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向前踏一步,李肃便向后退一步。
吕布上前拉住卢植,“恩师,要不,明天再看吧,反正董贼的脑袋又不会飞。”
“不行!”卢植倔强地说道:“今日我必须看到董贼的脑袋。”
卢植一个健步冲到李肃的面前,双手抱住盒子,严厉地对李肃说道:“把它给我。”
李肃摇头,想要将盒子拽了出来,扔向吕布,“主母接着。”
吕布本能反应地将盒子接住。
卢植转身,“快将董贼头颅给我!”
“恩师!”吕布冷汗直冒,“这盒子太污秽了,恐脏了恩师的眼。”
卢植眼神一变,心中酝酿着怒火,“吕奉先,你莫不是在戏耍老妇?”
“没有,吾师...!”
吕布话没说完。
卢植严厉呵斥道:“不要叫我师父!你我早有约定,你将董贼头颅带来此处,我收你为徒!如今,董贼首级呢?”
吕布将盒子伸出来,“董贼首级就在盒中。”
“那你就将它交给老妇。”卢植面带怒色,“莫不是你们与董贼一起戏弄老妇?”
卢植站在原地,“交与不交,你自己看着办。”
吕布面露难色,然后下定决心,她将盒子朝着卢植身后墙上最高处扔了过去,“吾师,接好了!”
盒子从卢植的头上飞过,盒子直接卡进墙中。
卢植扭头看向身后,看到卡在墙中的盒子,刚想开口说话。
吕布大呼,“扔歪了,吾师莫急,我这就给你取下来!”她提起方天画戟,一跃而起,从卢植头顶跨了过去。
方天画戟从卢植耳边划过,割断些许碎发。
卢植的嘴角都被方天画戟的劲风吹歪。
吕布用尽全力,暴喝一声,“碎!”她朝着盒子劈了过去。
只听震耳欲聋的炸响声,盒子直接炸开,残骸四飞。
“咔嚓——咔嚓!”
一道道裂缝如蜘蛛网般遍布墙壁。
紧接着,墙壁轰然倒塌,滚滚灰尘形成浓烟蔓延整个牢房。
刁禅此时正在房间内抄写着《训练纲要》,轰鸣声将他惊醒,抬头看了看四周,“地震了?”
如浓烟一般的灰尘散去。
卢植晃了晃脑袋,灰尘如雪花般不停地飘落。
吕布关切问道:“恩师,没吓着你吧?”
卢植捂着胸口,呼吸急促,她颤抖着指向吕布,“拿个盒子,至于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吗?”
“主母!”吕布身边的李肃张开嘴,吐出一块碎肉,“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我先告辞了。”她转身离去,只是走的时候,有些腿软。
吕布对着李肃背影大喊:“李肃!喂!李肃!你干嘛去?”
李肃回头看了一眼吕布,“我死去。”
说完,李肃几乎跑着离开。
一名脸颊上插着木头碎屑的女兵走到吕布身边,她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开口对吕布说道:“主母,我也有点不舒服,我能去看医匠吗?”
“还有我。”女兵捂着脖子,她脖子上插着木屑。
吕布不耐烦地对两人挥手:“你俩快去。”
两名女兵互相搀扶着向外走去。
吕布走到卢植身边,关切询问:“恩师,你怎么样?”
卢植捂着自己胸口,缓了好一阵,才缓过气来,“我还好,还没被你气死。”
她看向吕布,“盒子呢?”
吕布答道:“碎了!”
卢植抓着吕布的衣领,“那董卓头颅呢?”
吕布挥手:“到处都是。”
“你!你!”卢植深吸一口气。没喘出来,晕倒在吕布怀中。
吕布看了眼怀中的卢植,虽然计划出现小小的意外,不过好在顺利拜入卢植门下。
现在只能先将卢植送回去,等卢植醒了,再跟她解释了。
想到这,吕布抱起卢植向相国府外走去。
吕布走后不久,废墟下传出虚弱的女声:“主母?李将军?喂!有人吗?我被压住了!救命!”
翌日清早,天尚且微亮。
侍卫来到刁禅房外,她轻轻敲击着门,“大人,大人。”
刁禅伏在案桌上,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他对门外喊道:“何事?”
侍卫答道:“大人,寅时了,各位将军早已在厅堂等候了。”
“我知道了,稍等片刻。”
刁禅简单洗漱一番后,拿起昨夜写的东西,出了房门,直奔前院厅堂。
诸将正在厅堂内窃窃私语。
“主母呢?”
“李肃呢?”
“李肃说,身体不适,如今正在家休养。”
刁禅迈入厅堂,厅堂内立马鸦雀无声。
一名将领站了出来,“大人,请问主母何时来,大军早已准备就绪。”
刁禅一愣,“奉先,没和你们一起嘛?”
诸将摇头。
“估计奉先已经到了西凉军营,既然如此,我们也出发吧。”
言罢,刁禅乘着马车前往西凉军营。
而其余诸将皆骑着高头大马。护佑着刁禅的马车。
长安城百姓由于前几日的动乱,几乎很少出门。
明明是早市的时辰,却不见有人走动。
到达西凉军营后,贾诩早已在西凉军营外等候。
刁禅下了马车,走到贾诩身边,热情的打着招呼,“文和,你怎么在这?”
贾诩恭敬行礼,“为了等主公。”
两人仿佛忘记了昨天的尴尬场面。
刁禅从怀中掏出带着身体余温的布包交到贾诩手中,“这里面就是我给你写的训练纲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