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位被拥立的新寨主竟然是青衣已死去的夫君的小妹,齐铁嘴立时撇了撇嘴,果然不出所料,她的确有自己的心思。/p
就此次对话来看,他有了一些坚定的猜测,或许东木寨历来抉择寨主的准则是以寨民选举与神树上绑定红丝带为根本,两者一定缺一不可。/p
因此当初二月红无意间绑上红丝带应该便是在她的出任期快结束之时,她应该早就察觉到了自己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才会放心让寨外的人系上红丝带,再放他们一走了之,如此后来选举之人就不能名副其实地成为新一任寨主。/p
这么略一思咐,可见当时对于那些帮助他们的行为,于她只是有益无害,不过也不完全是,毕竟他们确实是因婚嫁的缘由,才得到了属于西泽寨的圣果。两寨的根基与管理方式不同,不能混为一谈。/p
“那此时正好,请这位公子不要掺和我们本寨之事,赶快解绑吧。”央欧冷冷一笑,指了指高台上倒下的大树,语气格外温婉,让人挑不出丁点毛病。/p
二月红愣了愣,自然也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正想着如何能不露痕迹又不失和谐地悄然抽身,不远处的青衣却直接出声反驳了一句,“当时在座的各位都曾见证过,他便是我夫君,现今已是苗寨的人,自然有权利加入新任寨主的竞争。”/p
她这话说得条理清晰且不无道理,让人无法反对,因此下面的寨民听言后都逐渐变得沉默起来,只思索其话语中的缺陷,不过任凭思考良久,一时间还是辩论不了。/p
央欧扫了扫众人不一的面容,无所谓地偏过头,她向来自信,再选一次也绝不会改变任何结果,“无妨,选任寨主是东木寨的大事,我难道还心虚不成!”/p
说话间她又立即招呼一旁侍候的人前去端来笔墨纸砚一一宣发,众人接过后执笔不下,都开始有了自己的再三打算。/p
毕竟青衣继任多年,是极为罕见的连续政理,自然有不少的心腹与坚定的拥护者。不过前不久有传言她下毒害死了前任寨主,于是一直保持的威信才会大幅度下降,有许多人转而拥立一直蓄势待发的央欧,这便是造成她落选赶出寨子的主要原因。/p
林怀瑾见此终于明白了齐铁嘴说的启程越快越好的原因,想必是趁着新寨主的权力没有扎实,还能有动摇地位的机会,若假以时日加之稳固,到那时只会无力回天。/p
哑然看戏的她毫无兴趣地摸了摸肚子,倒是有了丝饥饿感,不由小心地拽住一旁的二月红,不好意思地道:“红红,那个我好像……有一点饿了。”她说得较为轻微,就怕齐铁嘴听清又会笑话她最是能吃。/p
闻言后的二月红见她偷偷摸摸且又目光微恙的模样也立时假装郑重地点了点头,便是背对着其他人,随后配合地掏出了包袱里的干粮。/p
而她一开口说话,被绑在木架上的男子竟呜咽了几句,他的嘴里随之流出乌黑的血液,似乎已被人绞断舌头,成为了一个哑巴。/p
据说人的身体若是失去一方面的机能,另一方面便会变得特别灵敏,想必男子就是如此,他本来平凡的耳朵已异于常人。/p
高台离这边虽有一定的距离,但一直注意男子动向的林怀瑾自是发现了这一情况,不由拉着二月红轻手轻脚地绕到后面的近处,又轻声试探着问道:“你,难道是严于帆?”/p
那人听了更加使劲地移了移身体,那铁链绑得极紧,此一扭动,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狰狞。不过他虽然仍旧没能说出任何字眼来,但这行为明显是在确认她的话。/p
大吃一惊的林怀瑾见此顿了顿,突然想到他上次得到了古墓的真双玉佩,又知道最后的暗道,且背离了组织,想必肯定是独自去了墓穴,但墓下并没有这么残忍的机关,他后来到底经历了什么?/p
又是谁人如此凶狠,竟毁人双目与舌头,这样凄惨而又失去尊严地活着还不如死了来得痛快。/p
随之跟过来的齐铁嘴同样认真地打量着怪异的严于帆,突然便注意到了他头上扎的青鳞,一瞬间竟恐惧地退后了一大步,那神色变得无比惊恐,却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上回下墓时的所见所闻。/p
当时正逢五条道中还剩下三条没有涉足过,他们几人便决定分头行动,又经过张启山的计划,他也被迫选择了一条道。而那里面不仅大有可观,甚至可以说是恐怖与恶寒的集合。/p
初次进入时便有一瞬间的不适,但他好歹也是下过不少大墓的人,对于他来说,还算不得什么严重问题。于是只随着暗道慢慢地深入其中,又再行不多时竟听到了一阵很大的水声,他不由寻声而去,果然发现了一潭池水。/p
池子里的水流带有淡淡的红色且十分浑浊,夹含着些许刺鼻的血腥味,紧蹙眉头的齐铁嘴立刻捂住鼻子,开始四下打量起来。/p
待他目光上扬往高处眺望时,竟注意到水潭中央之上有一具悬尸,异常干瘪已分不清面貌,有点像埃及的木乃伊。/p
那高挂的尸体就如现今的严于帆一般,有眼无珠,头上绑有青鳞。那东西大概像是鱼儿身上的鱼鳞,不过颜色为青,格外刺眼。而最诡异的是那悬尸竟还动了一下,朝着他眨了眨眼。/p
这或许是因为人长时间盯着一个地方,自觉产生了虚幻的原因,当时他足够镇定,只能用平时的理论安慰自己,但惧意已生。/p
随后水中又是一阵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