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如此,几人便前往城中去了。这一番动作,到了的时候已经是夕阳时分。
天边蔓延开来一片片酡红,犹如娇媚的少女脸颊上的脂粉,又像是那曼妙的薄纱。
沙俊下了轿子,便朝里头走,只是走了两步,他又退了出来,“锦儿姑娘,你来这干什么?我们初次见面,你若真想要什么礼物,可等个两三天,我现在手头紧。”
安左和安右狠狠地瞪了县太爷一眼,手头紧,你爹是城主!
谁都知道,这县令大人是如何地一毛不拔吝啬鬼,雁过拔毛绝不手软。
这有些首饰差不多的也不需要太贵,这一到关键时刻就这样退缩了。
便是安左和安右都不禁为他们的县太爷汗颜。
乔喜深吸了一口气,好在,这样的极品,真真只有这里有,否则他的暴脾气怕是要如何都压制不住了。
蓝妈妈走过去,自动无视县太爷。
娄锦笑了笑,“倒是不用县太爷费心,我们只是过来问问罢了。”
掌柜的见着一个女子身着碧青的衣袍,踏着霞光而来,他有些直愣愣地看着娄锦,可没想到,只一眼就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在耳朵里嘎嘣炸开。
他忙低头,看向地上,那是一块上好的手镯啊,是哪个竟把他的好东西给摔了!
“哎哟,这什么东西,这么不经摔啊,老板,你这里怎么净是这种假货,你拿这样的东西来糊弄本县令,实在是过分了。”
县令?
沙俊?
那掌柜的本是一脸怒容,可听说是他,这才转过眼来看向这穿着官服的男子,这下,他当真是敢怒而不敢言了。
那东西虽是假货,可也是假货中的好货色了,这也不是很容易找到的啊。
可眼前这人是谁,是城主的儿子,是县令大人啊。
他谄笑了声,“这是假货啊?都怪我眼拙,竟进了这样的假货,还是多谢大人慧眼识珠,把这鱼目混珠的东西给整理了。真真是多谢了。”
娄锦深吸了一口气,再看沙俊那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她终于忍不住打断。
“掌柜的,你这可有这样的红宝石?”
那掌柜的见这女子竟有这样的胆子敢打断他与县令大人的说话,本有些气愤,可见县太爷眸子一转,看向娄锦之时神情平静。
掌柜的点了下头,朝娄锦手上的红宝石看了过去,这一眼,他便激动不已。
“这红宝石怎么会在你这?上个月我去拍下,却晚了一步,这被一个朱姓的大爷早一步拿到。当真是后悔死我了。”
安左,安右,以及沙俊都眯起了眼。
朱姓的大爷?
娄锦见他们三人神情都微微有些凝重,便道:“怎么?你们认识?”
安左道:“姓朱的,我们这城中只有一家有这个能力能买得起这样的红宝石。这一家家财万贯,大儿子今年三十有五,不过他好像要去隔壁城去上任当城主,应该已经出发了吧。”
娄锦皱起了眉头,城主?
这和娄锦的推测差不多,又是大户人家,又是书生。衣服还被人拔了下来。
她顺道问了下,“从朱家去隔壁城是不是要往杏花村的方向去?”
这话一出,全部的人都震惊地看向娄锦。
就连沙俊都看了娄锦一眼。
“是的,就是要往杏花村方向去,路经桃花村,就在桃花村过去不足五里路就到了。”
“叫朱家的人来我们县衙来认尸吧。”娄锦落下话来,沙俊却摇了摇头,“他们不会来的。”
难得见到沙俊这副神情,娄锦转过身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安右道:“锦儿小姐,那朱家的大儿子朱瑞是去邺城当城主,邺城素来与我们城敌对,朱家与城主也有些小过节,他们定以为我们是在欺骗他们的。”
“你且管通知他们就是。他们要真不来,再把尸体送上门,好在这已经是冬日,天冷,尸体还能保存个几天。”
娄锦本不想理会这事,人已经辨明了身份,就应该让人可以由家人入殓才是。
沙俊朝安左和安右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去通知一下。
见安左和安右走了,沙俊便笑着朝娄锦道:“看,天色越来越暗了,这时候回去颇是不妥。不若就到我家中一坐?”
乔喜再次警惕地看着沙俊,这牲口还是这样不死心?
蓝妈妈可是见识到了三皇子,她生怕娄锦因着三皇子始终记不起她而对眼下这人软了心,立刻警惕道:“我们就在这外头找一个客栈就好了。”
娄锦也点了下头,城主家,怕是个束手束脚的地方。
“不行不行,住客栈得花多少冤枉钱啊,你们三个人,他们不狠狠宰你们一顿?还不如去我家,一顿好吃好喝,好住,更何况,你们是客,你们住客栈,不还是我花钱,这银子,哎,我这几个月真的是手头很紧啊……”
如此唠唠叨叨,几番下来之后,娄锦终于明白,她最怕什么了。
她最怕长得爷们,说得娘们,而且抠得婆们一样的唠叨男子了。
蓝妈妈与他几番讨论,却终究败下阵来。
因着,无论如何,沙俊都咬定了,住客栈就是花他的钱,就是太心狠,就是太对不起他了。
最后,无奈。
这三人生生被带到了城主家中。
城主府邸果然是比那县衙要好太多了,娄锦他们的马车刚到门前,便有不少人出来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