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如此。”秦婉吃了一惊,庶出的女儿又是个不得宠的,原本以为李琦吟也没有学习什么大家闺秀该学的礼仪,没想到竟然还茶艺了得。“这么说日后可就一定要尝一尝了。”

“若是秦姑姑有空,琦吟自然是随时愿意效劳的。”李琦吟讨喜的一笑。

三人正在谈话间,忽听到身边的丫鬟在一旁喊叫,抬起头来一看,才发现是两个喜鹊在天空中引颈交欢,频频地发出鸟叫声,欢快的抖落了身上的羽毛。

“喜鹊本是鸟,有着迁徙的习性,这个季节还没有迁居的少之又少,更何况还是一对鸳鸯鹊儿。看样子是我李国公府里有喜事了。”赵氏拿出丝帕掩口而笑,“秦夫人一来就出现这样百年难遇的好征兆,还真是福星啊!”

秦婉看着喜鹊飞去愣了半响,这才下定了决心的对着赵氏神秘一笑,“可不就是有喜事了吗?”

“秦夫人说的是。”赵氏和她也不知道是在打什么哑谜,两人相视一笑间,李琦吟低头看了看地上零落的羽毛,喜鹊掉落下来的羽毛上还挂着一滩血丝,很明显是被人扼住了翅膀不能在适当的时候迁徙。

李琦吟望着地上的羽毛很久很久,半响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抬起头来,目光中隐晦难辨。

秦婉刚没有送走多久,老夫人余式就派人将把李琦吟叫去了梅园。

如今本就是初冬,梅花烂漫的时候,李琦吟走到院子外边就看到一株株粉色的佳丽迎风招展,分外喜庆,便让黛兰折了一大束带回了梅园插在鎏金紫铜花瓶里,惹得满室都是昂扬之意。

李琦吟来的时候,余式身上穿着的是新做的灰色苏锦小褂,不知跟一旁李潇争执些什么,表情甚为凝重,见到李琦吟后两人同时敛下了神色。

李潇近来政事繁重,难得有空陪陪她们这些女眷,连夫妻几十年的大夫人赵氏近日也总是在嘴上跟其他姨娘抱怨。今天在老夫人这里看到了李潇,李琦吟不得不说是惊讶的。可是再惊讶,终究也没有在李潇面前表露出来过,还是恭敬的跟李潇请了安,又走到老夫人面前说了几句贴心的话语,逗得老夫人合不拢嘴。

“你这丫头伺候了我都一年多了,向来沉稳贴心。”余式熟稔的摸上了李琦吟手背,“近日里来丫头们伺候的可是顺心?听说你嫡母给你送了一些绸缎棉服,既然天气转冷了,可就别再藏着这些好布料留给四姨娘,自己裁剪了做些体面地小褂才是。”

李琦吟乖巧的应了声是,又瞧着余式的背脊突出,看样子是这两天劳累了,便褪下自己手上的棉套坐在老夫人的身后的榻子上,细细地替老夫人敲背。

细白的手掌暴露在数九寒天,冻得李琦吟浑身瑟瑟发抖,可绕是这样,还是一副浅笑盈盈的模样,背脊上力气轻重缓和,让余式看了都心疼。

李潇同样看在眼里,原本以为一介庶女在老夫人心里爬上这么高的位置,是老夫人偏心了。赵氏也一再的明里暗里提点过好几遍,自己原本也对这个冷冷清清的女儿没有半分好感,认为李琦吟心高气傲,一心想要攀上老夫人这颗大树。

可如今看来,老夫人做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若不是这个庶女对老夫人怀有真心,依老夫人这么软硬不吃的性格,岂非是这么好糊弄的。三姨太和三小姐李琦闻那么多年来何尝不是一心想要讨好老夫人,可是到头来还不是讨不到什么好处?谁对老夫人真心?谁又是虚情假意?母亲这个活了半辈子的人精可是心里头透亮着呢!

“桂妈妈,你去把我箱子里面的布匹拿出来。”老夫人看了一眼李琦吟,随即吩咐桂妈妈拿出了夜宿流光,“这匹夜宿流光是秦夫人今日送来的见面礼,这布匹颜色艳丽,我这个老太婆也穿不上,倒不如送与你,裁成衣裳穿在身上必定好看。”

“琦吟不敢。”李琦吟连忙跪在地上,“琦吟只是庶女,这份礼物实在太过于贵重了。大姐二姐和三姐论尊卑都排在琦吟的前面,怎么说也轮不到琦吟受这份礼物啊!”

“叫你拿着就拿着!”老夫人面带威严,强行指使李琦吟收下。

“祖母!”李琦吟目光一愣,直勾勾的看向余式。

“你这孩子今日是怎么了?难不成是想要惹祖母生气吗?!”老夫人沉静的目光扫过李琦吟,已是很久不见的凌冽。

一时间,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身边的桂妈妈立即就将夜宿流光的锦盒交给了李琦吟院子里面里面的小丫鬟,由她代收下拿回桃园。

“祖母……”李琦吟抬起头,“我刚出桃园才过半载,跟祖母的恩情却是从生下来就是骨血相连的,祖母疼我怜我,我亦是如此。若是祖母想要我收下锦绣,我自然是不会有半句怨言的。可在这个家里面,我唯一的依靠可就是您了啊!”

“你……”老夫人似是有点动容,表情悲切的看了李琦吟一眼,终究是别过了头。

“让你收下你便收下就是”李潇本就是长着一张国字脸,一沉下脸便是威严十足。“你这孩子平日也还是乖巧,现在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我与老夫人还有事情要详谈,你就暂且退下吧。”

说罢,李潇没有给李琦吟喘息的机会,直接吩咐桂妈妈打开了门。李琦吟没有办法,强忍着心头的晕眩感,先是一丝不苟的行了跪拜之礼,连锦套都没有拿,就径直走出了大门。

“给父亲祖母跪安,女儿先走了。”

一出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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