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兜兜转转,轮回千年。/p
一轮不知天时的太阳高挂在上空,亲眼所见,那雪白的男子幻化成了一只黑色的猫,匍匐在绿野之上,林怀瑾惊了一下,忍不住好奇心作怪悄悄走近蹲下身,伸手抚摸的右手却径直穿过了猫身。/p
朦朦胧胧,只能见到那一双哭泣的猫眼分明清晰耀眼,恍若新知,又如故人,悲泣难离。/p
“我是在哪里?”难道自己已经死去了?可这里又如此奇怪,怎么都不像死去的世界。林怀瑾诧异地抬起手遮挡住日光,不经意间,才发现自己竟然穿上了那件桃红的南朝折裙,怎么可能?/p
或者又是月牙托梦,自己仍旧在梦中?/p
“复兴此路走到西,拐角再行数十步。”/p
听到一句若有若无的温柔男声在脑海中响起,林怀瑾随即环视着四周,但并未发现有什么人,料想不定,最后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到了黑猫的身上,不禁重新蹲下试探着再次触碰,不过依旧失败,“是你在说话吗?”/p
黑猫听此竟定定地望向她,那眼里有惊喜,有失落、有无奈、有绝望,其中包含十几种复杂的目光,只一眼竟觉终身难忘。/p
“走吧,别再回来了。”/p
再次响过刚才的声音后,眼前的黑猫突然凭空消失,天地之间,静如无世间万物,只剩下孤单单的一缕幽魂,飘飘然,不知生死为何物。/p
这样的感觉非常诡异,就恰似已无任何对外界的感受,存在没有丁点意义。林怀瑾怔过神,仿佛被定住了一样,时间停滞,她也了无生机。/p
如此反常维持了许久,直到天空的太阳隐藏进一片薄云之中,僵住的她才如化茧成蝶一般的抽丝剥茧,不自觉听从地朝着那所指的方向而去,只见一片迷糊,睁眼已是天明。/p
只深切地感受到轻盈的灵魂突地一震,微微动了动身子,才发觉身体重新变得异常沉重,缓缓感知外界,原来自己已在现实之中。随后感到身体内的一切疼痛都已消退,抬手望了望手臂,那处只剩下正常的雪白的一片,其余什么都没有。/p
熟悉的屋子,熟悉的眼前人。/p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不仅没有死去,还没有了那种剧烈的疼痛。/p
“夫人醒了!”眼尖的桃花喜极而泣,激动地握住她的手,声音颤抖而欣喜。想是太过兴奋。随声而来的二月红眼睛通红,在见到她的一刹那,立即跑过去紧紧地搂住她不放开。/p
桃花见此也跟着一会儿笑,一会儿哭,正想起来该准备下去热白粥时,却不想丫头已端了一碗白面而来,“夫人刚醒,吃点东西吧。”/p
“还是丫头想得周到。”二月红拍了拍脑袋,这下高兴得什么都忘了,哪还记得这些。林怀瑾苍白地点了点头,几句言谢,倒是颇为狼吞虎咽。不知到底睡了多久,感觉到肚子里空落落的,不说还好,一说就觉得饿到了极点。/p
“慢点吃夫人。”二月红看着她几大口的吃面,生怕她会呛住,先替她顺了顺气,又端来一杯白开水。/p
一碗面吃得一干二净,又喝了几口陈皮早就带来的温***晕目眩的林怀瑾终于完全缓过劲来。/p
屋里散发出一股幽香,淡淡的,很好闻。扫视过去,一切如常。明明都已病入膏肓,怎么会突然醒来,完好无损。不等她询问,二月红直接道出了她的疑惑,“夫人,这次多亏了青寨主与佛爷他们。”/p
张启山派去的伙计跟着青儿最终找到了主药丹竹以及其它配药及时送回,研究了那么久,本来青衣还是没有找到施药的办法,结果那几天陈皮在密室里搬出来晒的东西里面,夹含的石头被青衣发现,二月红又想起青瓷瓶里的玄机。/p
没想到阴差阳错,这才及时救活了人。/p
那石头上记载的方法是普天之下唯一的秘方,只可惜用法是以命赌命,只能用一次,并且还是垂死之际才能使用,配上药,有一线生机。/p
“那我是不是痊愈了?”林怀瑾不可思议,不顾阻拦,忍不住挣扎着下地走了一圈,原来一切都有改变的机会,她以后都不用离开了。/p
除此药罕见无副作用,恢复快之外,医法非常神奇,青衣一个人在房间实施了一天一夜,用完就把石头销毁了,说这种办法损失太大,不能再用,她也永远不会再使用这种方法治人。/p
“夫人,林老爷来了。”伙计通报了一声,正转着圈不可思议的林怀瑾愣了愣,这个林瑜居然还敢来,好歹是表亲一场,若不是上天保佑,自己已经没命,他倒好,还正赶着差点送终的时间到的。/p
“表妹、”气喘吁吁的林瑜进屋就坐到了她面前,终于松了一口气。当时他在外地游商,收到她病重的消息立即马不停蹄赶回来,好在现在她已经没事了,否则就算赴死,都无法偿还。/p
“表哥来得真早啊。”林怀瑾白了他一眼,虽说语气不好,但还是稍微有那么一丝感动的。作为现世唯一的亲人,还是挂念着自己的。/p
林瑜逐渐平息了混乱的气息,头一次没有和她辩论,只是开心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还好,还好你还在。”经他这么一说,林怀瑾的眼眶里也变得湿润起来。/p
二月红想来他们肯定有许多家事要说,太多人在此大概不太方便,于是退了出去,也撤了屋里的一众丫鬟,只留下两人。/p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说着,又开始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