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起来吧!”成元帝拢了拢袖子,看向青谨,“朕当是什么稀罕东西呢,别说是血,就算是朕的肉朕也愿意,说吧,要多少!”
成元帝话音刚落,玉潇然浑身一震,如墨的双眸中仿佛有什么晕染开来,声音哽咽:“父皇……”
成元帝微微一笑,目光里满是慈爱:“月儿长这么大,父皇从未为你做过什么,而今不过是鲜血而已,月儿作何这般表情,都不像是个震慑群雄,发号施令的大将军了!呵呵……”
青谨偏过头去,似有不忍。
成元帝问道:“青谨公子还未说要多少鲜血!”
青谨按捺下心头思绪:“一滴足以!但在取血前,我要为皇上把一把脉,以确认血性是否相融!”
成元帝不疑有他,伸出手腕递至青谨面前,青谨也不多说,伸出手指搭了上去,眉头渐渐紧锁。
玉潇然紧紧盯着青谨的面庞,大气也不敢出,自己的心也随着那紧锁的眉头渐渐揪了起来律政女王,我爱你。
“怎么?有何不妥吗?”成元帝盯着青谨紧锁的眉头,疑惑道。
青谨收回手,摆出一脸笑意:“并无不妥,请皇上将血滴入这器皿中,我好回去配药!”青谨递给成元帝一个器皿。
玉潇然的心,在二人的对话中一点点沉了下去。
待送走成元帝,玉潇然久久不曾出房门一步。
三日后,捧月公主以伤情恶化为由,请求前往距永宁百里之外的行宫静养。
帝允。
“大哥,别跑那么快!等等我啊!”萧瑟冬风的官道上,疾驰着三匹骏马,一路扬起厚厚的灰尘,速度之快,不言而喻。
足见御马之人有多焦急。
当先的公子身材瘦削娇小,清秀的面庞上一双水墨晕染般的黑瞳熠熠生辉,偶尔露出的精光恍如乍泻的骄阳,薄唇抿成一道细细的红线,对身后紧跟的声音充耳不闻,只一昧向前狂奔,仿佛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前进的去势一般。
“我们都没日没夜狂奔了五天了,马儿都快吃不消了,你再急,也得顾好自己的伤口啊!休息片刻再走也不迟啊!”身后的声音依旧不依不饶,“再说了,蛊王乃是苗族至宝,岂是那么容易就外借的,你这样横冲直撞过去也无济于事!”
“吁”得一声,带头狂奔的公子似乎终于被说动,止住了马势,眉头紧皱:“无论如何,只有有一丝机会,我都不会放过!谨、慎,你知道吗?我心里虽然恨他怨他,可无论如何,他也是我的亲人啊!我不能不管不顾!”
这飞马疾驰的三人,赫然便是乔装之后的玉潇然、青谨和青慎三人,此行他们是要去南疆苗族,借得蛊王,救成元帝。
马上的二小身形一震,青谨岔开话题道:“也不知你找来假扮你的人能瞒多久?”
玉潇然摇了摇头:“不知道!瞒多久是多久吧!行宫偏远,想来一时也不会有人想起我来,不过,这醉清秋都是群什么人,这么短时间内居然就找来了一个如此相像的人!这下,可又欠了龙延拓一个大人情!”
青谨轻轻一哼:“你欠人家的,可不止这一次!”
玉潇然眉眼一瞥,面色不善:“喂喂,胳膊肘怎么偏偏向外拐,是不是上次脱臼的时候你给自己装反了,要不要我给您重新装好?”
青谨正欲反驳,却被青慎凉凉开口打断:“聒噪,还不如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玉潇然偏了偏头,似是在回想什么:“我记得师娘说过,她曾在苗族危难之际帮衬过苗族,大不了,把师娘抬出来便是!想来她老人家也不会怪罪我们的!”
“你不清楚蛊王对苗族人的意义,它不仅是万蛊之宗,更是苗族人的信仰,即便曾经师娘对他们有过天大的恩情,若想借来一用也是困难重重,恐怕就是师娘亲自来了,也不是那么容易得手的事!”青谨幽幽一叹。
玉潇然眉头紧锁:“那怎么办?硬抢?”
“南疆向来神秘而避世,就算天下一统时也没有人敢随意侵犯,你以为就凭我们三个,会有那个能耐?恐怕还没见到蛊王什么样,就被一些密密麻麻的小蛊虫咬死了!”青谨坚定地告诉玉潇然,此路,不通。
玉潇然略一扶额:“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是先找到苗族部落所在再说!”说罢,素手扬鞭,催促胯下马儿继续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