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江雅菲心里一直担心的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交通运输问题。
桐城郡位于米罗国的西北边疆,进入内地的道路迢迢千里,如果燃石的蕴藏是位于清泽山深山里的话,那么日后的开挖和运输成本就会非常庞大,她不得不担心,就算这是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因为难度过大,朝廷很有可能不予批准。
好在那燃石的发现地离唐县不远,当江雅菲去实地看过后,心理大概对燃石的运输有了个初步的计划。
江雅菲一回到桐城郡,立即将燃石的发现和和清泽山的概况修书一封,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寄给了远在家乡的老师颜如玉。
一个月后,就在桐城郡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时,两个大约四十多岁,风尘仆仆的人敲开了桐城郡衙的后门。
“师傅?颜师母?你们怎么来了?”梁寒打开门,在看到来人的一刹那,向来沉稳的面上居然欣喜若狂,大喊出声来,这两人正是江雅菲的老师颜如玉和教授了梁寒武功的蓝若尘,听到梁寒的喊声,江雅菲一震,随即激动的从室内奔出,一见来人,不由激动的扑上去,“老师和师父,您们怎么来了?”说完,伸手握住其中那女子的手,眼泪盈眶,
颜如玉眼见三年多未见的爱徒,也是心神激荡,她任江雅菲握住手臂,满脸宠爱的端详了她片刻,不由感叹道“好,好孩子,我听闻你遭贬到了桐城郡,心里一直为你担心,收到你的来信,知道你并没有因折而废,眼光反而更见高远,我心又甚慰。”
江雅菲笑中含泪道“老师曾经说过,‘灯烛虽弱,然一室可见也。不管官居何位,都要尽最大能力为民办事。’雅菲一日不敢相忘,又如何敢自怨自哀。”
颜如玉眼中欣慰“雅菲,为师一直最喜欢你的就是这点,我这次来,一是来看你,二还是为你寄给我的那块石头,雅菲,这可是件了不起的大事啊,我们进去说话。”
见那师傅两个兴奋的进入了内室,一直跟在颜如玉身边的蓝若尘四下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眼见入目之处,处处朴素,心里备感怜惜。
“寒儿,雅菲对你还好么?”蓝若尘转头问梁寒道,他很早以前便知道这个徒弟的心思,想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个人一直在一起,江雅菲应该早就收了他。
梁寒眼神一黯,强笑道“大人对我很好,师傅,雪下得大了,不如进屋子里说吧。”
他将蓝若尘让进了屋里,江雅菲正和颜如玉说着自己这几年来的经历,梁寒笑着说“师傅您先坐着,我去吩咐厨房中午炒几个好菜。”
江雅菲见他要出去,急忙追了一句“切莫忘了让她们准备坛好酒。”
梁寒含笑答应着,走了出去,并替他们反手关了房门,蓝若尘不由笑着看向江雅菲“菲儿好福气,你看寒儿对你多好。”
江雅菲正和老师说的高兴,听见师父说话,也笑着回道“师父,梁寒一直待我很好,就象兄长一样,我心里很感激他。”
蓝若尘微笑着,端起热茶喝了一口,蓝若尘在跟颜如玉成亲前,是江湖上非常有名的“血刹刀客”功夫非常了得,在他的眼睛里,并没有我们常人眼中的那些是非黑白,对错之分,他对朝廷官府也不感兴趣,但见妻主这次如此兴奋的千里赶赴而来,和江雅菲又说的如此热血沸腾,他的心里却也感到欢喜。蓝若尘爱屋及屋,所以当年收了梁寒做弟子,一来感念他对江雅菲的一片痴心,二来,他觉得江雅菲是妻子最喜欢的弟子,日后登廷入仕,身边确实该有个人保护。
在蓝若尘心里,梁寒也没有什么配不上江雅菲之说,这些门第观念对于他来讲,狗屁都不如,所以,当他很快就得知,江雅菲和梁寒居然并没有成亲,两个人分房而睡的时候,不由瞪大了眼睛。
“寒儿,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她对你很好么?”蓝若尘很是生气。
梁寒一边帮师傅将热水放在铜架上,一边涩然说道“师傅,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蓝若尘怒道“寒儿,难道说菲儿和小郡王和离的传闻是假的?他们并没有分开?”
梁寒苦笑“师傅,大人是真的和郡王和离了,不过,这和徒弟我也并没有多大关系,我是什么身份,大人又是什么身份?我如何配的上她呢。”
蓝若尘恨其不争“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枉你还是我的徒弟,你如何配不上她,这世上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谁也不比谁多长一双眼睛,大家吃的都是饭,睡的都是床,谁又比谁高贵?她要是真觉得你配不上他,我告诉你,那她才是瞎了眼呢。”
梁寒红了脸“师傅。”
蓝若尘心里打定了主意,这次来桐城说什么也要帮徒弟把这件大事给解决了,当下说道“你放心,为师自有打算,定叫你遂了心愿。”
梁寒知道自己这个亦正亦邪的师傅的厉害手段,不免心里忐忑“师傅,您别怪雅菲,她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蓝若尘怒道“那她更是可恶,长眼睛做什么用的?偌大的活人摆在她的面前十几年,对她如何她不清楚么?你休要替她说话,我自有分辨。”
颜如玉和江雅菲冒雪再度去了趟清泽山,回来后,师徒二人又关于如何开挖,如何运输,如何租用劳工等等一系列可以实施的问题进行了一番探讨,当所有问题都大概整理个雏形的时候,已经五更天了。
师徒二人眼红都布满了血丝,可是两个人丝毫没有觉得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