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羽身体后仰靠在红木椅背上,歪着脑袋看了看自己的姥爷,嘴一咧,嘿嘿笑了笑,有些搞怪还有点恐吓的意思道:“姥爷,你可要想好了啊?我这接下来所要讲述的可不是一般人能接受得了的呀?那个场面呐!啧啧,像我老爸神经那么大条的人听了都得做噩梦,您老人家确定要听吗?不后悔?”
落羽这一番轻松带调侃的话语,使得房间里紧张压抑的气氛又轻松了好多。大家似乎把之前的事情都暂时抛到脑后了。反倒有些象是在期待落羽讲故事的感觉。
白战更是嘴巴一撇,很是不服气地道:“你老爸都能听我为什么就不能听?他能做噩梦那是因为他经历的事情太少,我老人家都几十岁的人了,什么没经历过,讲!”
坐在儿子右手边的夜落则是吧嗒吧嗒嘴,先是探着脑袋、隔着儿子、俩眼一眯眯,藐视的斜楞了老丈人一眼,然后又抬头看了看天‘花’板。
虽然是没有说什么,但是那副神态和表情都明显的在告诉他:“吹大了啊!没看天‘花’板都要被你吹漏了吗?”
看着两人那有些孩子样的语气和不服的神情,当时就把白羽‘弄’得手捂柔‘唇’,嘴巴一抿,一副想笑还不敢笑的模样。
不过,还别说,这老爷子的倔劲儿一上来,真有那么一股子慑人的气势,融在骨子里的那种长期养成的官威自然而然的就被带了出来。
虽然和夜落那种修行者的威压不同,但是胆小的人或者是心里有鬼的人在他的面前估计连‘挺’直腰板的力量都没有。
这种官威虽然无形无力,但是却可以直接压到人心底最深处的那根线。能将心虚者压得当场崩溃掉。
当然了,这种威势在落羽面前就白扯了。
只见镶嵌在他左侧眉弓上的漆黑剑眉往上一撩,神情很是玩味。原本还是靠在椅背上的身形一‘挺’,隔着茶几往姥爷近前探了探。
似是怀疑又很是不确定的问了一嘴:“您老人家真的确定要听?”
“你个小‘混’蛋,废什么话?快点!”颌下五绺长须似是被疾风掠过,迎风齐飞。这个声音响的呀!就跟咆哮差不多。
落羽一边龇牙咧嘴的捂着左脸颊后面的耳朵,一边安抚着‘激’动的老爷子,让他少安毋躁。
然后环视了一下房间里的人,见大家都以一副期待的眼光看着自己。
“也好。”落羽点点头,坐在红木椅子上扭动了几下身体,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调整了一下坐姿。接着开口道:“既然这样,那我可就要开讲了……”
随着落羽的讲述,把自己和众人的思绪都带到了那几天发生的场景当中。将其中的曲折经历和那几段惊心动魄的过程又如真似现的重演了一遍。
把从园子里偶然发现世子明格身上的兽人生命‘波’动和能量气息开始一直讲到了自己是如何逃了出来。
这期间当然是真假参半,比如说到羸雷的这一段就全部抹掉了,也隐去了他的真实身份,把他说成是自己被人家发现了,然后陷入重重包围的时候,突然从天而降并顺便把自己救了出来。
当然了,在叙述过程当中也是极尽夸张之能事,将自己形容得那可真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而且还神勇无比啊!
眉飞‘色’舞、唾沫横飞的足足用掉了三个时辰才把整个事情讲完,其中的几个关键场景还配上了相应的神情动作。
刚开始讲的时候还好好的坐在椅子上,可等他讲完的时候,如果再来上那么一步,就从悦心小筑的房间里出去了。
“……就这样,直到我重新回到园子为止,后来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
说完,咽了咽有点干涩的喉咙,快步走到自己座位旁边的茶几上面,拎起茶壶对嘴就吹,仰着脖子咕嘟咕嘟一连灌了好一会儿,才抹抹嘴角的水渍,道:“都说说吧?听完之后都有什么想法?”放下茶壶,环视了一遍众人。
其实,他刚才连说带比划的这番话里,是存在着许多漏‘洞’而且也是经不起推敲细琢磨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形容的那么夸张了。
把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的身上,那些讯息只要知道了就可以,也就不会在过程的细节上加以深究了。
听到落羽的问话之后,房间里的人几乎都是眉头紧皱,再度陷入了沉默。
尤其是白战白老伯爵,此时的心里就跟翻江倒海一样。最后在椅子上也坐不住了。
整个面‘色’神情犹如凛冽的寒冬,冷得骇人,眉头拧成了个疙瘩,低头背着手在厅内不住的走来走去,心情看上去很是沉重。
落羽所说的那座山庄他知道,可是那里都废弃了将近二十年了。
自从战事平定,驻军从那里撤走之后。那座曾经被誉为南华最后一道防线的军事基地就再也无人问津了。也就逐渐的消抹了在了记忆当中。
可是没想到时至今日竟然被人改造成了一个这么恐怖的地方。
按理说改建一个那么庞大的工程所需的物力人力和财力都不在少数,而且入山的通路也只有一条,距离外城又那么近,材料的运送和大规模的人流出入是不可能做到完全掩人耳目的才对。
虽然是有亲王府的参与,但是在城外‘私’自建造超过俸邑标准的建筑是要报备内务府和军机处审批的,否则就有谋反的嫌疑。
可是这么多年来就楞是没人发现也没人提起过,那可是在王都的眼皮子底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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