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真这才把脸上的红晕克服掉,接过小太监奉上的茶碗摆在高文轩的面前,“文轩哥哥,请用茶。”
这一声文轩哥哥,让太子不悦地侧目,该死,她还没有唤过他一声泓哥哥呢,居然叫文轩哥哥那么好听?遂朝小女人瞪去,下回定要她唤一声泓哥哥来听一听。
荀真翻了翻白眼,这都要计较,太子的心胸忒窄了。
高文轩的脸上却是真诚一笑,这一声称呼代表着她与他并未疏离。
“茶水快点喝,喝完了没事就跪安吧。”宇文泓不悦地下逐客令,他与她今日分别后还不知何时才能见呢?还有话没说完,没空搭理他。
高文轩是男人,岂会不知道这太子在气什么?遂把茶碗一放,“臣有事要说,恐怕一时半会儿还告辞不了。”
他才不会放任荀真这只小白兔进了太子那只大灰狼的嘴里,所以这根蜡烛他是当定了。
荀真看着这两个男人互相瞪视了一眼,然后卯足了劲想破破坏对方的计划,真是无聊,这都有什么好争的?又不是小孩子争玩具。
遂不搭理这两人,她转身出了偏殿进小厨房给宇文泓熬粥去。
傍晚时分,荀真才由高文轩送着回尚工局,自那日把话说开了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好转了不少。
“看殿下对你的样子,我也放心了。”高文轩笑道,苦涩就留给他一人独自品尝吧。
“文轩哥哥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讨一房合心意的妻室。”荀真的心里始终有着内疚,不想看他再伤心难过的样子,惟有祝愿他能娶得如花美眷。
“我不急。”高文轩淡道,娶不到她,世上的女孩儿于他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他站在风中看着她紫色的衣摆随风飘动,最后朝他挥挥手,然后那笑脸慢慢地消失在眼帘,独留他站在原地久久未走。
最后,他才无奈地转身离去,原本只在他手中停留的蝴蝶早已飞远了。
荀真回到自己久别几日的卧室,看着那熟悉的景致,竟生出沧海桑田的感觉来,再看看那绣架上的太子及冠礼服,她仔细地摸了摸。
庄翠娥笑着进来道:“掌制大人总算回来了,这几日在外办差定是辛苦得很。”
“还好。”荀真接过她递上的茶碗轻茗一口,状似随意道:“庄姨,我不在这几日,可有人进过我的卧室?”
庄翠娥细思了一会儿,“掌制大人吩咐过,属下等决不会随意进到屋内,应该没人进来过,可是不见了什么贵重物品吗?”
“没,我只是随口问问,没别的意思。”荀真笑道,看到庄翠娥一脸的不明,怕她起疑,“真的没什么,这话也不用去问芳儿与松儿,免得她们心惶惶。”
“属下明白。”庄翠娥想到进来之前荀真是看着那太子及冠礼服的,自是知道这差事的重要,荀真有所询问也在情理之中,“属下也是知轻重的人,平日里与芳儿二人都看得紧,不会让莫掌珍等人搞破坏的。”
“那就好。”荀真喝了一口茶水,轻道。
莫华依最近很是低调,这让许悠抓不到她丝毫把柄,于如艺推门进来,看到她正在画最新的钗式,“掌珍大人,荀真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她是尚工局的人还能跑到哪儿去?”莫华依连头也没抬。
于如艺伸手到那惟一的炭盆里烤了烤,嫉妒地看了眼这炭盆,她是女史,屋里就没有这玩艺儿,想到荀真的屋里也放有炭盆,心里更不是滋味,上前鼓动着莫华依,“掌珍大人,难道就这样放过荀真?让她每天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
莫华依这才抬头瞥了她一眼,“你急什么?我早就安排好了,接下来她准没好日子过,等着瞧吧。”
“哦?”于如艺一脸的不解,荀真最近要忙的大事就是赶制太子袍服,莫非?“掌珍大人在打那袍服的主意?”
莫华依嘴角微勾,不承认也不否认。
“谁不知道那袍服若有差池,荀真就要问罪,因此她看得很紧,只怕掌珍大人的如意算盘打不响。”于如艺叹息道,她何尝没有打过那袍服的主意?只是思来想去没得好主意罢了。
莫华依不悦地看了眼于如艺,轻哼了一声。“如艺,我不打没把握的仗。”
于如艺的眉头一皱,突然想到什么,脸上一笑,“掌珍大人果然好计谋,荀真就是千算万算也算不到那上面。”
莫华依得意一笑,“这个桩我可是布了很久,终于等到能用的那一刻。”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去,荀真有好几晚偷偷到东宫去看望宇文泓的伤势,看到他的伤口一天比一天愈合,她就会笑脸如花。
看到荀真的脸上的笑容,宇文泓近日里却是看呆了去,只盼着伤势能好得更快一点。
薜子行因伤得福,非但没有被追究责任,反而得到帝王的嘉奖,而东宫也悄然送去谢礼,一时间倒发了笔横财。
二皇子晋王却是因此被皇帝父亲猜疑上,非但无功,反而有过,帝王每抓到他一点不对的地方就要呵斥一番,这让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被猜疑的日子过得甚是辛苦。
今夜的雪花在飘,尚工局却是一片忙碌的情形,盘点已经好几天了,还有几样数目没对得上,所有的高级宫女都抓紧时间再一一清点,不然就要开始追究责任。
荀真负责清点的布匹一项倒是没出差错,因此事情倒是早些完结了,与庄翠娥、钱芳儿等人把核实无误的账册交回给许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