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知许颔首,“不错。”
通体黑气都是自这块玉佩里散发出来的,此玉佩一定是经过特殊的方法浸泡温养。
“……”
陆廷眼里的凌厉消失,染上丝丝的落寞。
年过四十,意气风发的他却难得的情绪外露,低迷中带着淡淡的哀伤。
经她这么一说,他倒是想起来了,自从佩戴了这枚玉佩后,身体愈发不好,一日不如一日。
他以前都有定期去做全身检查,从没得肿瘤的迹象。
可这恶性肿瘤突如其来,还来势汹汹,半点喘息也没给人留,一下子就把他的身体压垮了。
沉默几许,缓缓开口,声音淡淡的像是烟雾,让人抓不住,“这枚玉佩是一个友人送给我的。”
他跟李佺认识多年,一路从基层走来,兄弟感情深厚。
几个月前,李佺带了一枚玉佩上门,说那是特意找大师开过光的,能保平安。
他是无神论者,并不相信这些东西,但玉佩是对方的一片心意,他不忍拒绝。
更没想过李佺会害自己,于是日日佩戴这枚玉佩。
“……”
明明只有一句话,但清晰的让人感受到他的悲伤。
颜知许眼里一片清冽,“玉佩黑气萦绕,可能是用阴毒的法子浸泡的,所以才威力巨大,怨气滔天。”
“如长期佩戴定会有损寿命,对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自身的气运也会被转移。”
“最重要的是如果你继续佩戴下去,不但会影响你自己,也会渐渐影响到你身边的人。”
这枚玉佩用了转移气运的阵法,制作这枚玉佩的人定是个性格阴狠的邪修。
“可恶!混账东西,竟然使出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陆廷气得眼前一黑,呼吸急促,身上的怒气节节攀升。
这法子不但伤他一人,还会影响经常跟他待在一起的手下,司机,还有他的妻儿。
想到这,眼里一片猩红,多年来身居高位,怒到极致,气势磅礴汹涌,恍若凶猛的波涛。
傅时墨脸色平静,“麻烦市长把玉佩给我一下。”
陆廷收敛起身上的怒气,克制住情绪,一把扯下脖子上挂着的玉佩,递给他。
傅时墨伸手接过,他肤色冷白,拿着玉佩,手中的玉佩竟还没有那双手吸引人。
手摩挲着玉佩,打量几秒,“这枚玉佩玉质虽然不错,但算不上顶好,绿中带着点杂质。”
“上面刻的字是‘平安’,这是矮人国的佛教字体。”
“玉佩上还刻了佛像,跟我国的佛像差不多,但细看还是有端倪,佛像神情慈悲中带着点阴冷,这是矮人国敬奉的邪神。”
“刻这枚玉佩的人来自矮人国,且能把佛像刻得惟妙惟肖,多半是那边的佛教子弟,或极端崇拜邪神。”
……
听了傅时墨的一番话,陆廷刚消的气又上来了。
李佺为了转移他的气运,搞他下台还真是苦心积虑,跑到那么远的地方求着阴损玩意。
颜知许嘴角勾起,眸里带着欣赏。
唔,傅院长还真是知识渊博。
“这枚玉佩……”
陆廷刚想问如何处理,下一秒,不可置信的一幕发生在眼前。
明明傅时墨什么也没有做。
但玉佩在他手上,里面的黑气溢出,伴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叫声,消散的空中。
那叫声尖锐,凄惨,像是杜鹃泣血,惨的同时又让人心生后怕。
随着黑气的消失,这枚玉佩的质地变得更加的晶莹剔透,比之刚才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这……”陆廷愣神,眼里带着惊诧。
颜知许接过他手里的玉佩,确定里面的阵法已被破除后把它还给了陆廷,“这枚玉佩已经没有问题,可以佩戴了。”
她敢肯定,那些东西很害怕他。
也不知道是因为他身上滔天的紫气还是救人积攒下来的功德金光。
“今日之事,多谢二位。”
陆廷接过玉佩,并没有再继续佩戴,而是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
看到这枚玉佩,他就会想起以前跟李佺的深厚感情。
正是如此,突如其来的背叛才更让他觉得心寒。
颜知许揉了揉左手手腕,“我没做什么。”
白跑了一趟,看来想要从傅院长的身上索取回报有点困难呀。
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带着点恋恋不舍,强行移开了视线。
陆廷轻笑了一下,神情愉悦,一扫之前的怒意,“小姑娘这样说就错了,若不是你提醒,我也不会发现那人如此心狠手辣。”
看着面前的人,心里的心思开始变得活络起来。
她看起来也不大,可能才二十,他家里正好有一个臭小子。
不过这想法刚冒出来便又很快被他给掐灭的一干二净。
算了,那个混小子做事一点分寸也没有,就是个坐吃等死的二代,根本配不上这个丫头。
“小姑娘,不知道你师从何门何派?家师是谁?”
能一眼看出这枚玉佩有问题,想来修为不比那个邪师低,可能更高。
她极有可能是哪个隐士玄门的弟子,师从大能。
颜知许收回落在傅时墨手上的目光,看向陆廷,“无门无派,至于家师?太多了,一下子也说不完。”
陆廷没再深究,只当她是不愿意说。
不过高人嘛,都会有点小脾气,不喜欢被人知道出身哪个门派,不染俗尘,淡泊名利。
“……”
看到陆廷的神情,知他不信,颜知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