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轮到何院长沉默了,他终于开口:“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受的这些苦。”/p
包括院长在内的所有医院职工,此前都确信吴极的儿子是个无情无义的不孝逆子,因为他从没来看过父亲,只是每半年交一次住院费。/p
“这就是他吃『药』来压制病情的结果?跟没吃一样!”吴远努力平复自己的语气。/p
“很遗憾,”何院长摇摇头,“可能这是他最好的表现了,如果连这些『药』都不吃,那他的情况会更糟。”/p
天哪!怎么摊上这么一个老爸!/p
吴远几乎要自怜到晕厥了。/p
“虽然他现在偷偷吐『药』,”何院长回到最初话题,“但我们发现即使不吃『药』,只要让他画画,就能将他的病情保持在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你也听到了,唱歌的时候就表明他心情还不错。”/p
吴远沉默了一会儿,无奈道:“也只能这样了,劳您费心。”/p
真的要劳他费心了,吴远起身朝院长深鞠一躬,便要离开。/p
“那个,”何院长犹豫地喊住他,“因为你爸爸的画最近一直卖不出去,他的那些画材,还是医院给垫付的,所以……”/p
“我来还,上哪交钱?”吴远现在有底气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束手束脚地为老爸抠住院费了。/p
“院务处,”何院长明显松了一口气,“右手边第二个房间。”/p
“好的,麻烦院长了。”/p
还完买画材的钱,吴远又一次『性』捐了医院两百万,表示除了给老爸继续买画材,还希望有人能悉心照料,毕竟他装着心脏支架,也希望照顾他的人可以多一些忍让和耐心。/p
至于多下来的钱,医院就留着吧,给那些需要帮助的病人。以后自己每年都会给医院捐两百万的。/p
这让院务处主任喜出望外,郑重答应这些钱保证每一分都将优先用在吴极老先生身上。/p
即使用不完,也会作为医院的备用金,为困难家庭提供援助。/p
主任又说,给医院捐款的人都会有一本证书,问吴远的地址,等做好了给他寄过去。/p
这当然被他谢绝了。/p
只有吴远知道,自己是在用钱赎罪。/p
赎不孝的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