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葵两步并作一步地跑了过去,一把将那人抱在怀里,鼻尖瞬间扑来了熟悉的淡淡花香,直到脸上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衫,冬葵才开口。/p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p
洛桑尘面上皆是重生后的喜悦,双手将她抱在怀里,如同刀削的侧脸俊美飘逸,吊长的眉尾微斜,眸深似墨。/p
“你还未与我拜天地,我怎能先丢下了你,那不是黄泉末路上,一个人走得寂寞?”洛桑尘唇边含笑,低头望着她一双盈盈泪眼。/p
冬葵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便微微扬起了脑袋来。/p
二人四目相对,却在同一瞬间默契地咧嘴笑了。/p
“你要与我拜天地?”冬葵瘪嘴,眸中闪过了一丝惊喜。/p
男子轻轻点头,随即将她揽腰抱了起来,往门外走去。/p
只听砰地一声,身后传来盆状物掉在地上的响声。/p
“殿下息怒,奴只是一时失了神,才扰了殿下清净。”一个侍女模样的女子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喊着求饶。/p
冬葵见状,面上闪过一丝害羞的微红,便要他放自己下来。/p
“无事。”洛桑尘柔声道,便拉着冬葵的手,转身便要走。/p
那侍女抬头,喊了出来,“殿下可知她是谁?”/p
二人停下了脚步,洛桑尘转身,眸中闪过一丝微光。/p
“她自然是我的人。”/p
侍女抬头,“殿下可知她是人族献给将军殿下的女人,您与她,这是愉悦妖族规矩了,就算侥幸嫁给了殿下,也是不被妖族王室认可的呀。”/p
冬葵陷入了窘迫,被这侍女一说,倒变地有些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p
“我娶她,只需天地许可,不许旁人掺和。”洛桑尘面上微怒,却见那侍女还不肯作罢。/p
“殿下,连儿六岁就跟了您,一心一意侍奉您,妖族本就待殿下有非议,如今殿下一意孤行,便是害了您也害了她啊。”叫做连儿的侍女泪眼婆娑,紧皱的眉头上都染满了悲伤意。/p
“那我就带她离开,天涯海角,总有我二人的容身地。”/p
此言一出,冬葵便抬眼望向了他,眸中闪过一丝愉悦与安分。/p
那连儿见两人情意绵绵的样子,胸腔里传来一阵剧痛,犹如刀子割在心尖儿上一般地疼。/p
“连儿一片痴心,渴望得到殿下垂怜,却不知殿下早已心有所属。”那侍女突然起身,眸中闪过一丝坚定。/p
“连儿只有一死,才能谢了殿下多年来的栽培。”说罢,便朝一旁的楠木柱子撞去,咚的一声,伴随着冬葵的一声不要,她已经倒在了血泊中。/p
冬葵连忙走了过去,手指伸向她的鼻尖,刹时脸色一变,转身看向一旁微微发愣的洛桑尘。/p
“阿尘,她......”/p
还未说完,便见洛桑尘走了过来,眸中隐隐可见一丝悲伤。/p
“怎么回事?”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男音,冬葵抬头,便看见了一身墨色黑袍的洛子墨。/p
“来人!”洛子墨喊道,只见几个男子走了进来。/p
“带下去。”/p
几人十分利落地收拾干净,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布罩儿,盖在了连儿地面上,便将她抬走了。/p
洛桑尘犹如遭受巨大打击一般,许久都未回过神来。/p
冬葵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一副束手无策的垂头丧气样子。/p
“连儿只不过是个侍女,她深知自己与你不可能,便只有一死,了断自己心中的痴情。”洛子墨道。/p
“但她以下犯上,直言主子一事,此罪也难逃一死。”/p
洛桑尘抬眸,重现抓住冬葵的手。/p
“阿兄,我只想珍惜眼前,这皇子的位置,你拿回去吧。”他突然说,却见一直以来都以苛责的面目示人的洛子墨,都表现出一副错愕的孩子模样。/p
“你护我,将这位置给了我,如今,也是时候拿回去了,我准备带着冬葵遨游四海,天下之大,便有缘再逢了。”洛桑尘握紧了她的手,便朝他点头致以敬意。/p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洛子墨却突然开口道,/p
“阿尘!”/p
洛桑尘停下了脚步,却不转身。/p
“保重。”/p
“阿兄也是,如今妖族内政匮乏,务必多加小心。”/p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洛子墨好像一下子垮了下来,一下子扶在了一旁的柱子上。/p
身后走来一人,步伐沉重,就连步子也迈得很慢。/p
“你怎么舍得啊,放狼归山,你也够胆儿的呀。”身后传来一个老态的声音,洛子墨一听,便转身向他问安。/p
“师父怎有心思取笑起徒儿来了。”/p
那老人抚摸着一手长的胡须,似有见解地道,“徒儿此为,其实是为了保护他安全,如今妖族七分六散,内政更是一派错乱,漫漫证道,只需一代明君啊。”/p
“师父的意思?”/p
“怎么?不愿意继承大统,一辈子都只想做个小小的妖族将军?”老人唏嘘,又道,“谁人都有野心,洛子墨,你也有!”/p
“可这天下,本就是从他人手中强行抢过来的,我若继承大统,便是成了他的仇人。”洛子墨轻声道,眸中错杂万千。/p
“那你就置整个妖族子民于不顾吗?”老人沉眸,似乎有些愤怒。“妖族一日没有明君,央央苍生也跟着一同遭罪,洛子墨,师父教于你的那些经纶政治,都被你这脑子给吃了不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