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你怎么有空过来了?”季恬真是纳闷,这上午刚打过电话,最起码有点耐心,等到她一晚没回去,再上门兴师问罪,比较合理吧。

张远芳斜睨了儿媳妇一眼,这在亲家这,她不好太过盛气凌人,但是该提点的还是必不可少的,也就不搭理对方的问话,给她一个小小的下马威。

她笑嘻嘻地看着季母:“亲家母,坐,坐,这都没外人,咱们今儿好好唠唠。”

季母因为叶子豪的事情,早就忍到极点,现在又见对方,当着娘家人的面,就敢这样落面子,可见闺女平时的日子多艰难,心里不免更加心酸。

季恬见母亲脸色郁郁,就知道肯定又联想到什么,连忙捏了捏她的手心以示安慰。

“行啊,唠吧。”她对这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张远芳,哪有什么好脸色啊,什么亲家母,倒了血霉了,和这叶家结亲,一家都没个好东西。

还尤未知的张远芳,亲切地说:“亲家母,这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啊,需不需要我帮忙?”

季恬在边上看得倒胃,这么亲切的笑容,放在一个刻薄人脸上,怎么看怎么虚假。

“家里都好得很,劳您惦记。”季母也是稳如泰山。

“这样啊,亲家母,咱们谈谈知心话。啊。这娘家又没事,儿媳妇总在这呆着,不太好吧?外人瞧了,还以为小两口闹矛盾呢,是吧?今早啊,我进城去看这俩小夫妻,家里是冷冷清清的,看得我这心酸啊。”张远芳也不是那和气的人,没一会功夫,就直奔主题了。

“儿媳妇回娘家,不是天经地义的?再说,才在家住一晚上,就迫不及待地追上门,好像你叶家离不了我闺女似的,连口气都不让喘啊。”季母输人不输阵地道。

张远芳显然也不知道,媳妇才在娘家住了一晚上,季恬说的话,她从来不稀罕地认真地听,现在处境就有点尴尬了。

“外面那清楚的人知道你是疼惜儿媳妇,不知道的还当你是那刻薄人呢?”季母乘胜追击,尤其在刻薄两字上,加重语气,别有深意。

“呵呵,那是,那是。”饶是平时伶牙俐齿,此时也是无话可说,脑袋拼命地运转,想着说点什么话,将对方的嚣张气焰给压下去。

这亲家母,话里话外都堵着来,她哪有不清楚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她。

“恬恬啊,听说这两天子豪在医院当值,你也没表示一下?”话锋一转,就朝季恬射来。

季恬早有心理准备,就怕她不问。哼,还表示一下呢?那贱人巴不得得了这自由,好逍遥快活呢。

“婆婆,这两天我身体不舒服,子豪也没影,家里连个端茶倒水的都没有,想吃药还得自己挣扎着起来烧水,没办法,才来娘家寻求帮助。”季恬故作委屈地说。

“而且前天早上,子豪上班前,已经知道我病了,还说晚上带饭回来。我迷迷糊糊地一直等到晚上j□j点,也没见到人影。好好的人,饿上一天,也会浑身不自在,何况我当时病得不轻,更是雪上加霜啊。”说着,还故意抹了抹眼泪。

这眼泪可是女人最好的武器,要物尽其用才行。

季母见闺女这样说,当然也不能拆台,连忙跟着说:“可不是啊,我可怜的女儿啊,当时接到求助,上门接她的时候,都有点神志不清呢。”

张远芳有点接受不能,在她的印象里,儿媳妇从来没撒过慌,也不是那撒谎的料子,她心里已经先入为主地信上七八分了,但还是犹疑地说道:“昨儿要是病得那么重?怎么现在一点看不出来,生龙活虎的,比我还好呢。”

季母说:“哎,俗话说,病来如山倒啊,接回来后,她爷爷赶紧给扎了两针,再煎药服下了,如今看气色才好多了。恬恬,你回屋躺着去,不要逞强,你婆婆又不是外人,要你撑着病体接待。”

季革命的医术,张远芳自然不敢怀疑,老人家妙手回春,在原县也是鼎鼎有名,心下怀疑也就更轻了。

而且她也没面子继续在季家呆了了,讨不了巧,也就识相地打算退却了:“亲家母说的不错,儿媳妇快回屋躺着去,哎,这身子虚的,怪不得到现在还没孩子呢。”

临走了,还不忘再掰回一层,把没生孩子这事拿出来说:“那啥,你们也不要留我吃饭了,儿子媳妇都不在家,我得回去帮着照看着。哎,年纪一大把,还不得闲,现在那小偷啊,是无孔不入,真是的。”说着,拍拍衣服,站起来。

这农村的妇女,不管什么时候,站起来总是有个习惯,就是掸灰。主要是因为妇女在家烧饭,用的都是那种大灶。她们需要一边烧火一边炒菜,到灶前炒菜时,就得先把烧火的浮灰掸掉,以防掉进菜里。久而久之,这习惯就保留下来了。

季恬心下有说不出的苦笑,这谁留她吃饭啊,闲家里粮食多得没地儿放啊,真会往自个脸上贴金,自家人不知自家事。

季母连忙说:“行吧,你慢走,过几天说不定咱们还会再见的。”

她这话是语带深意,这纸终究包不住火的,不久的将来,两家肯定会当面锣是锣,鼓是鼓的当面对质的。

张远芳是那直来直去的人,脑容量根本装不进那拐弯抹角,一点也没把季母的话放在心上。

离开季家老远,想来想去,还是打电话给儿子核实:“子豪,你媳妇病了,你知不知道?”

电话筒传来的声音太大,农村老太太打电话,担心那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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