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胡乃是滇西魔教中人,法力在教中虽排不上号,但是有一个好师父。他师父碧眼胡佛法空是滇西魔教的副教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因此狄胡跟着他涨了不少见识。
所以一见商玉娘肩膀上的鬼头,再看裘元背后立着的两丈六尺神幡,登时面色一变,惊呼道:“白骨七宝,白骨戮魂幡!”
言罢,立即收手,召回红线剑,朝裘元抱拳道:“在下滇西教副教主碧眼胡佛法空弟子,人称丑罗刹的狄胡。不知阁下是白骨神君的什么人?怎会拥有白骨戮魂幡?”
裘元见那矮丑男子突然罢手不斗,颇为恭敬地对他行礼问候,又听矮丑男子说什么白骨神君、白骨戮魂幡,问他来历,他哪知道劳什子白骨神君,不过看矮丑男子神情似乎对白骨神君颇为忌惮,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正犹豫着,商玉娘见狄胡罢手不斗,正想破口大骂,忽然听狄胡问那邪门小子跟白骨神君有什么关系,她不由得面色大变,一张俏脸顿时全无血色,连肩膀上的疼痛都顾不上了,连忙朝狄胡喊道:“你糊涂了吗?白骨神君是何许人也,这小鬼头年纪轻轻,怎会跟他老人家搭上关系?”
狄胡见商玉娘大喊,不由得脸色一黑,朝商玉娘冷笑道:“贱婢,你懂得什么,还不闭嘴!”言毕,竟然扭过头去,看也不看商玉娘。
商玉娘一张脸顿时气的通红,但形势比人强,她还要靠狄胡替她赶跑对面二人,夺得雨花仙府,取出里面的聚魄炼形丹,因此强行将怒火压下,挤出一张笑脸,赔笑道:“狄郎,妾身见识浅薄,你个大男人又何必跟我妇道人家一般见识?你说说,那小子果真与东方魔教教主白骨神君有干系吗?”
狄胡本来也不舍得商玉娘一身皮肉,见她伏小做低,一副柔弱可怜模样,硬起来的心肠登时软化大半,温和道:“玉娘你有所不知,我曾跟随师父拜访过白骨神君,他老人家在神魔岭炼制了七件威力宏大的法宝,号称白骨七宝。我曾有幸一睹七宝形容,那人背后的神幡,就是七宝中的白骨戮魂幡,决不差的。白骨七宝是神君他老人家近些年炼制的,还未在修真界中传扬开来。你说那人若不是白骨神君的弟子亲朋一流,又怎会拥有白骨戮魂幡的炼制方法?”
听他这么一说,商玉娘当即七上八下,试探道:“可神君他老人家远在东极,离神州大陆百千万里远,这小子不过刚炼精化气,显然入道不久,就怎会是神君他老人家的弟子呢?我看这件事另有诡异,说不得是这小子的师门长辈,从白骨神君门下弟子手中夺来了一件白骨戮魂幡,嫌神幡太过招摇,身为正派高人不合动用,就将神幡赐予这小子。”
听商玉娘这么一说,狄胡也有点吃不准,犹豫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这小子若真跟白骨神君有关系,你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便是我师父也护不住我们。不行,我要套套这小子的话,弄清楚他的身份再说。”
他们那厢眉来眼去,低声交谈。聂赤阳也收了黄精剑,向裘元疑惑问道:“裘小弟跟白骨神君有关系?”
裘元苦笑道:“聂大哥何来此问?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我是受了般若大师指点,前往天目山拜师学艺的。且不提我连白骨神君是谁都不知道,倘若我真与白骨神君有牵扯,般若大师又岂会放过我,更不用说替我写柬帖指点名师了。”
聂赤阳点头道:“也是!有般若大师背书,裘小弟自然跟东方魔教没什么关联。若不然,裘小弟虽然长得一表人才,但出手就是几件魔教法宝,难保别人不会多想。”
裘元不吭气,心想还好自己没动用六欲红尘网,不然这件邪派法宝名头更大,一动用起来,自己就铁定成魔道妖人了。
他心中暗自腹诽,又奇怪道:“这件白骨戮魂幡是我从翻云子凌飞手里夺来的,可翻云子凌飞明明是猿啼峡五淫尊者门下弟子,又怎会跟白骨神君扯上关联?说起来,这白骨神君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一提他名,大家就满脸凝重?”
他不打算藏心事,立即问聂赤阳。聂赤阳苦笑一声,道:”裘小弟,你问我白骨神君是谁?我也没有见过,只听他人谈起过。这白骨神君东晋时成道,在东极神魔岭上立下一教,自称东方魔教,收拢成千上万教徒,关起门做个逍遥塞外皇。”
“他在神州大陆的名头,全是与正派长老的几场斗剑闯出来。峨眉、昆仑、武当等剑派高人全奈何他不了,只好任他在东极作威作福,幸好此獠从不轻易踏足神州大陆,不然定会造成无边杀戮。”
裘元这才知道其中厉害,怪不得那矮丑男子一见自己的白骨戮魂幡就吓了一跳,原来是畏惧白骨神君。一念至此,他忽然有个好想法,当即学着妖人桀桀笑道:
“你们两人跳梁小丑,也敢跟我抢夺法宝?实话告诉你,小爷我乃东方魔教的太子爷,白骨神君前世亲子!看到我手中白骨戮魂幡没,这就是我阿父亲手替我炼制的。你们两个识相的,赶紧跪在地上给我磕两个响头赔礼道歉,小爷我看在毒龙尊者的份上就不和你们计较了。不然,哼哼,小爷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一通胡扯,反正白骨神君远在东极,有没有什么亲儿子鬼才知道,不如扯张虎皮做大旗,趁机偷袭。
果然那狄胡听裘元一顿胡说,脸上阴晴不定,忽然高声叫道:“白骨成丘陵,杀生何罪焉?天无涯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