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吵翻天的两派朝臣都没注意到宇文泓与柳太后的说话声,但是荀真却是听得一清二楚,抬头看了眼柳太后难看的面容,轻哼一声。
柳太后没想到他会拿她与荀真对比,她不同于荀真,自然不会考虑他的处境,但是听到那些诬蔑之词,她不由得震怒起来。
宇文泓却是再度一拍桌子,“够了,这是太和宫百花宴,不是街市卖菜处,你们在此吵什么吵?朕已说过的话不愿再重复。”看到群臣都安静跪下来请罪,“太后年事已高,不愿履行赌约前往皇陵,朕都理解……”
“皇上。”柳太后站了起来,她的脸皮还没有厚如城墙,那些难听的话她都不想再听到,“哀家身为宗室长辈,自然会履行赌约,再说哀家记挂先皇,两日后即起程到皇陵陪伴先皇。你们也不用在这儿说话来挤兑哀家,哀家也是一言九鼎之人。”
“母后……”安幸公主急忙唤一声。
“太后这是何苦呢?”宇文泓状似叹息地道,其实心里早就巴不得她能快点走。
柳太后朝她举举手,示意她噤口不语,然后昂首看着宇文泓道:“此事哀家心意已决,谁都不要再说什么。皇上也可以放心了。”
“太后娘娘英明。”高文轩跪下高呼道,这个时候不妨送顶高帽给她。
一众朝臣见状,都跪下大呼太后英明。
百花宴上柳太后要履行承诺前往皇陵的话在一天之内就传遍了京城,人人都热烈地讨论着这个话题,而荀真有孕,宇文泓减免赋税,华国的百姓为此欢庆得很,对于那一场当众验脉之事却无人提及。
华龙宫里,荀真刚洗完澡出来,身上冒着水汽,坐下来用玉梳梳理着那一头长发,突然柳腰被人从后面抱住,不用回头即知是何人?“都让孙公公办妥了?”
“嗯。”宇文泓随意应道,心神都不在这件事上,而是低头吻着她秀丽的脖子,“真儿,你抹了什么,好香?”一把抱起她,自己坐下,让她坐在他的膝上,大手在她的娇躯上游走着。
荀真动情地轻哼一声,回头揽着他的脖子寻着他的唇纠缠起来,半晌后,才克制地松开,喘着气道:“这件差事孙公公办得不错,那些人也演得似模似样,只怕柳太后做梦也不知道她的计划被我们拿来用。初始我还怕他们会露出马脚,哪曾想居然如此镇定地给我诊脉?”想到那一幕,心里还有余悸。
宇文泓却是不放过她,吮咬着她的耳垂,“孙大通连这都办不好那也不配在我身边待了这么久?柳太后要怪就怪她自己,是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天若不是因为她而让太医院有空缺,就是我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就让太医院增进人手。”所以当日他才会说让她安心,一切都有他来做安排,还好,总算将孩子的存在天数合理化,这回不会有人在此事上乱嚼舌根。
荀真有些受不住地回头在他的喉结上一咬,这坏人,居然如此挑逗她,果然她这一咬他的身子一颤,脸上更是潮红一片,忙推开他,“别闹了,会伤着孩子的。”
宇文泓这才挫败地松开她,脸上有着褪不去的激情,有些懊恼地松开她起身,“真儿,我不是有意的。”觉得身子难受得很,转身就往浴室而去,看来又要洗冷水澡了。
荀真看到他的背影有几分烦躁,摸了摸丰腴了不少的身体,她现在侍候不了他,看到他欲求不满,她也有几分心疼。这几天夜里都能感觉到他去洗冷水澡,只是当他靠近她时身体是热的以此来瞒她,可哪里知道其实是他身上的水汽让她知道了一切真相。
慈宁宫,柳太后一回到寝宫看到黄珊迎上前来,顿时怒火中烧,“哀家不是让你去试探荀真吗?你怎么一点也没有试探出来?黄珊,你不是想要成为皇妃吗?连点手段都使不好,你当什么屁皇妃?”
“娘娘……”黄珊愣了愣,一直对她极礼遇的柳太后今儿个是怎么了?因为她没有封号在身,所以太和宫的百花宴她是没资格出席的,想到柳太后的问话,遂惊道:“太后娘娘,荀真怀孕了?”
柳太后恶声恶气地道:“你现在才知道有什么用?”遂一屁股坐到凤椅上,在太和宫中那一番表态从来不是她的心愿,如何能就此扔下一切离去?
随后进来的安幸公主却是伏到柳太后的膝上痛哭失声,“母后,您不会真的去皇陵为父皇守陵吧?儿臣不要,不要啊,你为什么要称了那些人的心说出那样一番话来?”
柳太后心疼地给女儿抹去泪水,“安幸,你以为母后若是不那样说往后就还能在宫中站得住脚?人人都会拿鄙夷的目光看母后,这样母后还拿什么去与荀真争一日之长短?”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啊,当她真的愿意舍却宫中的一切到那皇陵去受罪?
“母后,都是那荀真不好,五表哥是她害死的,若是她死掉那就好了。”安幸公主哭诉道。
柳太后伸手轻抚她的秀发,“安幸,不要难过,夜已深,今夜留宿在慈宁宫吧,去梳洗一下睡觉吧,母后也要静一静。”她一定要想到一个能留在宫中的对策,不能走,若是走了那就完了,宇文泓那狠心又狡猾的小子肯定不会再让她有机会回来。
“母后……”安幸公主舍不得母亲,撒娇地唤了一声。
“听话,我的安幸已经是大孩子了。”柳太后轻拍她的脸安抚着,看到女儿在宫娥的搀扶下往偏殿而去,这才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