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墨与颜知许走在医院的楼下。
深夜里,这一处灯光微弱,暗暗沉沉的,四周还飞着令人讨厌的蚊虫。
他送她去了红毯后便直奔医院,就连行李也还在医院临时空出来的那间休息室里空着。
司机小王去拿行李。
住院部的楼下只有他们两人。
颜知许感受着徐徐出来的晚风,盯着他的手,眼里带着丝丝的渴望。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傅时墨手指头微微颤动了一下。
他眼里闪过一丝缱绻的柔意,“小朋友,想好要什么报酬了没。”
声音平淡如常,那抹柔意又转瞬即逝,硬是让人窥探不到他的一丝真实情绪。
颜知许抬头,盯着他,灵动的眼里带着狡猾,“傅院长,我想要什么你都给?”
她挑了挑眉毛,咬字清晰,暧昧不清的话从她嘴里吐出来,一点旖旎也没有。
傅时墨喉间溢出低哑的浅笑,“说说看。”
眼眸里的冷淡消散了一点点,不再是那么的疏离。
颜知许舔了舔下嘴唇,“傅院长真是长了一双好手。”
察觉到她的声音里带着星星点点的羡慕,他有点哑然失笑。
故作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手长在我身上,可能没法给你。”
看到他装聋作哑,颜知许头上冒出一串串的问号。
这一幕很似曾相识啊,她才用这招对付小舅舅多久?这报应就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抬了抬头上的帽子,让视线更加的宽阔一下,“傅院长,我没那么重口味。”
傅时墨沉默。
她也没再说话。
两个人就这样站着,寂静无声。
偶尔有人经过他们的身边,也没有多做停留,匆匆忙忙的朝住院楼里走去。
夜色浓郁,群星稀疏,月色朦朦胧胧的。
医院的气氛宁静,平和。
一男一女并肩而立,远远看去,哪怕看不清面容,可他们身形修长,背脊挺拔,看起来很是般配。
大约过了几分钟,傅时墨动了动手指头,右手的大拇指与食指微微摩挲着。
他看向她,“原来小朋友还是个手控。”
颜知许不闪不躲,并没觉得这事儿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直视他的视线,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轻应了一声,“嗯哼。”
傅时墨倏地笑了。
笑容不似对待其他人的疏离,嘴角扬起,清冷孤傲的脸染上俗尘气息,但眸底好像是波涛在酝酿,莫名的让人觉得有点危险。
“小朋友。”
“哪怕这双手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拿着手术刀解剖尸体,开脑剖肚,沾染鲜血,你也依旧喜欢?”
他盯着她,目光灼灼,让人忽视不了,眼底汹涌的情绪让人读不懂。
“啧。”
看到冷冷清清的男人变了脸色,颜知许笑了,狂肆野痞,骨子里的血液微微沸腾。
这个男人又禁又欲,总感觉很带感啊。
她还没开口说出答案,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
司机小王拿着傅时墨的行李大步走来,气喘吁吁,“傅院长,颜小姐,我们可以出发了。”
颜知许耸肩轻笑,“好啊。”
小王:“……”
他拿着行李,感觉四周冷嗖嗖的,抬起手搓了搓手臂,认真的感叹道,“F市的晚上还是挺冷的,傅院长穿的少,冷吗?”
傅时墨伸手,接过小王手中的行李,脸色冷然,笑容也早已敛下,“不冷。”
拉着行李,抬脚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