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盈摸着还在隐隐作痛的鼻子,对眼前之人怒目相对,展开眼神攻势,可对方的眼神太过犀利,似乎一眼就能把人看透一般,突然回想起自己在迷蒙中听到的对话,什么“翻身上”“异常”“防老大”岳盈惊觉此人定是把她当成什么刺探消息的奸细了,此人如此多疑,即便自己是清白的,也难免被怀疑,如今之计首先要不暴露真实身份,然后要尽快离开!
计议已定,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可对面男人的眼神微变,似乎刚才岳盈所想的一切都已经被看透,心里一个激灵,她赶忙垂下眼睫,心道“好险!”
“你是谁?”男人低沉的声音毫无波澜。
岳盈心里一动,似乎看到了狗油胡子的县老爷啪地一拍案上的小木头,气氛顿时严肃起来,审问——开始了!
“王翠花。”岳盈抬起头一脸的呆相。
“今年多大了?”男人一副审问犯人的口气,他问得飞快,岳盈也答得飞快。
“十六。”(岳盈心里的话:我没撒谎!)
“哪里人士?”审问继续
“青岭。”(岳盈心里的话:我没撒谎!)
“青岭很大呢!”
“青岭小猪猡村村东头第三家!”(岳盈心里的话:有一部分真的没撒谎!)
“你父亲是谁?”
“王二麻子,整天挺着大肚子的那个!”说着比划出一个西瓜的形状。(岳盈心里的话:有一半没撒谎,岳东福是肚子挺大的。)
“咳咳……”男人忍了忍没笑出来,继续问道“你娘呢?”
“我娘在我三岁时就死了。”(岳盈心里的话:这句真没撒谎!)
“那你当时为什么在河边?”
“当时是因为我爹爹要我干活,我不愿意,就跑到河边偷懒玩耍,不想被你弄伤了鼻子!”岳盈鼓着嘴巴,侧过脸然后斜视眼前的人,脸上继续装呆。
可是岳盈似乎装呆装得过了头,嘴巴鼓得像个刚刚出笼还冒着热气的包子,软软的感觉让人忍不住一口咬下去,对面的男人忍住了没有咬下去,可是却没有忍住拿手去捏一下的冲动。
于是,细软的肌肤就到了男人的两指之间,细腻柔滑的触感让他的心头一颤。
“这是什么情况!?”岳盈心中一阵大骇,慌乱的打掉那只手,用自己的双手护住双颊,惊恐地问“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
“哈哈……”
眼前男人看着她凤眼惊恐地圆睁,捂着双颊小孩子护糖果般的可爱表情,顿时笑出声来。
岳盈心里似乎有些明白,反省道“我是不是装得太傻了点?”
“咕……噜……!”一个声音似乎很不合时宜地响起,男人止住笑看向岳盈,只见她双眼??宓厮拇β翌??腹?艚粑孀x车闹阜欤兴?瘴10欤?耸彼?宓叵搿肮?蝗耸翘?故歉郑?欢俨怀远龅没牛?椭形缫欢倜怀月铮?瞧ぞ团艹隼纯挂椤??茨闾舻恼飧鍪焙颍 ?p> 果然,对面的男子又开始笑起来,连侍女翠微也忍不住抿嘴偷笑。
“你们能不能先把我喂饱了再笑?”岳盈弱弱地提议。
最后岳盈得到了一顿大餐,还有心思玲珑的翠微取了套自己的衣服给她。换衣服的时候她才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原来她现在身处一条大船之上,怪不得屋子很是狭窄,还有些轻微的晃动,但里面的家具摆设做工精细,样式大方,不是一般的富裕之家就能有的,这些都让那个犀利男人的身份更加可疑。
岳盈留了个心眼,把自己原来的衣服穿在了里面,外面套上翠微给的一件白色短袍和一条浅粉的裙子,穿好后又把腰带松松地系了个一拉就能解开的活扣。摸摸头发,还是出门时胡乱绑的男子发髻,“看来这个伎俩以后是不能用了,一眼就被人看破了!”岳盈很挫败的想着,把头发拆开,用手指理了理,女子的发髻她不会梳,只好用原来的发带把头发从后面松松地绑了。
岳盈的头发非常长,完全散开时其长及膝,她如此随意的一系,再有几缕黑发自鬓边调皮地溜出,更加显得楚楚动人,韵致天成。
饭菜上来,满满的一桌,什么清蒸鱼,红烧肉看得岳盈直流口水,可是对面端坐着一个人,优雅地摇着个折扇,十分悠闲地看着她。
吃饭时有人参观终究是令人不舒服的,岳盈扭来扭去,一个劲地朝对方使眼色“你快走吧,人家要吃饭了!”可对面那人却开始学她——装呆。
时间点滴地流逝,岳盈终于忍不住了,“丫的,你不就是想要看本小姐吃饭吗?好,那我就给你表演个村姑吃法!”捋起袖子,她把一只酱猪蹄抓在了手上,啊呜一口下去,两边脸上就沾满了酱汁,“好吃!”鼓着腮帮子呜噜噜地一边称赞,一边用手把另一块肥肉塞进嘴里。
“……”
男人惊呆了“如此神仙般的女子,吃起饭来怎么像饿了半个月的土匪!?难道她只是有一副好皮囊而已?可是看她刚刚清醒时的眼神,分明是个非常机敏的女子,难道说,自最初的一刻之后她就一直在演戏!?如果是那样的话此女子定然有问题,留她不得——”
收起折扇,男人再次面无表情地看向吃得不亦乐乎的岳盈,
道:“吃完了,到甲板上来找我!”
甲板上微风掀起男人的袍角,他低头摆弄手上的鱼钩,白皙的手腕上缠着些许的鱼线。这是一艘颇具规模的大船,此时正停在河流的中央。青河的此河段,水面十分宽阔,时近傍晚,夕阳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