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想来也奇怪,青儿的古怪行径被林怀瑾无意间打破,按理来说还会想方设法地继续下去,但是那院中确实没有动态,难道是自己思虑过多,或者她们觉察到外面有伙计监控的原因?/p
就此思绪万千升起,翌日清晨林怀瑾也依旧心有忧愁,一晚上都睡得不怎么安稳,变得无精打采,更没有再踏足客房,只是让桃花送去丰盛的吃食,顺便再次通知她们辰时一定在红府门口会面。/p
她从昨日起就一直愁眉不展,二月红由此便以看护她为借口趁机搬进了她的院子,虽说他的院落就在隔壁不远处,但离得近几分心里自然更加放心。/p
此时刚起床更衣洗漱完毕他急急忙忙地进了屋,见她一早就无食欲,暗自吩咐伙计多带了些干粮,又宽慰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夫人别多烦忧,青衣他们苗寨的习俗与我们大不相同,想必那只是一种宗教信仰罢了。”/p
闻言后的林怀瑾点了点头,不过仍然心不在焉,其实她偷偷问过齐铁嘴,他虽并不清楚那是什么意思,但私下认为绝对不是什么好的预兆,便是决定回香堂后看书中有无具体记载。/p
说话间的两人进而相对而坐,好不温馨。他们一边谈笑自若,一边收拾必备的行装,等齐铁嘴悠闲地到达红府时,青衣主仆二人也已经按时会面,他们于是踏上了东木寨的行程。/p
这一路过去行车蜿蜒曲折,时速倒是不曾慢落,不下一会儿的工夫一行人便开始下车上山。/p
春季的山中翠绿一片,与初来时无异,只是深山早春迟,略微还没有退却冬日的寒意。不过有高悬的阳光照耀,正适合踏青赏花。/p
几人虽是中速上行,但不多时东木寨已近在眼前,行走得有些微热的林怀瑾脱下二月红特意携带的披风,小跑着感受凉风的吹拂,二月红见此也立即疾步追去,“瑾儿慢点,别摔着了。”/p
气喘吁吁的齐铁嘴刚爬上山头只见着那离去的背影,不由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暗道两人精力充沛。青衣则低垂下头,心思不明。/p
先行几步的两人自然最先到达寨口,但守门的寨民却拦住了他们,“新寨主有令,外人不得擅自进入。”/p
“真没有眼力,你看这二爷才是你们的新寨主呢。”随后而至的齐铁嘴上前朝几人使了使眼色,寨民们闻言愣了愣,变得犹豫不定,可不知他话中真假,还是不敢放他们进去。/p
一直观望着的青衣这才适时走出来言语了几句,毕竟是曾经的寨主,那股气势不怒而威,“上回红丝带是二爷亲手所绑,这是神明的天意,神明选择谁,便认定谁是真正的寨主。如若违背,定会有灾难降生。”/p
她说得一本正经,又以天意相胁迫,倒着实让人信服。青儿见此也立时趁热打铁,催促他们不要再耽误时间,如果做不了主就赶快去通报一声。/p
几个寨民被他们一言两语唬住,其中有一男子终是忍不住道:“你们不要为难,就算是如此,今天寨里出了大事,寨主肯定是不会接客的。”/p
“出事,出了何事?”林怀瑾好奇心一起,忍不住一连追问。这寨民男子禁不住她的再三疑问,便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反正事情已经传开,又不是什么隐秘之事,道明并无碍。/p
而此事确实非同寻常,是今日一早于寨内发生的,称得上是大怪事,并且还不止一件。/p
其一,向来把守严格的寨子不知从何处混进来了一位疯癫的男子,他衣衫褴褛,不知是不是由于失去双目的原因,整个脸血肉模糊让人不敢近身。/p
其二,此人如此便罢,不过一个痴傻的可怜人,可他竟还砍掉了神树。/p
神树得来已久,算得上是千年老树,虽说一夜之间成长是在数年前,但作为东木寨的信仰,此人触碰底线罪大恶极,自然要接受酷刑惩罚。/p
“不好,那我们快进去看看吧。”林怀瑾怀疑里面可能是无辜闯入的人,立时拽住二月红的手,就要往里面去。二月红冲她坚定地点了点头,两人率先便进了去。/p
他们之中武艺不凡,寥寥无几的寨民自然是阻止不了的,只能派人前去呼唤其余的寨民一齐行动,可几人已经走远,这一时半会儿拦不住他们的脚步。/p
而且他们对寨内的路线又较为熟悉,更不好追寻。几人步履匆匆地穿梭小路,当停在当初的高台下时,下头依旧座无虚席。/p
上首有一个面目全非的男子正被牢牢地绑在木架上,他没有瞳仁,里面全是血泪,十分恐怖。林怀瑾注意到他腰上熟悉的玉佩,眉头一皱。/p
“此人罪大恶极,大家说该怎么处置?”高座上的发言打断了她的思绪。那说话之人可能便是寨民口中的新寨主,居然也是一位女子,此刻她笑容满面,蓝衣庄重,分外妖娆。青衣见此不自知地捏了捏手,恨意更甚。/p
下面安坐着的寨民听此便开始发表自己的看法,他们热切讨论不多时,突然上来了一男子朝着女子嘀咕几句,女子竟是诡异一笑,“今日我们东木寨来了几位客人,你们说我是不是应该亲自迎接呢?”/p
她话音刚落青衣便直接走出了人群,这时底下变得更加喧哗,有几人的骂声太大,质疑问难的话语能听得清清楚楚。/p
“清者自清,我并没有下药谋害过前任寨主,也不想再解释什么,只是如今的寨主明明不该是你央欧。”青衣的话意十分明确,既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