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元和潇湘客等人听闻此言,不可思议的看向郭霖。
青衣道人也含笑看着郭霖。
郭霖见众人都望着他,不由得头皮发麻,眨巴着黑白分明的眼睛,诚实的摇头,道:“我不认得你。”
青衣道人笑容一滞,半天方道:“转世投胎忘得这么彻底?不会吧,莫非本座当初忘情水用多了?”
众人见他言语古怪,也不敢轻易搭腔。
青衣道人思忖半天,而后忽然灿烂一笑,道:“没关系,忘了也好。不!这样更有趣,哈哈!”
他哈哈大笑,而后伸手抚摸郭霖的头顶,笑道:“郭霖,贫道青城派石金页,你可愿拜我为师?”
郭霖一脸懵懂,其余人等却是蓦然睁大了双眼。
“石……仙长,您是青城派石掌教?”云菡芝呼吸一窒,小心翼翼问道。
青衣道人洒然笑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鄙人石金页,忝为青城掌教。我想,普天之下还没有人敢冒充我!”
潇湘客突然跪倒在地:“弟子有眼不识泰山,请石真人念弟子不知者不罪,恳请收录!即使做不得真传,弟子也愿在金鞭崖做个洒扫童子,随侍左右。”
他记起青衣道人前言,悔的肠子都青了。
石金页何许人也?那是天下七大剑派之青城派的掌教,练就元神长生不死的存在,真正的仙人!
自己夫妻二人曾得他的青睐,元神正法触手可及,却又因他一番话,被推的远去。当真恨不得猛扇自己几个巴掌!
石金页见潇湘客跪倒在地,身子一侧,不受他的大礼,哂笑道:“我那金鞭崖可不是谁人都能去的!你二人虽与我有几丝缘分,但业已修炼了北方魔教的因抵达天魔识,破了无漏真身,修不成大道,怎可随我而去。”
潇湘客一听,顿时呆住,双目流出清泪,悔不当初。
若是知晓自己夫妻二人与石金页这等元神高人有缘,哪里还修炼什么胎藏无量须弥法。如今修炼邪法,坏了道基,却也将仙缘一同坏了。
裘元却是恍然道:“原来那胎藏无量须弥法,真名唤作因抵达天魔识。既然如此,那成蛟恐怕就是北方魔教中人了。”
石金页见他二人形容可怜,沉吟片刻,忽然开口道:“你二人莫要沮丧。尔等虽坏了道基,修不成元神大道,却可修炼旁门之法。”
他轻笑一声,道:“你二人前世乃是青城山上的一对白鹭,曾驮我飞上九霄。因这一段因缘,你们与我有几分缘法。如今虽然被因抵达天魔识坏了道基,但贫道手中有一旁门道法,可磨炼肉身,成就六丁六甲神躯,与那北方魔教的因抵达天魔识相配合,修行速度一日千里。”
说罢,手一指点,一只玉匣飘然落入潇湘客手中。
潇湘客和红拂夫人听石金页这般说,方才恍然大悟,紧紧抓住手中玉匣,跪倒在地,清泪长流,磕了八个响头,以叩谢石金页的仙恩。
石金页了却此桩因果,复摸着郭霖的头顶,道:“霖儿,这就随为师回转金鞭崖吧!”
裘元忽然抢道:“石真人既然来了,何不破了毛族恶阵,解救渝州城满城百姓性命。”
石金页笑容僵硬,一甩袖袍道:“兀那小辈多嘴!毛族得天眷顾,合该有三百年真龙气运。本座若是随意插手,便是违背天数,不知顺逆,日后三劫五难临头,你去替本座扛吗?”
裘元听他这般语气,似乎并不打算插手,但现在只有他能够破阵了,当即急道:“三丰真人有言,顺成人,逆成仙。真人已经练就元神,得大逍遥,岂会被天数所累?”
石金页嗤笑道:“无知稚子,焉知天数难违?不说其他,但说凡人修仙,欲求长生,便是逆天而为,是故修行途中有三劫五难,便是练就元神,跳出轮回,也要面临千五百年一次的劫难。若度不过,任尔玄功变化,也要身死道消。还是那句话,今日你求我破毛族三途阵,日后可能为我挡去劫难?”
裘元见他话里有话,不明就里,皱眉道:“前辈今日若出手相助,异日有用到晚辈的地方,晚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一番话说的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石金页忽然掐诀念咒,一道灵光自其华盖透顶而出,冉冉破开阵法,消失在不知名处。
而后洒然一笑,得意洋洋道:“小子,记住你今日的话!”说罢,便袖手一挥,万顷红水俱化作一道匹练,飞入他的袖中。
裘元见他似乎早有预谋,就是为了得自己一句誓言,但他堂堂元神真仙,又会有何处用到自己?
他百思不得其解,但见石金页话音一落,当即动手,也不再思忖。
红水海蓦然激起波涛,仿佛有一天漏,正在鲸吞龙吸,无穷尽水雷炸裂,却泛不起一丝波澜,化作道道流光,俱投入石金页袖中。
“袖里乾坤大神通!”
藏难大法师本在法坛瞑目,感应黄天,忽然觉察阵图变化,连忙睁开双眼,望向阵中。这一望,骇的他亡魂皆冒。
连不及细想,他连忙脚底一蹬,就要化作黑烟逃走。
可天边飞来一只金光大手,轰隆一声将其镇压在地。法坛上的阵枢葫芦,无人自动,飞向一名青衣道人手中。
藏难大法师见青衣道人随手破去红水阵图,虽不认识他,但也知道来者不善,大声嘶吼道:“来者何人,竟敢插手凡间战事?”
青衣道人一声朗笑,踏步蹑虚,一迈步便落在法坛,轻笑道:“本座青城石金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