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敲了敲门,没听见里面应声,推了推,门并没锁。
推开门后,见邢空上身只穿了个背心,一手扶着墙,另一只手死死的按着腰,整个人都弓着僵在那。
水洒了一地,脸盆和手巾都叩在了地上。
“邢空,怎么了?”苏瑾赶紧走过去扶她“腰疼?”
“嗯!”才稍动了下,邢空疼的不禁吸了口冷气,咬着牙无奈的说:“可能是明天要变天了吧。”
邢空抗日时负了重伤,腰椎间留了块弹片,这么久了,一直埋在身上,没能也不敢轻易的取出来。
每每一到阴天下雨,就如蚀骨般疼的钻心。
可能是因为最近每天只是早上跟战士们跑跑操,很久没剧烈运动了,今天突然挥了拳头,扯犯了旧疾。
再加上喝了酒发热,回来的路上一直敞着怀,吹了凉风。
“你啊!”苏瑾费力的搀着她回卧室,怕吵到邢纯,低声责怪着“当自己总是十八岁么?春寒料峭的还敢拿冷水擦身子。”
“哦,不打紧,这腰是老毛病。”邢空挪着步子到床前后,已经满头是汗,缓缓的趴倒在床上,如释重负的长出了口气。
苏瑾看她趴好,从衣柜里拿了件干净的背心来“来,把这个换上。”
“就这样吧,都这会儿了,你快睡吧。”邢空趴在枕头上,摇头推迟着。
“呵呵。”苏瑾反倒笑了,上前轻掀起她粘在身上的背心“以前你负伤,十有*都是找我医。这会儿,岁数大了,还扭捏上了?这汗津津的,我可嫌睡不着。”
知道她们当大夫的久了,对卫生要求都极高,邢空也就只好顺从的让她侍弄着。
苏瑾嘴上虽是如此的说,可一脱掉邢空的背心,看着那熟悉却又陌生的健硕脊背,横亘着大小的伤疤弹痕,鬼使神差般红了耳朵,怔住了。
上身突然裸露在外边,虽然是背对着苏瑾,邢空还是紧张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迟迟不见苏瑾给她穿干净的背心,别扭的才要回头时,只觉后腰上两边一凉,突如其来的扶按,让邢空不禁一颤。
“按按吧,也许可以舒缓些疼痛。”苏瑾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却能隐约听出些关切,手上也很有章法的推拿着邢空的腰。
苏瑾毕竟是中医世家出身,对针灸推拿正骨这些技艺还是十分精通的。
“哦哦——”苏瑾在邢空腰上找着穴位,理顺着经络,刚按到上仙点穴,邢空就忍不住闷叫了声,疼的直挺脖子。
“你这是血脉不畅,经络不通,什么时候揉到不疼了,那就是好了。”随着苏瑾力道的渐大,邢空身下的双人床也“吱咯”的响了起来。
“呃——。”苏瑾按到腰阳关穴时,邢空疼的连连低呼。
“明天我从院里开瓶药酒,你这腰就是得坚持着揉。”把邢空脊背上的穴位都按了个一遍后,苏瑾拭了拭额上的汗,活动着酸疼的手臂上了床。
把邢空的背心递给她“自己穿上吧!”
邢空小心的爬起,并没有之前那般的剧痛了,登时喜上眉梢边草草的套上背心边说:“你这简直是华佗在世,手回春啊!”
“行了行了。”苏瑾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过了凌晨一点了“真的得睡了。”说着解开轻挽在头后的青丝,习惯的甩了下,拉着被子躺好。
就是这样再普通不过的动作,在昏黄的台灯映照下,显得端庄淡雅,女人味十足,让邢空痴痴的看入了神。
“快躺下!”苏瑾关上台灯,轻拍了她一把。
邢空被这一拍回了神,如闻军令般“咚”的就直直的拉被子躺了下。
“以后,不要那么鲁莽,话不投机就动手,随意的与人结怨,会吃亏的。”良久,苏瑾轻柔的吐了句,便转过身去睡了。
“嗯。”邢空打了个哈欠,应了下,也闭上了眼。
听到起床号,邢空转醒,迅速起身穿衣,洗漱出门。
“哎,老邢!”邢空才出了院子,正系着武装带,就被巧遇的周向武扯住。
邢空单手扶着腰,询问的瞧着他,还是忍不住的连打了个哈欠。
“哈哈,你小子——。”周向武谨慎的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暧昧的笑着“昨天晚上,火力很猛嘛!”
“大早上,胡扯什么。”邢空翻了个白眼绕开他,像操场快步走去。
周向武紧追不舍的跟在她身后,不依不饶的揶揄着“你喊那么大声,我可都听见了啊,冲锋了那么多次,酣畅吧?难怪你小子腰疼。”
“周向武同志!”邢空停住脚步,警告的指了指他。
“咋的,还要打人?”周向武玩笑的打开她的手,装腔作势的拍了拍邢空的肩“没有我,你能体会到这娶媳妇的好?不过你得懂得节制啊。” 天马行空(抗战军旅):..
“昨天,我把李国富打了。”此时,二人已经来到操场上,邢空整着军装,系好风纪扣,又正了正帽子,挺胸抬头的站好。
“嗯?”周向武像听了大新闻一样的瞪了瞪眼“你这下手也太快了吧?”
“他在我面前叫号,我一时没忍住,就给了他一拳。”想起昨天,邢空叹了口气,混乱啊。
周向武撇撇嘴,还真是怒发冲冠为红颜呐!
之后同情的说:“被你打一拳,够那纸老虎喝一壶的了。不过,他要真告到军里去,也够你喝一壶的。”
“他?”邢空冷笑着耸了下肩“他要敢把这事捅到军里去,我倒还真对他刮目相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