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家大宅,外院的一处屋舍里,门窗都紧紧地闭着,屋内两个人一站一卧,正是小林和他的师父龙云。
小林一身的狼狈,头发被扯得乱糟糟的,衣服也被撕破了,脏兮兮的一身的灰土,额角还有一块淤青。
龙云倚在床边,扫了一眼小林,本来平静的脸庞渐渐地变得狰狞,俊美的五官渐渐扭曲,许久,自牙缝中迸出几个字:“又是她?!”
“是!”小林一脸惭愧。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龙云突然发狂般的叫喊,血气上涌,“噗——”一口鲜血自龙云口中激射而出,小林慌乱地拿起布巾帮龙云擦拭“师傅切勿要动怒,小心您的伤!”
一口恶血喷出,龙云似乎清醒了些,悠悠道:“看来,我要闭关休养一段时间了……”
“可是,师傅前些日子不是说您的旧伤已经无碍了吗?”小林不解地问。
“呵呵”龙云凄然一笑,“不错,前些日子是好得差不多了,这些,都要拜现在的岳大小姐所赐!”
“难道冰小姐以武力伤您?!”
龙云长叹一声:“她伤我,何须用武力……”
泡在外面的岳盈继续游荡,把妖艳美人和绿衣侍女当做插曲一段,不知不觉走到了一条大河边,河面宽阔,河水泱泱,河边树木丛生,水浅处,密密匝匝的生着些芦苇,微风轻拂,芦苇随风摇摆,倒是别有一番韵致。
岳盈环顾四周,见一株大树生得很是奇特,树根粗壮,长在岸边,整个树身却斜斜探出,临于河面之上,树冠由三个主要枝杈组成,三个树杈几乎平行,岳盈看了笑道“倒是难得的好床呢!”
之后手脚并用,爬到树杈上,然后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
望着浓密的枝叶间散落下来的点滴阳光,岳盈又开始迷茫,对于过往,她一点记忆都没有,对于人们提到的以往的自己,她感觉非常的陌生,以前的自己终日呆在闺房之中,绣花弹琴,现在的她在屋子里呆上半天都会疯掉,甚至连口味……
不知过了多久,岳盈越想越觉得烦躁,无意地瞥了眼流动的河水,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着河水喃喃地说“看到这水,我就知道我会游泳,而且游得非常好,就像我知道自己会走路一样,可是……之前我怎么会溺在荷塘之中?!难道——我不是?!”
她猛然起身,却忘了自己在树杈之上,自树杈间的空档,岳盈的身子向水面坠去,在关键时刻,脚碰到了比较细的一个树杈,便反射性地用脚死死勾住了,于是,她现在的姿势就成了蝙蝠倒挂式。
看着眼下欢快流淌的河水,岳盈并不想就此下去游一回,弄湿了衣服可是没地方换呢!但,这个倒挂的姿势不能持久,自己又没有本事再爬回去,四下还无人,就此情形看,今天不游也不行了,想到此,她懒洋洋地喊了句“救命啊~~~”然后闭上眼睛,深呼吸,准备跌落水中。
忽然,腰上一紧,似乎有细细的绳子在腰上快速缠了几圈,然后一股巨大的拉力,让岳盈风筝般地飞了起来,突如其来的惊变让岳盈惊呼出声,似乎在半空中转了两圈,一阵的眩晕后然后被甩向岸边的草地。
可是岳盈的此次飞行相当的不顺利,因为她降落时是脸先着地的。
眼前金星乱?,最疼的是鼻子,“丫的,鼻子断了!”岳盈痛苦的想着,下意识的双手朝鼻子摸去,摸到的是一手的鲜血。
“咦,我是不是甩得有些重了?”
身后,一个声音响起,低沉中略带几分幸灾乐祸的笑意。
岳盈艰难地转过头去,看到一老一少两个带着斗笠的人,那个年轻的男子手里还拿着根鱼竿,而鱼线的另一端就绑在自己身上,于是明白,自己被某个多事的人“救”了,手指颤巍巍地指向年轻男子,岳盈咬牙说出昏倒前的两个字——“猪头!”
半梦半醒中,岳盈听到身边似乎有人在交谈。
“少爷,是个姑娘呢。”一个的女人的声音笑着说。
“哼,翻翻她身上,看有什么异常。”男人的声音毫无波澜。顿一顿又道“老大那边,不可不防。”
“是!”
然后是男人渐远的脚步声,和远远传来的最后一句:“待她醒来后,带到我房间去。”
两个时辰过去了。
“她还没醒来吗?”男子眉头微皱。
“这……也不算没醒。”侍女有些为难地回答,顿一顿道“她现在在睡觉呢!”
“睡觉!?”男子有些好笑地看向屏风,一甩袖子抬步转过屏风,看到的是矮榻上岳盈把被子抱在怀中,一条*还横跨其上,嘴巴抵着被角正睡得一脸香甜。
男子以手抵额,十分不忍看眼前的情形“翠微,据你所知,有谁家的姑娘是这么睡觉的吗?”
收起吃惊的表情,翠微失笑道“少爷,据我所知,没有谁家的姑娘会这么睡觉的。”
“看我来叫醒她。”男人饶有趣味地坐到了榻边上,伸手去摇岳盈的肩膀,却看到她脸上黑一块白一块,再加上鼻子下面已经干涸的鼻血,整张脸有些惨不忍睹,脖颈的肌肤却白净光滑,极不协调,他闪过一丝疑惑,皱了皱眉头,说道“拿条湿的布巾来。”
翠微动作麻利地取到湿布巾,轻道“少爷,让奴婢来吧。”
“不,我自己来!”
男人轻轻地擦拭着岳盈的大花脸,像是在擦拭一件沾了污泥的美玉。泥巴,血迹一点点的被拭去后,露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