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打开门翻进来了一个烂醉如泥的女人,刘熙在第一反应就是把她踢出去,吐在自家地板上妈妈就辛苦了,帕洛出门就看到口香糖抱着自家儿子的小细腿,熙在像抽筋一样使劲抖腿,口香糖的头顺着力道就这么一癫一癫的,酒气熏天,整个人都臭了。
“不是说在工作吗?这个模样?”一边使劲往家里拖帕洛一边嘀咕,“儿子,今天妈妈就不送你了,过马路小心!”
乖乖听话的孩子真是省心,不省人事的口香糖开始不自然的抽搐。
“嗑哒”隔壁的门开了,帕洛尴尬的打着招呼。韩西进给她的印象就是孤僻,几乎没有说过话,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地上开始呕吐的口香糖,她试图解释,结果完全没有说话的机会。
“颜面苍白,出现沉睡和昏迷状态……如果伴随着体温降低,皮肤湿冷状态,她,可能酒精中毒,尽快送到医院去吧。”这么说完韩西进就直接进了电梯,帕洛愣了愣,这个人的脑回路真是不同寻常,正常人不说上来搭把手至少也要问一声客气一下吧?普及了一下酒精中毒常识就走了?
脚步声已经离开帕洛的听力范围,她掉过头,看着走道里,躺在一片脏污中的口香糖,只得认命地拽着她衣领回家。把走道打扫完,再帮泡在浴缸里的口香糖洗澡擦身,这个女人,真是比印象中还要嗜酒如命啊。
“喂,帕洛,你插了我的嘴吗?”口香糖声音低哑,捧着解酒汤在一边吸溜。
“是啊,还是深喉。”帕洛一边数着现金一边漫不经心的说,“别乱想,是为了催吐,还有下回可以在承受能力内喝酒可以吗?丢人丢到这个份上。”
半晌没有人回答,帕洛抬起头,口香糖啪嗒啪嗒的开始掉眼泪,却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来,吓得她连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口香糖体型丰腴,个子并不算高,皮肤白净看起来就是普通的家庭妇女,稍微有点见识的那种,让人很容易忽略。现在,这个在盗贼团伙中充当观察员、火力吸引对象的表演家,正缩在帕洛的床上哭成一团。
“哭足了吗?说吧,怎么了?”
39岁的口香糖去年第三次结婚,有一个女儿今年18岁,和pano与zams不同,口香糖的情况并不算秘密。她第一任丈夫被黑道吓破了胆,把五岁的女儿扔下留了一封离婚协议就跑了,第二任丈夫贪图她的钱财,自己提着脑袋赚的钱被被挥霍一空,第三任丈夫……昨天刚刚离婚,原因是婚外情,让他净身出户滚蛋,女儿欢呼雀跃,口香糖喝的烂醉如泥,倒还记得帕洛忠武路的地址,背着一包钱就摸来了。
“你说会不会是那个贱人勾引他的?”眼睛肿得像桃子的口香糖还保留着幻想。
帕洛嗤她一声:“和男人别提什么勾引,他不硬起来怎么塞进去?倒是都成了女人的错。”
“喂!你就不能顺着我的话,有点同情心啊!”
“没男人又不是过不了”帕洛顺了顺头发。
“nai~是啊,当初你和zams也不是说永远不分开,现在一个人,孩子也不是一样带。”口香糖盘腿倚着柜子,“不过你们瞒的倒是挺好,魔术手一直被以为是异装癖的大叔,可怜的zams……”
“魔术手已经死了……”
“不提这个,女人生来就是受苦的。”捂着胃她豪迈地一挥手,“给我两瓶玉泉!今天一醉方休!”
“……”
“现在在为谁干活?”塞了一杯蜂蜜水给口香糖,帕洛随口问道。
她仰面倒在床上,“最近和iky虽然比不上朴老大本事,但也算得上敏捷,那一手开保险箱的活计,啧啧,可惜是香港人……”
“说起来现在在外面的也没几个了,好久没听到一堆金的消息了。”
“没听说被条子抓了,也没隐退,看来是死了。”
一堆金,朴鑫,行业里出了名的带头人,销赃还敢要高价,胆子够肥,两年前zams到时曾经卖给他一些消息。一堆金专爱高风险高价值名头巨大的那种古董珠宝,随看随盗。当时买的是消息是关于珠宝的,那是zams的专长,这笔生意倒是做的爽快,之后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
“30万可都带给你了,再来个收山之作怎么样?”
“百镂玉缕雕香扣,你知道那些原材料就值多少吗?雕工,镶嵌,合和,我赚的是辛苦钱……不过,你要什么?”
“下次的目标已经定了,是瓷器!”一听帕洛口气略松,口香糖立马精神了,“——魔术一样的障眼法,瓷器玉器书画珠宝古董……掩盖一切感官的手法~拜托了,最后一次!”
“魔术手已经死了……”帕洛点了支烟,看着明灭的那一点明亮,转眼又将它熄灭,“这件不难做,但是要像以前一样制成真假难分,那不可能。”
“现在已经那么没有追求了吗?你要说盗个宋朝三足裂纹鼎,明朝青瓷什么的,我还能兴奋一下,白瓷,也就你们当做传家宝。”
“啊喂,那是朝鲜文明的见证,尊重一下,不是你们中国的东西才宝贵!民俗博物馆也就那个最值钱……”
已经答应帮忙了,口香糖也就放下心来和帕洛论起家常,什么丈夫靠不住啊,女儿不听话,一起做事喝不到好酒……盗贼往往很穷,他们偷得贵却得贱着卖,女人向往刺激生活的不多,越是年纪上升,越是渴求安逸。及早收手的有,全身而退的少之又少。
……
“熙在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