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天后,丘兹国数十人虽然并非是朝拜的使者,但毕竟是几十个异邦人,全部被灭口死在了几处别院内还是影响重大,为防节外生枝,逆沧海直接下令让缉查司方面提前赶在京师府衙前,接手并封锁了此案。
而那四个丘兹国的黑衣人,也没法在镇抚司的拷问下坚持住,老老实实地全部交代了出来。
原以为这都是丘兹国人,等拷问后才得知,除了那个舞女之外,其他人等根本不是什么丘兹国人,而是西域专做迭拐勾当的奸民,他们极为擅长变换身份来往各国,再打探消息掳掠当地有名或者富家女子,以此贩卖获取惊人的利益。
“真是好大的胆子。”
逆沧海摇头叹息,这批人比他想象中的胆子还要大,本以为敢在大楚京师掳走花魁已是胆子够肥,没想到他们曾经还掳走过西域丧俾尸国的公主,以变换的身份做掩护,竟然无人对他们进行怀疑。也难怪这批人敢对花魁动手,在这些人看来,连公主都敢掳走,区区一个花魁算得了什么。
也是,若非他为了去看看舞女,这批人已然成功掳走了花魁,而以大楚京师府衙那批废物,也许还真的无法怀疑到这行人的身上。
倒是那个舞女……那四个人没有一个得知她的身份,只知道她是他们首领安排进来的,跟随这次进入大楚。而他们的首领还呆在西域诸国,继续做着迭拐买卖的勾当。
西域有三十六国最为出名,还有上百个无名小国,纵长数万里,要想藏匿在此中,几乎不可能找到人的踪迹。
逆沧海想了想,还是写下了拷问得来的消息,把此人首领的样貌与特征书写下来,再下达命令,让潜伏在西域的缉查司密探打听消息。
另外,逆沧海也知道了丑牛那天说的事情办妥了是何意,这倒是个不错的消息,依据那个杨狄传来的消息,此次净土教反贼将至少有将近七个护法入京,准备伺机劫走樊世绩。
前后死了两个护法,净土教不仅没有撤离,竟然还要报复回来,不得不说这种邪教反贼脑子不大灵光,甚至又偏执又疯狂。但也正好因为如此,他们敢来,逆沧海就敢对此一网打尽。
尽管也有点叹息樊世绩此人,不过逆沧海还是没有犹豫,下令五天之后,把樊世绩推至午门斩首示众!
此官府布告天下,顿时引得京师沸腾不休,人人议论不止。
当然面对缉查司,这群人再怎么痛恨,也没人敢公开抱怨,只因谁也不知道身边是不是就有缉查司的密探悄悄听着。
“可恶!”
听到来自下人汇报的消息,边上站着的一个青年人怒喝一声,脚下的砖石顿时四分五裂。
“义父,这逆沧海竟然真的要对樊尚书下手了,这下该怎么办是好?”
“是啊,义父,逆沧海这次是动真格,若是任由樊尚书死了,这朝廷就真的任由逆沧海把持了。”
青年人的身旁,另外一个青年人也跟着赞同。
“哎。”
张德生稳坐于椅子上面,看着厅内站着的义子义女,从穆海涯、程归华、戴小月、成不分身上一一扫过。
“这些年来都辛苦你们了,若不是你们阻止缉查司的阴谋,大楚的天下也不知乱成怎样了。”
张德生感叹了几句,遂又道:“但海涯,这事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如今缉查司仍旧势大力沉,我们若是正面与之为敌,绝无幸免。”
“义父,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樊尚书……”
在场唯一的女子戴小月不忍道。
张德生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老夫相信,当初樊尚书站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自己的一切,现如今结局已无法改变,若是可能,必须想办法把樊尚书的妻儿救出来才行。”
“樊尚书的妻儿也被关在镇抚司的大狱内,只是这次的布告并没有涉及到他的妻儿,但以缉查司的劣迹,樊尚书一旦身死,他的妻儿也不可能幸免于难。”
程归华缓缓地道,“义父,要想救下樊尚书的妻儿,只能智取。”
“樊尚书老夫已无法救下,可他的妻儿……老夫拼着身家性命,也要救下来。”
张德生一拍桌子,猛然起身,“此事就由老夫去与逆沧海商量,想必看着老夫往日的面子上,他应该不会与老夫为难。”
就在此刻,堂外有下人走了进来,低声在张德生耳畔说了几句话。
“哎,国家多难,社稷多灾,那逆沧海又进宫面圣去了。”
听完下人的话,张德生挥手让他退下。
“这逆贼出入宫廷肆无忌惮,行事百官惊悚,天子不宁,每出行必以缉卫与卫军开道,横行街市,百姓避之犹如恶鬼,闹得京城内外惶恐不安。”
程归华双目杀气四溢:“此等逆贼,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穆海涯摇头道:“自古以来,天子为万民之主,万乘之尊,无威仪不可奉宗庙,承社稷,而当今圣上懦弱少威,君仪失度,更是一女子,惹诸国笑话,逆沧海此贼必除,我看这圣上也该换下。”
“住口!海涯,你怎可狂言大语?圣上乃天圣指定接位,并无过失,何得妄议废立?此举形同篡逆!”
张德生脸色一沉:“此话不可再说。”
“是,义父。”穆海涯淡淡应了声。
“好了,你们四个皆是老夫义子,要知一言一行都代表了老夫,有些话不该说就绝不可妄谈。”
张德生目光盯在穆海涯身上:“对了,海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