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玉一听宝丫情况大好,也为爹娘松了口气,择日不如撞日,趁着这里没旁人,陈雪玉深吸了口气,看着陈王氏沉声道:“娘,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说。”
陈王氏抽了张牌,看那惊喜的样子估计牌面不错,把牌在手里插好位置,这才抬头注意到陈雪玉的神色不对,“什么事啊。”声音不自觉地带了丝慌乱,自己的闺女自己了解,陈雪玉的性子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恨不能让自己和她爹两个人什么糟心事都不知道,只开开心心地过富足日子就行了,现在却神情沉重,定是发生了什么难事……
陈雪玉心里快速地过滤了一遍说辞,想着能用最平和的语言跟爹娘说明白这件事。
正在陈雪玉短暂的沉吟时,彭叔却会错了意,起身恭敬地道:“老爷夫人,大小姐,姑爷,老奴突然想起还有事没办,先下去了。”将军吩咐过了,在这里,不用称呼他将军,彭叔便自做主张地喊他姑爷了。
彭叔的误打误撞,倒是无意中取悦了张劲远一把。
陈雪玉知道彭叔这是想错了,眼神安抚了一下这个对自己老爹忠心耿耿的老仆,“彭叔你也不是外人,留在这儿听听吧。”况且彭婶被安排出去了,总得跟你说一声。
一句不是外人,成功让彭叔再次心里感叹进了这陈家,真是自己和婆娘的造化……
“就在刚才,哥哥把刘桃休了,现在已经估计已经出了城。”为了让爹娘打消出去追的念头,陈雪玉只好谎报了军情。
什么?休了?陈王氏手里原本摆的整整齐齐的纸牌一下子成了雪花片,纷纷扬扬的撒了一桌子,彭叔手一哆嗦,这可是家里的大事,就连平日里雷打不动的陈铁柱手里的牌也落了满身。
不等陈王氏做出什么反应,陈雪玉快速道:“刘桃跟她从街上救回来的那个刘小刀搅在一起了,被哥哥发现了,就把她给休回娘家了。”陈雪玉没有说那些以前的旧事,就连青树的来历也没有说,倒不是好心地想给刘桃留点名声,只是不想让爹娘太过替哥哥难受。
相较于爹娘的不敢置信,彭叔虽然也很震惊,但比爹娘要平静得多,甚至带了丝果然如此的神色。
陈雪玉心里了叹了口气,看来彭婶早看出两人苗头不对了,只是碍于主仆之别才没有把他们的猜测说出来。
早对刘桃积怨颇深的陈王氏怔了一下神后,想到自己儿子早出晚归的在酒楼忙活,她在家却连孩子都不看一眼,却在家偷汉子,气的破口大骂,刚骂了两句,又破被院里的仆役听到,给大平丢人,只得隐下了身,捂着嘴呜咽着哭了起来,虽然哭声不大,但那一抖一抖的肩膀和不断涌出的眼泪,足以让在场众人知道她心里的痛苦和气怒。
陈铁柱一张多年劳作被晒的红黑的脸,更是沉的能滴出水,一个男人最大的耻辱是什么?在他一个普通到不起眼的庄稼汉眼里,还有什么比被自己婆娘带了绿帽子更难堪的?
彭叔犹豫再三还是扑通一声,跪在了众人面前,陈铁柱不明所以,伸手就要拉他起来,陈雪玉却没有说话,只眸光淡淡的落在他身上。
连陈王氏也略停了停哭声,小声抽泣看着跪倒在地的彭叔,不明白这个时候,他突然跪下一副请罪的架势为哪般。
彭叔避开陈铁柱的手,重重磕了个头,“老爷夫人,老奴对不起你们,少夫人这事七八天前老婆子跟我提过,我当里还以为她是因为老婆子爱嚼舌根,在那里胡说八道的,还训了她一顿,哪成想少夫人竟然真的,真的……老奴对不起你们啊,要是我早跟你们,说不定少夫人也不至于……”
“起来吧彭叔,这事怪不得你,她真想偷人,谁都看不住。还有,别再说什么少夫人,她不配做陈家的儿媳妇。”彭叔主动说了,陈雪玉心里对他和彭婶的那点知情不报的不痛快,很快便散了,说白了,他们只是也只是身不由已,毕竟当时刘桃还顶着少夫人的名头,毁人清白的事更是轻易提不得,最重要的事,早在多年前,刘青树已经存在了。
陈铁柱见事情说开了,赶紧拉了彭叔一把,陈雪玉看到这一幕,气闷了一天的心里总算舒坦了点,看来平日里彭叔确实尽心,要不然爹娘不会对他这么交心的,看他们处的,不像是主仆,倒像是多年的老友。
想到这,陈雪玉神情柔和了几分,“彭叔,彭婶去送刘桃了,要是碰到雪天,估计得十天八天才能回来。”
“送她干什么,直接把她赶出去就已经算是客气的了,她这样不守妇道的银娃dàng_fù就应该浸猪笼!大平对她这么好,就连对刘家的那个小东西也是有求必应,她刘桃凭什么这么糟践我儿子,我儿子哪点对不起她了?”陈王氏红着两眼怒骂道,对刘桃这一年多的怒火,在她给自己儿子戴绿帽子的那一刻,终于达到了最高点,彻底爆发了。
陈雪玉默默不语,若是她知道刘桃做下的事,怕是更会恨的发狂。
“怎么不直接让人把她扔出去,让她不知羞耻,让她没心没肺,她凭什么这么糟践我儿子啊,你说她凭什么这么糟践我儿子啊,她简直就是畜生,这两年大平怎么对她跟她弟弟,她眼瞎了吗?她凭什么这么糟践我儿子啊……”
陈王氏一直都是温婉到近乎没脾气的人,现在就连骂人的话也就那么反复的几句,一句她凭什么这么糟践我儿子,听的陈雪玉心都要碎了,孩子在爹娘眼里都是宝贝,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