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媚琪把心一横,箭步上前,九节鞭横扫竖劈,势夹劲风,钟黛溪微微一惊,两只袍袖不停挥舞,一来迷惑对方,二来可在迷惑的同时,用“袖中指”的阴柔手法发动突袭。
但见蓝媚琪九节鞭越抡越快,黑夜之中犹似形成了一个银白光圈,忽进忽退,却一时无法占到上风。钟黛溪与她相斗的同时,关居钰也在出掌进击,于是开始或攻或躲,躲的是关居钰的掌力,攻的是蓝媚琪的门户。
邓太延想要相助,苦于两只手掌都受到了毒素侵害,麻木不仁,痛痒难耐。郁闷之下,想要开口大骂钟黛溪,出一口闷气,随即想到这么做毫无意义,不可冲动。盘膝坐地,努力运功,压制双臂弯处以下的“炎冥功”与白霜毒,不让其上升;如果可以,看看能不能把这些毒素逼出体外,再与那妖妇大战一场,尽力诛除这个女魔头。
只见他浑身白气冒腾,累得全身是汗,加上天气炎热,更加心烦意乱。曲叶琦走上前去,问候道:“邓大哥,你……”邓太延一边闭目运功,一边说道:“你这丫头不会武功,危险的紧,快离我们远些,免得遭受池鱼之殃。”曲叶琦摇头道:“你双手又红又白的,中了瘟妃的毒,更加危险,只可惜我没有办法帮助到你。”邓太延淡淡一笑,说道:“嘿嘿,这恶婆娘的毒虽然厉害,但想取我性命,却未必能够如愿。傻丫头,乖乖到一边儿待着就好,恶婆娘过会便要来使毒杀你了。你难道不怕吗?”曲叶琦微笑道:“我不怕。我相信他们的能力,应该很快就能打败瘟妃,逼她交出解药,治好你的毒。”说着向那边的打斗望去。
蓝媚琪见钟黛溪视自己为眼中钉,好几次忽下杀手,都马马虎虎地勉强躲过,几招下来,不由得恐惧起来。关居钰知自己吃了离狱丸,从此无惧邪毒,于是行动肆无忌惮,出招毫无顾忌,随心所欲,掌风“呼呼”连响,只逼得钟黛溪不住闪避。她每次退避关居钰掌力的同时,都会向蓝媚琪攻袭过去。关居钰想要掩护蓝媚琪,总是不得其便。
又斗了片刻,空中突然有些朦朦胧胧,白雾弥漫,人、物都变得模糊了起来。白雾略带香味,一开始闻着挺舒服的,胸襟为之一爽,可越到最后,除了关居钰和瘟妃,其它人均觉得头脑发胀,恶心想吐,非常难受。
邓太延皱眉道:“女魔头放毒!可恶,她打斗的同时也在施展毒功邪术,释放毒气,散播于空气之中。重则性命不保,轻则手足麻痹,无法动弹,任由宰割。”曲叶琦确实渐感不适,急道:“那怎么办?”
邓太延虽是个武林高手,功夫奇高,真刀真枪的光明打斗,江湖上极少有人是他的对手,可他唯一的弱点便是怕毒,毒系武功是他的克星。武林前辈之中,能将毒功练到登峰造极之境的,寥寥无几,当今只有“西海毒王”袁丸麒和“瘟妃”钟黛溪这两位毒功大师的本领,才能做到“杀人于无形”与“下毒不留情”的特点。偏偏今晚就遇到了这两人中的其中一个。
钟黛溪点头道:“没错,今晚这里所有人的性命,奴家一个都不会留。”对蓝媚琪笑道:“就算将你这女娃娃杀了,娥峰圣母也永远不会知道是谁干的。”关居钰哼道:“人家一看尸体上的痕迹,便能推测到是谁下的手。”说话之间,手上功夫不停,与蓝媚琪一齐夹击,不让她有丝毫喘息的余地。
钟黛溪笑道:“只要毁尸灭迹、挫骨扬灰就行了,又有谁能推测得到了?想知道真相,便问你们的鬼魂吧。”刚一说完,五指弯曲,手呈爪型,掌肤泛红,向蓝媚琪的额头直抓过去,这一抓所蕴含的内劲,正是她的得意本领“炎冥功”。
蓝媚琪大惊,知道中招后果不堪设想,头颅后仰,纤腰弯曲,作个铁板桥姿势,躲过了钟黛溪这一毒抓。钟黛溪一击不中,手爪下沉,再次抓去。蓝媚琪这时身子后仰,双脚仍钉在地上,空中弥漫着的古怪雾气也闻了不少,头脑昏昏沉沉的,渐渐不省人事,但仍咬牙坚持拼斗,见对方红艳艳的毒手直抓下来,无法躲避,只能以手撑地,左脚踢出,欲截击她的臂弯处。钟黛溪右手一抓,立即握住了她这只左脚,大喝一声,运功腐蚀,“嗤嗤”声响。蓝媚琪中招,连连大叫,痛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关居钰一惊:“不好,蓝小姐危险!”他百毒不侵,无丝毫异感,一往如旧,适才瞥眼间看到曲姑娘、邓大哥脸色惨白,喉间不住咽着口水,那正是头晕难受之状,见到蓝媚琪亦是如此,知道他们都已中毒,因此才不停对钟黛溪打出狠掌,想速战速决,打败之后,逼迫她交出解药,再带其它人远离白雾弥漫区域,给他们服药解毒。
此刻却透着朦胧白雾的视景,发现蓝媚琪正被瘟妃抓着左脚,运起“炎冥功”腐蚀,紧急之下,顾不得其它,当觉救她要紧,立即上前顿地,右拳握于腰侧,“呼”的一声闷响,隔空拳力向钟黛溪正在施功的右手直冲过去。
钟黛溪震于他这一拳的拳威,只能放手,蓝媚琪立即躺倒,左脚被抓出了一块五指手印,片刻之间,已然腐蚀溃烂,剧痛可想而知。
关居钰感念蓝媚琪给自己吃离狱丸之恩,眼下见她被敌人出手伤害,顿时义性一起,激发了热血,欲上前相救,两步跨越,欺到钟黛溪的面前,骂道:“不许伤她!你先杀我好了,来,我让你打。”说着站立不动,胸膛一挺,毫无畏惧,任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