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他在她之前先挂了电话。
叶小倩拿着手机,一直到对面连“嘟嘟”声都响不动了,才木讷地挂了电话。
这边谢卿的电话刚断,那边风离的电话就进来了。她想了一会,觉得这事还不到一哭二闹三摔手机的地步。接了起来,和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喂”了声。
那边风离的声音听着有点压抑:“终于接电话了。”
叶小倩这才意识到她前面几个小时都在忙着骚扰电信局,风离那边默了一会,才又说:“我饿了,我们去吃饭。”
叶小倩站起来走到餐厅,看着一桌子没动过的生猛海鲜说瞎话:“我吃过了,你找大锤他们去吃吧。”说完连哄弱智儿童的心情都没有了,“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车里开着暖风,风离放下电话,没血色的胳膊和下巴一起搭在方向盘上,继续陷入蹲守状态。
过了一会,他觉得腿上有什么爬了上来,一低头,是伍子汐酒红色的指甲按在他右腿上。
活了这么大除了风里希和叶小倩以外没接触过什么女人的风离愣了,两秒后逃命似的滚下了车。
伍子汐跟着推开车门,十公分的高跟鞋踩在路面上,她扶着车门看着十步开外站在电线杆子底下吹冷风的李风离,嗤笑一声:“我不吃人。”
她咣当摔了门,一步一步走到如临大敌样的风离面前,五指尖尖压上他胸口:“你求我帮忙演小学生都不屑演的戏码,现在戏演完了,马上就翻脸不认人了啊?”她掩口一笑,“算了,算了。你要看她多在乎你,现在看到了?我们都那样了,人家还能说句‘继续’,还能记得把门带上;那位不过被拍了几张照片,她魂儿都没了,你这一晚上电话都打不通吧?估计给那边一直拨呢。”
她又进了半步,高跟鞋踩在他双脚之间,大腿有意无意擦过他长裤内侧:“找我练习脱女人衣服?这种说辞亏你编得出,也亏她还真信。”
风离神色黯了黯,看着像做了亏心事的小男孩:“小倩从来都相信我……我从前没骗过她……”
伍子汐这回真被逗乐了:“相信你?风离,你还没睡醒吧?你这六年怎么过的?”她仰起脸,吐息在他耳畔,“你以为只有我和大锤被怀疑了?你以为自己就不在她的嫌疑犯名单上?你以为你做的那点事她不知道?你觉得以她的性格,能原谅你?”
伍子汐话没说完,手腕上一疼,风离抓着她的手青筋直暴:“你说我做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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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谢卿手里拿着电话靠在吧台上,吧台对面的沙发里,与他齐名的影后安安抱着手腕蜷成一团,她面前的地毯上满是粘嗒嗒的红酒液,暗红的颜色上是一地的玻璃碎片。
能在地毯上把酒杯摔成那个德行,还真需要点扔铅球的臂力。
谢卿没说话,手肘支在身后的吧台上,低头看手机上各种两人被偷拍的照片,心事越看越揪。
她那么小心眼的一个人,看到这些,该有多难过?
他看了一会,走过去将手机扔到沙发上,居高临下地问:“满意了?”
因失血而脸色白得和日本歌妓似的安安伸手去够手机,指尖碰上屏幕时她忽然全身一震,抄起手机砸向对面的电视。
果然是扔铅球的臂力,“咣”的一声以后,手机和电视双双殉情。
她手上还缠着纱布,半撑着身体坐起来,巴掌大的脸上全是泪痕:“你是要逼死我吗?!!既然不相信我,还不如直接让我死了算了!反正我早就活够了!!他们都想害我……现在连你也不相信我!”说完伸手就去扯手腕上的纱布。
按理说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实在有点老土,尤其是对影帝他老人家来说,简直幼稚到惨不忍睹。
可惜影后她老人家胜在不要命,谢卿知道按照安安的性格,她说要死就一定要死,不死一死是不痛快的,不死一死是无法解决问题的,不死一死是表达不了她心情的。
谢卿锁了眉敛了桃花眼,快步走过去按住她两条寻死觅活的胳膊,轻声哄道:“好了,好了,没人要害你,没人不信你。”
安安反手抓上他手腕,力道之大竟生生抓出几道血印来:“不,你不知道!我昨晚听到隔壁在商量,他们在私底下贩卖毒品,打算把墙打通,把我这里也作为他们贩毒窝点的一部分。我真的听到了……等他们把墙打通了,就会杀死我的!”
谢卿听她这么说,就知道她这是抑郁症又犯了,叹了口气,安慰道:“隔壁住的是能源公司的老总一家,还有个七岁的男孩儿,孩子长大前他们是不会贩毒的……”
安安认真想了一会,才慢慢平静下来,过了一会,她又想起什么似的,抓着他衣角说:“那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我那天找到你的时候,你躺在后座上,车头已经扁了。我怕他们抓着这事咬你,才没叫人,自己把车开回你公寓的。”
谢卿的桃花眼沉了沉,他纠结半晌,低声问:“当初于缘那本子,我记得你是志在必得的,结果于缘看上了小倩……”
他没说完,手底下的人又挣扎起来,纱布上很快见红了。安安那在电视上从来一丝不乱的头发,因为静电粘在她脸上,直要把她本来就不大的脸都埋了:“我就说了!我就说了!就算我死了你也不会相信我!对!我出道不久就被封后,之后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