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我的……”策旺目露凶光,一步步朝我逼近,我心中大骇,想要逃跑,双脚却像被钉住了一般,不能移动分毫,转瞬间,策旺就到了我面前,钳住我的下巴,我紧握双拳攻击他,却被他禁锢,眼看又要被他占便宜,我心中大恸,高喊:“班第救我,班第救我!”
“禧儿醒醒,禧儿,禧儿!”班第熟悉的声音及时在耳畔响起,我睁开眼,那张英气十足的脸满是焦急和心疼。我倏地起身圈住了班第的脖子,班第拍着我的后背安慰我,“没事了,没事了,是做梦,做梦。”
“嗯。”我知道刚刚是做梦,可那天便宜也确确实实被策旺那个疯子占了,一想到这里,我就心如刀割。
班第拥着我,柔声安慰:“禧儿,平安无事最重要,其他的就让他过去,别再胡思乱想了!” “嗯。”我哽咽着点点头,抹了把泪,
“好啦,别哭了,”班第松开我,望了我一眼,掏出手帕边帮我拭泪边调侃:“你瞧瞧,哭得小脸都纠成一团儿了,洪水又要泛滥了,你这小妮子真是水做的啊!可就算这样,您也悠着点儿欸,不然,万一哪天你又不小心犯了事,皇阿玛要训你之时,你却没水用了,那岂不是很糟糕?”
我忍不住“扑哧”一声,夺过帕子嗔了一句:“乌鸦嘴!”
“好了好了,终于笑了。”班第长舒了一口气,仔细端详着我,半痴道,“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啊!”
“还看还看,天天看,不腻吗?”我嗔了一句,垂了眼帘,那专注而热烈的眼神,实在让我招架不住,我只觉双颊越来越热,心头小鹿乱撞。
“怎么会?”班第握住我的双手,道,“相看总不厌,唯有俏禧儿!”
我“切”了一声,道:“又乱篡改!也不怕李白找你算账?”
班第“呵呵”一笑,道:“不怕!他若能有幸见到你,肯定赞同我这句改得好!”
“自大狂!”我嗔笑着捶了一下班第的胸膛,班第“嘿嘿”傻笑着,捉住我的手轻轻一拽,将我又拽进了他的怀抱。耳畔传来一下又一下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我的心变得安宁,我往他的怀里靠了靠,他也将我拥得更紧了些。我闭上了眼睛,静静地感受这怀抱带给我的温暖和踏实,贪婪地闻着这一刻空气中弥漫着的恬淡味道。有史以来,我头一次希望时间就在这一刻停驻……
良久,头顶传来一声呼唤:“禧儿……”
“嗯?”我温柔地应着。
“禧儿……”班第又柔柔地唤了一声,道,“皇阿玛和皇阿奶都想你了,该回宫了。”
“哦!”我应了一声儿,睁开了眼睛,刚刚心头弥漫的一点浪漫瞬间消弭。
唉,“回宫”代表着我又要投入到“无限的学习”和被康师傅严格的管教中,才睡了两天懒觉而已又要开始早起!可郁闷归郁闷,回想这次的绑架事件能有如今的局面已属不易,虽然班第跟我说的时候轻描淡写的,但我知道,他为此费了无数心思。通过这次的事,我也终于明白了长辈们都如此欣赏班第的原因,这家伙确实有两把刷子!
话说,当日他来救我途中,居然就已派了心腹去安王府跟岳乐说,让岳乐第二天一早去宫里请旨,以身体需要将养为缘由,恳求康师傅能恩准我陪岳乐去西山别业住上几日,这么一来不但掩盖了那天我跟景熙,蕴端,吴尔占几人出城未归之事,也为我们从边境赶回京城争取了时间。
说到这儿,不能不提策旺这人真是狡猾透顶!那天晚上,我明明亲眼看见他让人将景熙,蕴端,吴尔占,王和均这几人都装上了一辆马车送走的,可谁知,这只是做戏而已。据班第说,这几个人后来分别被装在了四辆马车上朝四个方向驶去,目的是故布疑阵,分散伏兵,策旺也的确达到了这个目的。当班第接到赫奕的报信赶到时,设伏处空无一人,全都追击飞奔的马车去了。班第留了个心眼,他一方面在设伏处留人等消息,另一方面带人直扑遂初堂。可搜寻了一番后,只搜到一个又聋又哑的小厮,不久,消息传来,那四辆马车上也没有我的踪影。众人心急如焚,连班第也一度以为我被劫走了,打算带人去追。恰在那时,他瞥见了后院马棚里那匹看上去老态龙钟的老马,其他人都以为这是一匹弃马,可凭他多年的相马经验,他心知这实实在在是匹“千里马”,他心中一动,顿时明白策旺还没走,只是带着我藏了起来,于是,大声嚷嚷着命令所有人退出遂初堂去追,实则领着众人在遂初堂外埋伏起来。约莫过了一刻钟,遂初堂的后门洞开,策旺果然骑着马出来了,身前坐着的便是睡得东倒西歪,不省人事的我!
幸亏班第聪慧出众,我总算有惊无险,否则这会儿我大概在科布多吃沙子!幸亏安亲王的面子够大,康师傅应允了他的请求,我被绑架的事儿才没被捅上去,侍卫们没有因此受处罚,我也侥幸躲过一场责罚。然而,美中不足的是,景熙,蕴端,吴尔占被安亲王狠狠教训了一通,这哥仨现在还被禁闭在别业的“宁心堂”里思过,连我都见不着他们。其实,这事儿不能怪他们仨,老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策旺这疯子处心积虑地安排了这么个陷阱,便是换了其他人也都得掉进去,王和均的江湖经验总比他们丰富吧,不是也“咚”地一声栽倒在我面前?啊,对了,这两天净顾着补觉了,倒把陈潢的事儿给忘了,人家可还在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