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坐过去,冷冷的问:“韩章呢?!”
后面人搡了把他的肩,更冷的喝道:“妈的!给你脸不要!祥哥让你坐!”他被推个趔趄,不得不坐。阿祥呵呵笑着,递给他一根软中。小凯没接,他不教的,况且这祥哥做的是白货生意。
阿祥仍是呵呵一笑,也不忌讳,自己点了根儿,翘着腿,点开遥控器,只见韩章被反敷着手绑在椅子上,半边脸已经青肿的硕大,眉角挂着血……
“你要怎么样?”小凯攥着拳头问。
“合作。”阵仗小凯见过不少,谈判这是第一次,对方的筹码是自己的兄弟,且这是白货。
“生意我做不了一毛钱的主,这事儿得跟我哥谈。”他抬出韩奕是想震慑,不想阿祥笑的更奸,“那是块榆木疙瘩,既然叫你来,你就能主事。”阿祥细瞧了瞧小凯,温良了些,道:“听说你才十六?”
小凯绷着嘴唇没说话,牙却咬的咯咯响。
阿祥冲人摆摆手,一套冰壶摆上来,“吸几口尝尝?”他点着火,火苗在昏暗的房间里尤显得刺眼。
小凯腾地站起来,强压心火说:“祥哥是吧,南区禁这个,我也不想尝。韩章是我兄弟,他欠你钱,这债我接了,多少有个数就行,三天时间,连本带息还给你。”
“哈哈哈……”阿祥不禁大笑道:“他欠我一个码头的生意,你接了?”
小凯怒道:“什么一个码头的生意!西区有大哥,你跟我们说不着这些!”
“打!”阿祥一句话,小凯以为这里要开打,倏忽之间绷紧了神经,却没想到电视机里四个彪形大汉开始对韩章重拳相加,小凯惊喝道:“操你大爷的!”他上前踢踹却被人死死摁住,音量放大,韩章的哀呼声瞬间灌满了小凯的耳朵。
阿祥俯身在他耳边说:“就是要你吸,就是要你爱上他……”
“我不会碰的,妈的你有种砍了我!冲我来!干嘛挑不相干的捏!”小凯挣脱不开对方的按压,脸贴在茶几上,却仍拼命的吼。
“对,就因为他不相干我才敢捏。我赌他死之前,你会同意跟我合作。退一万步说,你今天吸了,明天还可以戒……再退一万步说,韩章死了,我把你送回西区,任何人都不会知道我今晚见过‘落哥’。”
阿祥使眼色命左右放手,小凯干咳了几声,看见闭路电视电视中的围殴仍不停止,韩章的哀呼声在减弱。
“退一万步说,你今天吸了,明天还可以戒……”小凯死盯着电视屏幕,想着阿祥的这句话。韩章不能死,那是他兄弟,他不能看着他被人打死,但是毒他一定能戒。
“别打了!!”小凯盯着那冰壶,精美的就像一尊工艺品 。
十六岁的小凯即便被称为“落哥”他也还只是个涉世不深的少年,他根本想不到韩章只是阿祥的枪,更想不到自己也正在变成他的棋子。当妖艳女子手把手的教小凯把整壶冰吸进去,兴奋逐渐代替了愤怒,他开始燥热、浑身出汗,他想冲过去打阿祥,刚站起来就被人推倒在沙发上,轻飘,眩晕,极度的热辣在他年轻的身体里辉映成趣。一个香艳的唇压过来,索命般绕住他的舌……那晚都做了什么?他完全不知道,只觉着天地都在旋转,自己一直轻飘飘的往上飞。
阿祥来到隔壁包间,鼻青脸肿的韩章哭着说:“祥哥,你不要搞他啦,不要搞他啊!”
“我搞他?”阿祥捏着他的下巴冷笑,“韩章,是谁要带货赚钱?是谁的手腕子被抓住?到底是我搞他还是你搞他!”
“祥哥,我只说落哥肯帮忙就好,我没说让他吸粉啊!”
“他大哥是榆木疙瘩,他就是小榆木疙瘩!不让他快活快活,怎么会乖乖听话?”阿祥扔开韩章的下巴,抽出两条餐巾擦了擦手,狡黠的笑着出了包间。
阿祥并没有如约放掉韩章,当疲惫不堪的小凯昏昏欲睡时,阿祥叫人给他灌了整瓶的红酒,小凯瘫成一堆泥似地被抬上面包车,扔在新东方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