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时已近下午,王建凯发现自己和衣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他扑棱一下坐起来,头晕的厉害,闭眼恍惚间,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怎么不喝死你!”东来叼着烟,眯着眼,恶狠狠的说。
王建凯隐隐想起昨晚的事,自己……韩章他……那个阿祥!他顾不得跟东来说话,起身就跑。
夜良宵,昨晚的包房,王建凯猛的推开房门。里面却空荡而清爽,乌烟瘴气已经消退,新的肮脏还没有上演,他刚想走,有侍应说:“祥哥请你等一会,他马上到。”王建凯两眼喷火,看来阿祥根本就算准了他会回来。
阿祥当然算准了,并且算准了王建凯会在什么时候起急,就当王建凯几乎等不下去就要踢门出去时,阿祥就像会见一位老朋友那么热情洋溢的开门进来。
王建凯要他放人,他却又摆上一壶冰!
王建凯一巴掌打翻冰壶,却被人死死抱住。
“你他妈的敢骗老子!”王建凯疯了似地吼骂,脚在空中踢蹬不止,阿祥却不紧不慢的又一次打开电视机,这次播放的却是——
在迷幻的灯光里,健硕的男子和婀娜的女人正释放人类原本最美、最真、最无邪的yù_wàng。可王建凯看着画面里贪婪、急切、毫不掩饰的侵入那女人的自己,他觉得恶心!
阿祥只播了小段就关闭电视,饶有兴味的说:“后面的太……看的我下面,有反应了……”他离王建凯极近,死死的盯着他的脸,“……我想你一定不好意思看的,这种片子卖给制光碟的……”
“王八蛋你到底要怎么样!”王建凯猛地一窜,用脑门狠狠顶在他的面颊上,正撞上阿祥的颧骨,他疼的嗷嗷直叫!两边有人上来就给了王建凯几记老拳。
阿祥缓过来,喝退左右,甚至微笑着说:“落哥,干嘛着急啊,合作么,我就想让你验验货,这个成色只有我阿祥有,你试过的,爽翻了吧?”
“韩章呢!”王建凯啐出一口血瘫逼视着他。
“早晚会放。”
“我现在要见他!”
“爽归爽,精妙之处你还没体会到,再来一壶吧。”阿祥自说自的,有人又拿来冰壶点上。王建凯胸廓起伏,从没像今天这么憋闷过,阿祥很有耐性,他已胜券在握,只要再来一次,王建凯就这辈子都是他的人了。冰壶里有些许雾气喷了出来,王建凯看看那冰壶,忽然发现自己很想、很想……他惊出一身冷汗,难道自己已经?
他想挣拖抱着自己的人,可挣扎是徒劳的,阿祥使了个眼色,有人将那冰壶递过来,阿祥接在手里“啧啧”两声道:“火在烤,冰在跑,逍遥又逍遥……来,只要货品好,溜冰就跟捏脚、桑拿、打炮一样,只是个享受,别看的那么重……”他将吸口塞进王建凯嘴里,王建凯想避开,下巴却被死死捏住。当晚王建凯又被灌吸了一壶冰毒。当他浑身轻飘走出夜良宵的时候,远远的看见韩章站在婆娑的树影下。
第二天,王建凯心事重重,神情恍惚,躲着所有人,可到了固定时间就开始难受,浑身发冷,虚汗涔涔,他躲进卫生间,死死咬着自己的胳膊,他以为疼可以转移注意力,可直到一嘴咸腥,胳膊被生生咬破他仍是浑身打颤。
韩章拍拍卫生间的门,从上面递进去一盒烟,王建凯知道那是什么,他哑着嗓子让韩章滚,韩章等他安静些,才说:“落哥我对不起你 ,可是、可是过会儿开会,刚才荀哥还找你……”
王建凯的头重重的磕在墙壁上,他打开卫生间门,看着满脸是伤的韩章,“想害死我!?”
“不!不是的!”韩章惊恐的睁大眼盯着王建凯,王建凯深吸口气之一翻肘顶住喉咙上,压实在墙上,问:“你到底欠了多少钱!还啊!你还给他!”
韩章被扼着喉咙说不出话,拼命掰开王建凯的手臂,几乎哭起来:“还不上的,一开始我只是帮他带货,每次都不多,他看我靠得住,有回多给了些,结果……”
“结果什么?”王建凯倚在墙上,其实他没有多少力气听韩章说话,胃疼、头疼。
“货丢了。”
“丢了?”王建凯一惊。
“嗯,我也不知道怎么丢的,让人劫了,手机、钱还有那些货都没了。”
“值多少钱?”王建凯再一次推开韩章递过来的烟。
“十、十五万。”
“……”他绝望的看着韩章。十五万,他去哪儿弄十五万帮他还?
韩章低着头,抽出根儿烟,点着吸了两口,塞在王建凯嘴里,哀哀的说:“先过了今天,咱们再想办法吧,大不了我走,人死帐烂。王建凯但觉自己再也没有力气抵抗了,他嘴唇发白,用牙咬住烟屁股,跟着用嘴唇抿紧了,深深的吸了一口进去。
此后几天,莫不都是如此这般。韩章总会在小凯犯瘾难受时递上一只有料的香烟,后来他干脆把整盒烟塞在他手里。王建凯不敢带在身上,就把烟藏在卫生间的顶棚里。他也想戒,有一回将那盒烟捏皱了扔进卫生桶,可他怎么也迈不动步子,腿有千斤那么重,他盯着卫生桶看了许久,抽自己的耳光,可最终还是捡了出来。
犯瘾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一开始要一天多才会想,每次抽上一根就好。现在到不了一天就挨不住,一根也已经不顶什么事。每次抽完他都恨自己没毅力,都下决心要戒,可是瘾头上来,他就什么都顾不得的溜到卫生间解决。
他恍惚、他暴躁、他心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