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萝走近霍大哥身边,道:“能聊的都聊了,实在没话题了,怎么样,大哥,成功了吗?”霍郎禅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唐心萝低声道:“告诉我嘛。”霍郎禅道:“就差一步,太可惜。”杨诣穹浑不知前后情况,侧耳倾听,身子一震,说道:“哎?有人要进这地道里来了。”唐心萝道:“什么呀?”杨诣穹道:“识破了开启机关,正掀开翻板,朝这边来,我听见了。”
唐心萝嘟了嘟嘴,她家传武功博大精深,自己也得窥有方,年纪轻轻受益良多,但在学武方面,不如霍郎禅勤奋,幸有外公、父母悉心栽培,才不至差他多少,到底武术和内功都略逊于霍郎禅。当初在逐雷山隧洞中,关居钰运起他的雄厚内力,听到了徐权失的步行,现在杨诣穹又轻而易举地听见了旁人即将到来,自己一向高傲,不愿输人,如今两次衬出自己内功不如别人,终究心下不快。
霍郎禅明白杨诣穹和关居钰的内功皆胜过自己,自认修为不及,却并不气馁,来日方长,多加习练,必有出头之日。武林中总不会到处都是杨诣穹、关居钰之辈,是以并不灰心。
赛格道:“我这开关原不算多么了不起,取设于你们中国的……”
还没说到中国的什么,但听脚步声踏踏响,一群人的声音七嘴八舌地喊闹着:“老子厉害不?我说这下面有道理,便是有道理。”“哎呀,挤死了,能不能别急?”“你上问轮山来想干什么,自己心里没数?先到先得,咱家可不跟你们客气。”“休想独吞宝贝!”声音嘈杂已极,足见来者大半是粗豪之人,尽皆声音洪亮。既然有胆子敢来问轮山,对抗铠甲将军,自都非泛泛之流。
只见各种服色、年纪的人士陆续来到赛格的实验室石壁旁,所属门派应是各有各家,开始时的入口隧路相当狭窄,场地忽然宽敞,难免让人警慎,个个立好门户,凝神注目,和杨诣穹、霍郎禅、唐心萝、赛格四人相对。
唐心萝见对方数十人脸上神情各显于色,对方众,我方寡,道行深浅又暂时难知,倘若情况不好,需要比武动手,倒无必胜把握,道:“大哥,该怎么办?”她见识非深,一向视霍郎禅为依靠梁柱,每每陪伴在他身边,心中总有一种安全感,霍郎禅和她相识以来,始终照顾得她无不周到,往常小妹询问自己,刻下情况该如何如何,自己也总答:“别怕,有我在。”习惯成自然,这两句对话屡屡互言,然而内心感情,却又不同。霍郎禅对唐心萝是兄妹情的应理照顾,唐心萝对霍郎禅却是抱有温暖感的爱慕。
霍郎禅此刻仍道:“没事,大哥来应付。”向前踏上几步,向众一抱拳,笑道:“各位朋友,今天有幸在问轮山的山庄地室中相遇,未尝不是一种缘分。”
人群中闪出一位矮小个子,体重只怕还没有九十斤,年纪却已不小,说话声音尖锐古怪:“奶奶的臭大汉,你脑子里想什么鬼主意,干什么来了?”霍郎禅不加理会,向众人微笑道:“今日你们大家过来的目的,不用说,在下能略猜一二……”说到这里,已有五人同时攻来,包括那个矮个子,因为他被霍郎禅无视,心中咽不下那口气。
霍郎禅淡淡哼了一声,敢情是一些不分青红皂白,便要动手治人的莽夫,刚躁性子发作,左手一圈,右掌呼的一声击出。他已得到岳玉皇传授其绝学武功“迦罗降龙掌”,虽不能将掌法二十八式学全,却已将其中的八招基本功勤学习会。他这一击,是“迦罗降龙掌”中的第三掌,叫做“金翅捕蛟”,威力固然强猛,攻击轨迹也甚是灵活,力量在半空中成了一条华丽弧线,绕过那五人背后,势要将他们打得脊椎尽断。
杨诣穹眉头一皱,心想:“这霍大汉的掌力劲道不小,若是硬接,确不好应付。”眼见那五人浑不知“迦罗降龙掌”的无形掌力绕过自身背后,再迟得两三秒,必然惨死在这地下室中,是敌是友尚未问明分清,可不能无端结仇,喝道:“且住!”“引风袭神功”发出,五道气流迸发,截御掉了“金翅捕蛟”的掌力。那五人感觉到背后强风吹动,只道是气温转凉,夏风阵阵,却不知自己和其他四人被杨诣穹救了命,从鬼门关拉将回来。
霍郎禅见杨诣穹劝招,自己也不便继续动手,只好静观其变,收掌而立。
杨诣穹提一口真气,朗声道:“大家一身武艺,习成不易,都是朋友,好好的何必干盲架?凡事有和平解决的办法,能协商就别用武力。倘若在下猜得没错,你们此番前来,应该是为了一本书吧?我虽不知这是本什么书,但一定非常宝贵,否则不会激引大家这么多人,不惜翻开地皮,也要寻找……”一边说,一边眼光在众人脸上逐一扫遍。众人见他年级尚轻,不过二十岁左右,但形象英俊,说话底气充沛,一股男子汉的神威气质,倒也不敢回口反驳,霎时间一片寂静,唯有各人粗重紧张的呼吸声。有些沉不住气、不识利害的,准备摸起兵器硬上,却被旁边人强行拦住。
杨诣穹道:“我来问轮山,并非欲与大家争夺什么,只不过……”
他一句话没说完,突然那些武林人群的深处之间,有个温柔好听的少女声音叫道:“诣……诣穹,是你吗?我听见你的声音了!”
全场内心忐忑,人人自知来问轮山九死一生,无论遇见谁,总会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去应对,只要不是同门兄弟,非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