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炎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方玉炎这些日子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的,于是他便向莽汉询问比试的日子。
莽汉不愿再让方玉炎想这些事情,只是支吾着不愿回答,直到方玉炎好说歹说莽汉才告知离比试的日子只有三天时间了。
方玉炎默默地念道:“三天!三天!”便走到了牢房的角落中去,莽汉以为方玉炎又要变回原来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地看着方玉炎,好在方玉炎念叨了一会儿便坐在杂草上翻出那本手册来继续专注地参悟起来。
睡到半夜里莽汉竟然被方玉炎地呼喊声惊叫了起来,他不禁担心地披了衣服走过来,却看到方玉炎身周风速急动,那团光纹变得浓重起来。
莽汉不敢打扰便倚在一边继续看着,方玉炎慢慢将幻术停了下来,开始轻声地分析道:“结界之盾不够均匀,恐怕只挡得下两三成的力度,这样恐怕凶多吉少,而且由于幻力不纯,每一次结界之盾结印时必须彻底地释放炎力,因此只能全力结出一次炎盾,这样却只能抵得住两三成的攻击之力,第二次就必须用身体抵抗了,而且第一次便是九死一生,第二击恐怕不灰飞烟灭才怪,更何况还有第三击,方玉炎呀!方玉炎!你若是再想不出办法来,你就要远离这个世界了!哪怕只是能迎下这第一击也好,也算不枉我这些时日的修习,至少也死得值些!但是徐达的功力太过威猛,恐怕我方玉炎一击便陨,也谈不上死得轰轰烈烈了!罢了,只要上了场不哆嗦,不叩头求饶就算赢了!死又何惧!哦,对了,我还有一段演说呢,不如趁现在把这段演说排练一下!”
方玉炎这样说着,果然放弃了修炼开始将精力倾注到演说之中,莽汉尽管焦急却也无能为力,他却不知,方玉炎本身幻力太弱,施过全力祭下一次结界之盾后便再也无法施展幻术,只有待很长的周期恢复后才能再次结出炎力,那是方玉炎孤注一掷地倾尽全身的幻力想要抵抗住徐达的第一记攻击,方玉炎当然想过躲避开徐达的所有攻击,但是他清晰的明白徐达的幻术是多么的精湛,那是任何角度都不可能偏漏的炎力,是方玉炎这种小角色根本不可能避开的至上炎术。
因此他只求可以抵下这第一次攻击,哪怕只有这一次,也算是对他的极大安慰,于是他修炼的时候亦是一次倾尽全部幻力,因此每一次修习过后,必须过上好长的一段时间才可以再次修习,于是这段时间便成了方玉炎喃喃自语的时间,也成了他筹备演说之辞的好时段。
此时的方玉炎惜觉如金,他一旦有了目标便去付诸努力,而当他的目标定得越低,他的成效就会越高。
这些日子里他对于结界之盾的施展愈加成熟起来,而且那种稀薄的斑影也渐渐被他的幻力涂得均匀起来,这样他的结界之盾便愈加的圆润,以方玉炎的天资这恐怕是一些拥有强大幻力的人也达不到的境界,只是因为方玉炎的本身幻力纯属自我觉醒,并未经过后天的修炼,这样就使得他本身的炎力不够精纯。
这样是绝然无法同徐达那强大幻力所抗衡的,方玉炎也清楚这无异于以卵击石,但是方玉炎也明白既然有三招的机会,徐达便不可能在第一击时便使出全力,因为就算只是徐达的两三成的炎力亦是可以使方玉炎当场就戮,方玉炎的第一击便会借着徐达对自身幻力的自信以及对方玉炎的轻视以求成功,至于第二击、第三击方玉炎唯一的生路便是争取时间,好在方玉炎已经看开,只要迎得下这第一击方玉炎便不虚此次修行,于是方玉炎更加加紧地研习起来。
方玉炎一旦入了结界之盾的门,便水到渠成般的将这门奇力有效的幻术掌握精通,唯一遗憾的是蛮荒之地的族人个个身体健硕且天生的幻力奇强,因此这样简单有效的防御对于他们来说是如鱼得水,既不用多么大的悟性去领悟心法身术,身体里又有源源不绝的幻力来作为补给,于是这种对于他们既简单又实用的幻术便被延传下来。
而对于方玉炎可怜的幻力来说,这种穷尽自身的幻术实在是太多不符,本来李尔的心法和口诀都是上乘之功,但都是要经过自身长期不懈地修习才能见效的幻术和防御术,因此在这生死一线的时刻便没有丝毫的作用,反而蛮荒之地的奇效幻术带给了方玉炎丝丝的希望,尽管是殊死一博却也不妨一试。
方玉炎自然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掌握了这套幻术的精髓,至于自身的幻力那是非一朝一夕可以练就的,他唯一可以改变的便是临阵的随机应用,一旦他把握不好徐达的施术以及自身结印的时机,便是将大大的空隙留给对方,那样无异于将自己最脆弱的时候交给了徐达,那是更快加速了自己的死亡。
接着方玉炎开始更加倾力于计算自己结盾的时间和误差,并开始考虑自己幻力的持续时间以及重新唤醒的时间,方玉炎力图这一切计算的精确无误,然后他便开始由自己的理解去想像徐达幻术发出的瞬间之感,因为徐达的祭印时间可以说是瞬间的,而且那种无可捉摸的幻力瞬击对于方玉炎来说简直是呼吸间的事情,这无疑更增加了方玉炎提前防御的难度。
但是方玉炎只得拼力一试,这是方玉炎的唯一途径,也是他离开人世为自己身体和生命做得最后努力和贡献,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它做好。
时间转瞬即逝,明天便是比试的日子了,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