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痒痒的,迷迷糊糊的蓝依居然被一个喷嚏给憋醒了,窝在车后座,极其别扭的睡姿,背抵着车窗和后座的接口处,膈得后背麻麻的疼,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想要活动一□子,身体却像被下了定身咒,怎么也动不了低头一看,才发现某人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攀着她的四肢睡得不亦乐乎,蓝依严重的怀疑这人有没有流哈拉子在她的衣服上,当即嫌弃的想要跳开,挣扎之余看着贾乐皱起眉闹脾气的委屈模样,当下心又软了下来,停止了动作,就由她这么抱着。
蓝依作死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车上睡了一夜,民间曾经流行过一个非常具有现实意义的问题,你是愿意坐在自行车背后笑,还是愿意坐在宝马车上哭,可现在没有自行车也没有宝马车,她却真实的想要哭了,冷的,痛的!。
看了看表,凌晨五点,意味着她们在车上呆了六个小时却还没有救兵来救她们,猜想着夏丹她们可能正在小宾馆相拥而眠,蓝依就一阵恶寒,在心里毫不犹豫的问候了夏家的十八代祖宗。
摁下车窗,天色蒙蒙亮,山里下了雾,蓝依瞪大了眼,这才看清楚她们所在的地方,果然是荒郊野外,从半山望下去,几乎看不到人户,除了偶尔几声不明动物发出的叫声,四围安静的吓人,蓝依想到小时候看的些恐怖的画面,不由得把怀里的人抱紧了几分,要不是身边还躺着个活人,自己一定会被脑里那些画面给吓死,一阵冷风吹来,蓝依打了个冷战,赶紧把车窗关上。
冰冷的车窗将车内隔离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听着贾乐在耳边细碎均匀的呼吸,蓝依不安的心就这么平静了下来,这个人从出现开始一直在抚平自己浮躁的内心,让她有了一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总是不知道跟她在一起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却又觉得,跟她一起,让她对未来有了一丝期许,她突然,很想很想留住这种感觉。
蓝依抱着贾乐,轻轻的笑了。
此后的时间蓝依一直神游在半梦半醒之间,别扭的姿势让她一直不得安睡,却也不愿意惊动熟睡中的人。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划破了晕绕的薄雾,也再一次叫醒了浅眠的蓝依。
睁开眼,透过车窗,看见远处地平线上冉冉升起的旭日,蓝依的惊喜不言而喻,蓝依看过很多日出,却从未有过现下的心情,经历过长久等待的黑暗,方才知道光明是多么的珍贵。
“贾乐,你看,日出!”
蓝依的言语里是毫不掩饰的欣喜,死命的摇着怀里的人,她想,想要和贾乐分享她现在的喜悦。
睁开眼,看到一张比太阳还笑得灿烂的美丽容颜,贾乐有一丝的晃神,眼神里带了一点痴,只是用那双初醒时还尚且朦胧的眼睛瞟了一眼,便又把视线落回在蓝依的身上。
蓝依想要留住这一刻的美景,而贾乐也想要留住这一刻的美景,只是,美景的定义不太一样。
片刻的晃神后,贾乐清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头居然是躺在蓝依的胸前,大半个身子都压在她的身上,贾乐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赶紧坐了起来。
“这...这...那个,我睡死了,不知道,你别介意!”
看着贾乐扭扭捏捏的小媳妇样,蓝依一怔,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没关系!姐不是这么矫情的人!”
强吻别人的时候没见你这么害羞,蓝依在心里补了一句。
蓝依笑得岔气,贾乐红着脸瞪了她一眼,这么一闹反而消除了两个人本应有的尴尬。
“天啦,都天亮了,也没人来救我们啊!”
贾乐的记忆终于和昨晚接上了轨,很是愤慨的拍了拍大腿。
“没人!”
蓝依摊了摊手。
“你确定你叫了拖车,你确定夏丹说要回来接我们?”
蓝依这才开始活动身体,怪声怪气的说。
“我确定,md,都说了很快很快,结果都放了我鸽子!”
贾乐痛苦的嗷了一声,全部给负分差评。
“你赶紧给夏丹打个电话!”
蓝依推了推贾乐的肘子,都意识到问题出哪了,还不行动,傻啦!
贾乐捏了捏发痛的太阳穴,掏出手机,快速的拨打了拐她出来却半路丢下她们不管的人的电话,黄历上都说了不宜出行,自己怎么还像失心疯一般的跟了出来,真是报应,报应!
“你说什么,你们现在在马姐的客栈睡觉!”
听着夏丹睡意朦胧的话语,语气还有点不耐烦,贾乐气不打一处来,对着电话就是一顿吼,咱们在车上又冷又饿,她们却在温暖的床上做着春秋大梦。
一旁的蓝依美目都瞪成了圆铃,就知道夏丹这家伙靠不住,果然把她们扔在了荒山野岭,带着大仙开房去了,蓝依捏紧了拳头,真是太欠揍,忍不了。
“什么叫你们看着堵车堵得太严重,就先开到泸沽湖去等我们!”
贾乐听着夏丹自觉合理的借口,声音又提高了半个调,这样的理由她贾乐绝不接受,她们两人在她心里的形象值顿时低到了地平线下。
“什么,她们已经到了泸沽湖!”
蓝依闻言惊呼,羡慕嫉妒恨齐齐涌上心头,和同样愤怒的贾乐对视一眼,饱含着一种想要飞过去劈掉两人的冲动,两人从对方的眼睛里都读到了一丝杀意。
“我们在山上冻了一夜,是,是,修成厂没派车来...道歉有用吗?...夏丹,我们拆伙!!!!!”
贾乐咆哮了一通,哐当一声砸断了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