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我们是真的要把天坛挖开吗?”
一直没说话,闲得无聊的成不分接嘴道:“段大哥又不知道剑鞘的具体位置,要把天坛的地底全部挖个遍,这可绝对做不到。”
“不分说得对,何况天子剑一事虚无缥缈,说是有镇压国运之用,我看也未必。”
戴小月摇头。
张德生没有说话,一言不发地坐回椅子上,直到许久才听见他摆手示意,“你们先下去吧。”
“是,义父。”
随着步伐响起,四个义子全都退下,只留下张德生沉默的身影。
……
当逆沧海缓步走进后宫花园时,看到的居然是一幕让人瞠目结舌的场景。
堂堂大楚当今圣上,此刻竟如一个小儿似的东奔西跑,银铃般的笑声不时地传来。
“陛下,陛下,小心一点,小心一点。”
几个女官一边追逐,一边喊着。
而跑在最前面的小女孩,不正是宋昭昭本人么?
“哎。”
一边回头,一边笑着的小女孩完全没有注意到前方,一个不留神猛地撞上前面的人影,“哎”地就要跌倒在地,还好被人影一拉,避免了撞倒在地的悲惨结局。
是谁?
宋昭昭茫然地摸了摸脑袋,一抬头,顿时吓得面色惨白。
逆沧海默默地低头看着小女孩,右手还抓着小女孩娇嫩的手臂,见当今圣上被自己吓得都快晕过去了,这才松开手。
“跪见陛下。”
逆沧海随口说了句,当然不可能真的跪见,就如同打了个招呼似的,拍了拍小女孩的脑袋:“陛下这是在干什么?”
“我、我……”
连“朕”都说不出口了,宋昭昭恐惧地连退了几步,后面追上来的几个女官也同时看到了逆沧海,立马吓得浑身发抖,以为逆沧海对宋昭昭乱跑的行为不满,连忙全部跪倒在地。
逆沧海咳嗽了下,习惯性地随口道:“都起来吧。”
“谢大人。”
几个女官比对宋昭昭还要恭敬。
“陛下今日的常课做完了吗?”
“做、做、做完了。”
宋昭昭说话依旧有点磕磕碰碰,目光不敢直视逆沧海。
“是么,那就好。”
这大楚圣上的性格还真有点像他的师妹,也是这样嗫嗫嚅嚅躲在他的背后,看见什么也要吓一跳,总是喜欢晚上躲在他的怀里睡觉,遇到打雷的天气更会吓得把头埋在他的怀里,连师母也哄不回去,还喜欢把好吃的留给他,以至于几个师兄还有师父师母都跟着吃醋。
“以后不要再做‘藏朦’了,宫中四处乱跑太危险。”
逆沧海停顿了下,才续道:“其实还有很多可以玩的,来人,去找张椅子过来。”
“哎?”
本以为逆沧海要责怪她,却没想到说出来的话叫人听不懂,什么叫做找点椅子?
不过在场的人听不懂不要紧,可来自逆沧海的命令却无人不敢遵守,一声令下,自然会有人真的去找了椅子过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在场女官和宋昭昭能够看得懂的了,逆沧海以指化剑,以气运劲,指风所指,简直堪比一柄千炼兵刃,迅速地就把这张紫檀椅子给拆解开来。
太快,太快了,几乎以肉眼辨识不清的速度,一张好好的椅子没过几下,就化作了无数不到半个手掌大小的木格子,粗略数下来,至少也有数百个之多。
宋昭昭与一干女官呆呆地站在旁边,完全搞不懂逆沧海在干什么,只觉得他一举一动间,无不带着令人呼吸停顿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就想逃离开他的身边。
然而没有来自逆沧海的命令,又有谁敢擅自离开?
“好了。”
满意地看着地上一滩的木格子,逆沧海只觉得有了如今的修为后,以往要耗费一个上午功夫的事情,此刻却不用半刻钟就能完成,委实太过方便了。
“陛下,可知这是什么吗?”
宋昭昭一脸天然呆地盯着他,使劲摇了摇头。
“在太古时期,混沌初开,鸿蒙四分,天上的神仙截断神树,以神力积木数百,化作梁柱万千的天宫……”
他一边扯淡,一边动手把地上的木格子块块拼接起来,不大一会儿,在宋昭昭和众多女官目瞪狗呆的眼神下,一座小型的“承天殿”惟妙惟肖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这就是‘积木’。”
逆沧海轻描淡写地完成了一座几乎可以称得上鬼斧神工般的“宫殿”,得益于他参天造化的功力,每一个积木之间的分差基本没有丝毫超出,完美扣合于一起毫无异样。
见得出来,逆沧海动手完成的宫殿,让宋昭昭一双眼睛都快亮了起来,然则因为逆沧海站在旁边,她也不敢动手,只能使劲盯着地上的“积木宫殿”。
这个时候要是……一脚踩碎“积木宫殿”,然后大吼一声玩什么玩,估计得把圣上又吓哭吧。
现如今的工匠也有精髓的技巧雕刻出宫殿来,甚至能在核桃上雕刻也不难,可如同这种积木似的玩法,也是闻所未闻,对小孩子的吸引力极大,逆沧海若有所思,弄出这种东西来,不会让圣上玩物丧志吧?
“陛下,想不想试一试?”
“朕、朕……可以、可以吗?”
宋昭昭眼睫毛一眨一眨的,连对逆沧海的恐惧都被兴奋给压下去了。
“当然可以。”
“嗯、嗯。”
宋昭昭迟疑了下,最终对新奇积木的好奇心压过了对逆沧海的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