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面色有着轻微的扭曲,从牙缝里硬是挤出一句话道:“你之所以认为是欣贵人指使的,就是因为那女子最后对你说的话?”
牛二愣愣点头,木呆呆的道:“皇宫里目前怀有龙胎的,不是只有欣贵人一人吗?”
皇帝闻言,脸色扭曲的更厉害了,也懒得再跟这么个愣头青说什么了,直接一挥手,“速传画师!”
做的这样刻意,分明就是以防万一,即便是事情暴露了,也好拉欣贵人这个替死鬼!
这样一想,皇帝又看向哆嗦个不停的刽子手,目光深幽莫名,一个替主子办要事的人,怎么会那样刚好的就把那样重要而隐秘的令牌掉落在他人面前?
怕是,这其中也大有可疑吧。
皇帝一指刽子手,“你此前说有个丫鬟找你,让你借机除去常笑郡主,那么,朕问你,那个丫鬟的模样,你可还记得?”
被皇帝问话,刽子手又是一惊,哆嗦的几乎不能成语,可是,为了小命着想,还是用力回想着道:“记得,小……小的记得,那丫鬟她,长得很好看,眼睛大大的,很亮,笑的时候,还会有可到这里,他越发肯定的点头,“对,是有月牙,两边都有,个子大概有……”
刽子手刚想抬高手比划一下,就听到皇帝颇有些不耐的声音,“行了,你记得就好,等会画师过来的时候,你就把知道的跟他好好描述一下。”说完,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想要活命,可以,但是,也要让朕看看有没有留下你这条小命的价值!”
刽子手一听,面色大喜,忙不迭的重重磕头,“谢皇上隆恩,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皇帝没看他,转而蹙眉扫视了一圈,待没有见到某道身影时,脸色又是陡然一沉,“丞相呢?丞相为何没有在此?”
众大臣闻言皆是扭头看了一圈,果然不见李相的身影,不由面面相觑。
龙颜大怒,此案又是多有变数,试问他们中哪一个不是小心翼翼,生怕捋了高位上那位的胡须,哪里还会注意,谁在谁不在?
皇帝一扫地下诸臣的面色,便知他们也不知道李相所踪,不由脸色难看的要命,重重一拍龙椅扶手,“混账!张庭,立刻给朕把丞相带过来,朕,倒要看看他有几个胆子,居然敢在这个时候给朕玩失踪!”
最后一句话,皇帝简直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重臣皆是呼吸一滞,垂首不语。
要知道,丞相大人可是皇上平日里最信任的,不过,若然那蕊儿丫头所说具是实情的话,那么,这个“最”字,怕是今日就要终结在此了。
除了有些感叹之外,有那么几位,心中对此还是颇为欣喜的。
毕竟,若是丞相大人就此倒下,那么,皇上会选谁去接任呢,想来,最可能是便是他们几人吧……
金銮大殿上,诸臣面色小心翼翼,内里却各有心思,不过,相同的却是,他们都在等,等待张庭把李相带来。
与此同时,闵王也从那位大臣的口中得知了整件事情的大致经过,闻听皇帝的话后,他静思了一下,突然道:“皇兄,敢问可有派人前去丞相府中查看一下,是否真有那丫鬟口中所言的密室?”
皇帝一怔,继而面色便有些懊恼和恍然,深蹙着眉宇沉沉道:“是朕的疏忽!”说完,看着闵王道:“如此,就有劳十四弟辛苦一趟了。”
闵王双目一亮,唰的一下收起折扇,躬身道:“皇兄客气了,为皇兄效劳,本就是臣弟分内之事。”
虽然那个叫蕊儿的丫鬟所说未必是实情,但是,他还是很想去会一会,这个太后相当看重和宠爱的琳郡主,究竟是一条隐藏的很深的美人蛇,还是一只连丫鬟都可以污蔑和欺负的柔弱小白兔。
眯了眯眼,闵王的眼中闪过一抹兴味,此番回京,本是为了瘟疫一事,不想一回来,就遇到这样一件多有波折的案子。
不过,有波折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眼角一扫跪在地上的唯一一名女子,眉头轻挑,“蕊儿是吧,想来那所谓的密室,你应该是最熟悉不过的,如此,便跟本王走一趟吧。”
蕊儿本是一直垂着脑袋,此时一听闵王的话,不由蓦然抬起头,在她抬头的瞬间,入目便见一张风华绝代的妖娆容颜,不由禁不住的脸色一红,愣愣的看着闵王不语。
传言中,皇上最小的也是存活下来的弟弟闵王,他有一张风华绝代的容颜,喜好红衣,那么,就是眼前这位吗?
原来,真正见到,才明白,所谓的“风华绝代”到底是何般迷人风采……
闵王说完话后,却惊讶的没有听到回音,不由疑惑的看过去,见那跪着的小丫鬟居然呆呆的看着他,双眼中尽是明显的痴迷之色。
闵王嘴角一勾,面色不见波澜,眼中却陡的划过一抹阴暗,刷得一下再次打开折扇,边摇动,边率先走出大殿。
不过,在经过蕊儿身边时,却顿了一下,语带戏谑的扫了她一眼道:“走吧,小美人,虽然本王不介意多一个人来仰慕本王,但是,现在本王还要为皇兄办差,所以,小美人你啊,还是配合一些吧。”
蕊儿闻言,脸色再次变得爆红起来,立刻战战兢兢的爬起身,直点头道:“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奴婢这就给王爷带路。”
天哪,好不容易从张武和张文两个畜生的手里活下命来,她怎么能又在这个时候犯下这种错误?
还有,听说闵王性情最是不羁,那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