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号了一下,苏瑾还是不禁脑中一恍惚,想起当年初次为邢空号脉时的情景和心情,出了口气闭了闭眼。冷静下来,重新为她号着脉。
边号边又观察着邢空的脸,她瘦了也黑了,自己这是怎么了?净看这些不着边际的。于是再看邢空泛白的嘴唇,没有什么气力的样子,综合脉象是受了凉,伤了肾经。
她再怎么能耐也终归是个女人,不分白天黑夜的泡在冰冷的海水里,怎么可能不落病?再加上她之前虚火攻心,还没完全好,又操劳奔波不得休息,她现在的身体算是被掏空了。
“你现在的身体要多注意保暖,忌生冷食物。”苏瑾打开邢空的背包,扯出被子给她搭在身上,轻轻扶她转身趴好。
再去解她的武装带和衣服,才掀开衬衣后襟,就看邢空腰上绑着两块狗皮膏药,因为每天泡在海水里,膏药在身上根本粘不住,只能拿皮带勒住固定在腰上。
苏瑾轻轻揭下那两片膏药,按了按她腰上的旧伤“你这次腰疼跟腰里的弹片关系不大。”
说着又去脱邢空的鞋和袜子,邢空本来趴着,感觉出苏瑾为自己脱鞋时,一股脑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紧张的说:“你别,我很久没洗澡了,身上都不是好味了。”
“行了,又不疼了?”苏瑾一把扯住她的裤腿,麻利的撸了上去“你什么味我没闻过?”按了按她的小腿,只见一按一个指印,凝了凝眉“你腿浮肿的这么厉害,你怎么不说?” 天马行空(抗战军旅):..
“以前急行军,路跑多了都会肿啊,我也没注意。”邢空窘迫的瞟了瞟自己的脏袜子,摇摇头“整天在海里这么泡着,什么还不都泡发了?”
“我没跟你开玩笑!”苏瑾又按了按她另一条腿,也浮肿,神色严肃起来,边拉过她的手腕重新号着脉,边用医生的口吻询问着“你最近,有没有,少尿或者尿血?头晕头痛呕吐,心慌气短等症状?”
邢空挠了挠头“其实,我晕船,自从来了这边儿,天天都是迷迷糊糊的,至于尿血,还没有。”
苏瑾沉思着看了看邢空,又搭上她另一只手腕“你的症状初步诊断应该是肾炎。”这是个三分治七分养的病,养不好就容易反复发作,很麻烦。
于是柔声对邢空说:“你要听我的,把病养好,好不好?”
“嗯。”邢空也不知道肾炎到底是个什么病,但只要苏瑾说的,就好。不为自己也要为了让她宽心。
“你这个病不能劳累,回东北报到也不急在一时半刻,咱们慢些走。”苏瑾嘴上说着,脑子里想着要给邢空去抓些什么药才能最对症最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