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罗二微眯着眼睛,把一沓美金丢在茶几上,“跟我干最起码不缺钱。给你半天时间处理私事。今晚回公司报道。”摆摆手,不在理会感激涕零的张卓文。
办公室里,就剩下罗二一人了,屋子里很安静,隔音做的不错,他也只能从窗外,隐隐听叫隔壁的凯利,在不断地说着什么。
哎。长长吐口浊气,不知何时,罗二会经常叹气,今天他才意识到。是自己太孤单了。
战场上,哪怕再有危险,也有战友在身边,心里是满足的;但现在,罗二环顾四周。身边的每个人,都在盯着自己。
是该组建自己的队伍了,哪怕一个战斗班,他也有信心把队伍带好带强。侦查连连长可不是白干的;王猛那几个老兵,算了。热血的冲动已经熬光了,能把家看好就不错了。
至于联系国内的老部下。他的电台总是按时开机,换来的是长时间的沉默,点点耐心也快等没了。
有点想朴姬善了,算算时间,她的肚子也该鼓起来了。
不过,要他在这里发报,那后院里的一帮子人,正等着他呢,他发出一个字,估计十几分钟后,玛丽就会看见,还是算了。
再想想玛丽的肚子,肩负罗家开枝散叶重任的罗二,禁不住眉开眼笑;打开手旁的酒柜,喝,凯利还算有心,林林总总十几种白酒,他不会是假公济私?
捡出一瓶长脖洋酒,揣进怀里,罗二起身出门,去后院找黑人少尉松姚明,这个面憨心悍的家伙,罗二一直琢磨着从他那里刮点东西。
一个小时后,满嘴酒气的罗二,失败地退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拉关系不是他的强项,以后再试试。尽管如此,他还是有一点点收获。
吃过从外面订回来的晚饭,凯利西服革履地出门鬼混去了,罗二小睡了一会;直到天色浓黑,这才起床,亮起办公桌上的台灯,拿出一块软布,细细地擦拭着手里的刺刀。
“咚咚、咚咚咚”,门敲了几下,“进来,”罗二头也不抬地应道。
“老板,我来了,”身穿便装的张卓文,背着一个简单的背包,站在了门口。
不用罗二开口,手脚麻利地张卓文,给罗二倒上了热茶,自己则规矩地坐在沙发上,等着罗二发话。
“恩,今后,你不用回保密局了,你的手续自有松姚明少尉派人去办,”罗二把一把把冰冷的刺刀,在桌子上摆了一排,足足有十把,看的郑卓文坐立不安,额头上的汗刷地冒了出来。
拿起一把刺刀,手指在刀脊上的血槽轻轻拂过,“你在保密局哪个单位?”
“外勤二组,专门监视北面的,也就是东海黄海沿岸。”这次,张卓文也是豁出去了,要想再次获得罗二的信任,不拿出底货,能不能除了这间办公室还两说。
“你们是怎么注意上我的?”反手间,刺刀收进了护腕,罗二又捏起一把,细细地摩挲着刀刃,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
“一艘苏联走私船,还有你搭乘的美军间谍船,上面才注意上你,”张卓文笑笑,“你出现的太突然,上面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只是派出我这个小兵,先靠上摸摸情况。”
一挥手,哗啦啦,九把刺刀在手指尖一闪即逝,罗二抛给张卓文一根雪茄,自己也点上了一支,他对国民党的特务机构,还是有兴趣的。
“那你跟着我的情况,你们保密局知道多少?”
“该说的全说了,不该说的我没敢说,分寸我还是有的,”张卓文斟酌一下,默认了以前的谎话。
“你加入美军情报站,入美籍,要是死不了的话,五年后,一个百万富翁不成问题,”罗二开出的条件,对于张卓文来说,是在是太优厚了。
“下午我把房产贱卖了,家当就是那些,”张卓文一指脚旁的背包,他也是个干脆的人。
“好,”罗二点点头,加上玛丽派来的凯利,他也算是有了一个半的手下,道路还是漫长的。
屋里的气氛,在罗二一个好字出口后,总算是缓和了许多。这时,张卓文才发现,后背的衬衣,已经湿透了。凉飕飕的。
“你的直接上司是谁?”拿起茶杯,罗二漫不经心地问道。
“组长庞彪,副组长欧阳彩旺,”有了罗二的认可,张卓文很利索地把上司给卖了。
“那就去拜访一下这二位,”罗二笑嘻嘻地起身,雪白的牙齿,闪着阴森地笑意。
“您的意思是?”张卓文不解地看着罗二。但罗二身上崭新的西服,让他明智地闭上了嘴巴,要是他还看不清状况,那可就在保密局白混了。
轻松地走出公司大院。罗二和张卓文搭上了一辆绿色出租车,开进一段没有路灯的短街时,出租车停下了;后排的车门一开,张卓文下车,坐进了司机的位置上。
屁股下。还残存着司机体温的衣服,让张卓文彻底死了心,老板灭口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简直是随心所欲为之。伴之如虎啊。
后座上,罗二摸摸手腕上的纹饰。发了话,“你那两个组长谁在家?”
“副组长欧阳彩旺值班。组长庞彪应该在姘头家里,”机械地回答道,张卓文开动了汽车,他现在知道该起哪里了。
汽车在市区转了几个大圈,开近了一栋二层木楼,楼下一层是一个小饭店,昏暗的灯光下,熙攘的食客还是不断,仅看衣饰就知道这里是苦力们常来的地方。
坐在车里,张卓文一点楼上的一个窗户,“庞彪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