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柳现在对宁奋相当的满意,作为崔家的丫鬟,绿柳从小便陪崔思茹一起读书,眼界自然是不用说的。
虽然唐朝重军功,但是在读书人眼里,或者在这些未出阁的姑娘家眼里,熟读圣贤之书,解读圣贤经义,诗书传家,著书立作,那才是最重要的,这才是有才学之人。
而宁奋,虽不能说已经著书立作,名扬天下,但看眼前这一大箱子,成名那是早晚的事。
什么时候再撮合一下小姐和姑爷。那个上官少爷也真不是个东西,自家小姐一直对他念念不忘的,可他到好,转眼之间就将小姐忘记了。
“思茹,你与宁奋的事情,我听说过一二,我知你心中还有不甘,自古以来,我女子便是如此,我看,宁奋此人确实有才华,至于值不值托付终身,呵,女子嫁人之前,没人知道自己的夫婿值不值得托付。婶婶劝你,暂且与宁奋相处,试上一试,总比现在这样要好得多。”
崔澜在卢夫人走之后,又坐下来与崔思茹好好谈心。卢夫人走之前的眼神,崔澜看清楚了。也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
“我……”崔思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自己钟情上官连杰?自己已然成婚,而且不出意外,上官连杰还会成为自己的妹夫,宁奋从始至终没有对不起自己,反而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自己。
“你可知这次为什么是我和卢夫人过来拿书?按照你的身份,随便找个婢女过来拿书即可,为什么非要我们亲自过来?因为这件事情之后,宁奋一定会得到陛下的奖赏,梁国公,莱国公都觉得封爵是一定的,都想将宁奋拉拢到自己的阵营当中啊。你的事情我知道,说句贴心己的话,这万幸是嫁给了宁奋,宁奋有真才实学,只不过是没有机遇,现在机遇到了,一定会一飞冲天,万一当时王夫人将你嫁给……,你怎么办?”
崔澜一边说,绿柳一边在点头。
崔思茹看了一眼崔澜,然后再看一眼崔思茹,再看一眼崔澜,笑了笑。
“婶婶,我并非无情,我虽心有所属,可我一直恪守妇德,我也想过和宁奋慢慢地去了解彼此,我也在婚礼当天应许过宁奋,会给他娶几房妾氏,以此来弥补对他的亏欠,可是谁知,谁知……”
崔思茹没有说下去,毕竟这事情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谁知什么?”崔澜想到了应该是宁奋那边出现了问题,但是到底是什么?崔澜还是想知道,只有知道了因为什么,才能撮合宁奋和崔思茹。
但是崔澜心里有些恼怒宁奋,崔思茹毕竟是清河崔氏的嫡女,可以说身份高贵,与自己身份相同,但是宁奋呢,在当时可是一无是处的泥腿子,即使现在已经崭露头角了,按理说也配不上崔思茹的。
“姑爷留下了一张和离书。”
虽说现在绿柳心仪宁奋,但当时宁奋的举动确实让绿柳生气。
“和离书?”崔澜看了看崔思茹的发髻,“思茹,那你现在?”
在场的气氛着实有些尴尬。
“我没有签,找不到了。”崔思茹没有在意这件事情。
“但是这让我特别的生气,婶婶。你知道当时我多么的难过吗?”突然崔思茹一个大转折,让崔澜有点措手不及,没有想到一直淡定如水的崔思茹也能暴跳如雷。
“一天之内,先是嫁了他,已经够让我伤心的了,我好不容易平静心情,说服自己,想以后和他好好地过个日子,我本想建一座佛堂,让自己慢慢的忘掉,忘掉上官,只是我刚说出这事情来,他就递给了我一张和离书,你说气不气人。我是其丑无比,还是洪水猛兽?我堂堂一崔家嫡女,就这么让他欺负?”
崔思茹越说越气。
崔澜也不知道此时应该说些什么?如果当时是自己的话,做的不一定比崔思茹要好。
“思茹,我知道你现在恼他,我也有些恼他的不知好歹,自古以来,奇人异士大多行事与常人不同,据莱国公所言,宁奋此人想法就和常人颇为不同,但所思所虑皆有道理。”崔澜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崔思茹,笑了笑接着说,“你可知我这次来还带着一个任务,就是重新撮合一下你和宁奋,嘻嘻,莱国公说,具体怎么说的我忘记了,反正大体的意思就是,宁奋兴致勃勃的讲述他的功绩,是如何用心良苦的将和离书给你的,对了,我记起来了,莱国公说,宁奋用了一个词,哈哈哈,叫煞费苦心。”
崔澜说着说着自己笑得不行了。这里边肯定有什么误会,这一点在与崔思茹的相谈中,崔澜可以很明确的表示。莱国公也说,在与宁奋交谈的过程中,宁奋明确的说过,很中意崔思茹的。
“婶婶,你能不这样笑我吗?”
崔思茹被崔澜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管怎么说,你既然为宁奋梳起了发髻,还珍藏他留下来的钥匙,我觉得你并非对宁奋毫无感觉,宁奋既然能留下这箱书籍,肯定也不是对你无情,这其中的是是非非,是需要你们自己去解决的。你既然叫我婶婶,也就是还把宁奋当成了自己的夫婿,既然如此,何不把宁奋接回来,或者自己去宁奋的家呢?”
崔思茹沉默不语,去宁奋家,自己是不可能去的,虽说自己能接受宁奋是自己夫婿的事情,但是让宁奋与自己圆房,是不可能的,想想都知道,宁奋的家里,不可能有多余的房间供自己使用的。
崔思茹的沉默让崔澜险些误会,不过最终崔澜还是明白了崔思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