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令一下,韩树培蓦地抬起头,面色苍白如纸,痛哭失声道:“皇上,皇上手下留情,所有一切都是罪臣犯的错,与罪臣的家人无关,他们全部都是不知情的啊,皇上……”
“让他闭嘴,立刻拉出去!”
早已候在一边的侍卫们立刻捂住他的嘴巴,拖了出去,只剩下呜呜咽咽的犹自挣扎声音。
虽然有少数的人为此唏嘘感叹,但是绝大多数人,还是冷眼旁观。
身在官场数年,他们虽然早已被浸染的变了色,但是,却也很难做出那种令人发指的事情。
尤其是,这韩树培居然与皇上欲要铲除的乌山盗匪勾结在一起,他们更是不屑也绝不会与之一道。
韩树培被拉下去之后,太医们也紧跟着进了大殿,扑簌簌跪下道:“臣等参见皇上!”
皇帝一挥手,冷冷道:“免了!”说罢,指向地上的吴氏,“尔等过去看看吧。”
众太医面面相觑,心中皆是有些疑惑,张统领不是说叫他们来给常笑郡主医治的吗,怎么会是兵部尚书夫人?
说起常笑郡主,他们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敢耽搁,也不想耽搁的。
毕竟,常笑郡主之前手臂断了一事,他们都是清楚的,可是没想到,时隔数日,她那手臂居然完好了?
这可算是杏林一术上的奇迹了,若然找出她那断臂再续的缘由,怕是他们的医术将会有重大突破。
当然,最重要的是,伤筋断骨再也不会被称为绝症,受了这种伤的人,也不会再留下残疾的遗憾。
孤儿,太医们来的时候,可是抱着很激动的心思,但没想到,来了之后,方才发现,要诊治的,却另有其人。
不过,惊讶归惊讶,遗憾归遗憾,皇上的命令,他们还是要遵照的,
一揖之后,太医们皆是走吴氏,之后诊脉并商讨诊断结果及治疗方案自不必说。
皇帝见此,也是袍袖一甩,转而走向上位的龙椅,坐下后,沉沉令道:“来人呐,把那几个煽动百姓带头闹事的人给朕带上来!”
皇帝令下,便有侍卫押着那几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跪上前一步。
皇帝看着他们,目光冷沉如水,最后,视线定格在那个最先招出欣贵人的人,指着他道:“朕听你之前说,尔等故意滋事,乃是收欣贵人指使,朕,再问你一次,可否属实?”
那人,也就是牛浑身一颤,脸色苍白的结结巴巴道:“是的,草……草民名唤牛二,经常游荡,不是,是穿……穿梭在京城大街小巷,那日,碰到一蒙着面的姑娘,找到草……草民,跟草民说,让草民尽可能的在百姓中间宣扬那常……常笑郡主杀人分……分尸的事,就给草民一百两银子。”
皇帝眯起眼,声音阴冷,“就只有这些?”
“不……不是!”牛二一听皇帝这阴冷的发麻的声音,立刻慌不择地的摇头摆手,“还……还有,后来过了没两天,那个蒙面姑娘又找来了,这次嘱咐草民,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草民能够逼得皇……皇上你下旨斩杀草民,就可以给草民五五百两银子。”
说完,牛二就赶紧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虽然很不舍,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放在了已经来到他身前的德公公手里。
看到德公公拿走了所有银票,牛二才哭丧着脸道:“皇上,草民自幼就是孤儿,张这么大,就从来没有讲过这么多钱,所以,所以才会兴起了贪心,做出糊涂事。”
说完,不待皇上说什么,又赶紧道:“皇上,银票全都交出去了,草民连一个铜板都没有花,草民知道的,也全都告诉皇上了,只求皇上能够饶了草民一条贱命……”
德公公接过银票时,就微微蹙起了眉,不过,也只是扫了牛二一眼,并未说什么,不过,在走到皇帝跟前时,却小声的禀报了一句,“皇上,每张银票的面额都是一百,不过,却有十一张!”
皇帝闻言,面色就陡然一沉,“混账牛二!居然敢欺瞒朕?”
牛二一懵,有些傻了眼的愣愣道:“没……没有啊,皇上!”
皇帝闻言脸色更难看了,指着德公公手上的银票道:“还敢狡辩?你方才明明说那白衣蒙面女子第一次给了你一张,后来又给了你五张,那么现在,你来告诉朕,为何这里有十一张,多出来的五张,难不成是凭空冒出来的不是?”
多出来了五张?
牛二一愣之下,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懊丧和惊慌的重重磕头道:“皇……皇上,是草民的错,因为草民居然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皇帝冷冷一哼,“说!”
牛二赶紧点头道:“就在今天上午辰时一刻刚过不久,那个白衣姑娘又过来找草民了,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带蒙面,她来告诉草民,只要草民能够成功逼得皇上您下斩杀常笑郡主的旨意,就再加五百两,所以,才多出了这五百两来。”
说到这里,牛二眉头蹙的很紧,似乎在尽力回想着什么,皇帝见此,也便没有催他。
牛二想了一会,又是狠狠一拍脑袋,大声道:“对了,皇上,草民突然想起来,那个姑娘最后一次来找草民的时候,没有蒙面,不过,在说话的时候,却一直用手帕捂着嘴,草民因此也没有机会看清她的脸,可是……可是草民却有记得,她右耳后面有一颗米粒大小的黑痣。”
越说,牛二便越发肯定的点头,“对,草民确定,那位姑娘右耳后面是有一刻黑痣的,而且,这一次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