞪过去:“请一个月的假怎么了?你又不是没人使唤。”
太皇太后斥责道:“泰宁,不可胡闹。”
王晋笑道:“熊大人一听说我要去孔庙拜祭,就立刻准了一个月的假。”
大家都笑起来,徐妙筠道:“毕竟是新婚,怎么好分开,不如把囡囡接进京来,等过了端午节再回去也是一样的,说真的,我还没见过盼姐儿呢。”
太皇太后也点头称是:“想去山东,以后机会多得是。”
泰宁自然也就罢了,可随即又催着让人送信去山东。
唐囡囡接到信儿,打点行装赶到京城也是在十几天后了,因为盼姐儿还小,路上不敢走的太快,马车晃晃悠悠的一路过来,倒比平时多花了一倍的时间。
唐囡囡进京的时候,正赶上伯让要把效贤送到弘文馆去,徐妙筠把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