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队,交接的活就交给你了。”君卿只眯起眼远远地看了那走来的一行人一眼,随即压低了头上的鸭舌帽,说完这话转身上了车。

闻人夜寒还在莫名其妙的生气中,也不出声,只点头带着人走了上去,高阳则留在车边。

君卿坐在车里,摘下脸上的墨镜眯眼看着那边的情况。

那一行人中为首的人穿着厚重的墨绿色军大衣,嘴巴上叼着一根雪茄,在寒风中忽明忽暗。虽然他们之间有些距离,但君卿不会弄错,一个月多月前在旧金山,她就是把地图交给了这个男人。

她和这个男人交易时是带着丝巾和墨镜的,但也保不准他会认出来,所以谨慎起见她没过去。

等闻人夜寒带着接手的军火回到她这边,那叼雪茄的男人也领着他的人登船离开,交易很迅速,因为闻人皓的意思是不用开箱检查,这省去了不少时间。

“我们也上船。”君卿靠在车窗上,等着队员把军火运到港口属于他们的货船上。

搬运的工作进行了大半时,傅涛突然大步走来,行了军礼,说:“队长,西南方两千米有北朝鲜军队,海军,共50人,轻武器装备,是否现在派人前去交涉?”

君卿沉吟一会儿,眯眼看向西南风,忽而勾唇道:“不足为惧,留下五个人,其他人做好本职,尽快装船。”

“是!”傅涛轻喝一声,提拳在腰侧,转身小跑着去交代事情。

“你知道他们是谁?”闻人夜寒虽然心里头不痛快,但还是没离开君卿一步,见她这表情就问了话。

四周静默几秒,只见那寒风中长发飘飘的美人红唇轻启,柳眉微挑,眼中嘲讽明显:“故友。”

故友——旧友,亡友。

“……”闻人夜寒会意后便想笑,但很快就黑着脸憋住了,因为他想起和这个女人的初遇,她也是这么犀利地形容自己的笑——花枝乱颤——该死的花枝乱颤!

吕禄站在一边非常不客气地哈哈大笑,白枫和另一名留下来的特种兵一起跟着笑了起来,队长这嘴,可真是又妙又毒啊。

君卿也微微勾了勾唇,心情飞扬了起来,昨日堵在心口的郁闷都消散了大半。她眼神随意一转,却见一直站在上风口为她挡风的傻大个有些懵懂地抓了抓后脑勺,然后期艾地盯着自己,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要笑起来。

他的眼神很明亮,好像一望能到底,这让君卿忍不住放松紧绷的神经,抬手一巴掌拍向了他的侧脑,轻骂一声:“蠢货!”

高阳听了只是笑,惹得君卿心情更好,五官更显柔美。而煞风景的是太子爷的一声阴阳怪气的冷哼。

吕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暗地撇了撇嘴,果然是红颜祸水啊。不过表哥,您装傻的本事真是高,要不是我已经看清了你的本质,就凭你那正直的小眼神,还真以为你纯洁(蠢到脑子打结)得连君卿的画外音都听不明白。

很快那行军队就到了跟前,为首的是一个女人,她穿着绿色的军装,踏着鞋底沾着泥土的军靴,脸抬起得很刻意,好像在向谁示威一样。

吕禄眼尖得发现自家表哥和太子爷同时皱了皱眉,这大概是他们明争暗斗了二十几年中为数不多的默契的一次。

“好久不见,君上尉。”女人笑起来,目光中愤怒和憎恶之色很明显。

“有事?”君卿挑了挑眉,并不给她接话的机会,她双手抱臂,偏头浅笑,丝丝魅意自然地从那一颗泪痣中流泻而出,“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李少校?”

李慧兰很想保持平静,但在君卿这种嘲讽下却气得咬牙切齿,两股力量在她心里和脸上争斗,使她看起来一脸扭曲,不忍直视。

“你别得意!去年的账我早晚会跟你算!”李慧兰恨恨地朝着她吼了一句,随即好像终于平静了下来,沉声道:“把你们的军火卸船放在这里,我们要检查!”

“我们认识一年多了,你还是这么不了解我。”君卿略微感叹,似乎有些惋惜,也有些强硬地说:“只要我不愿意,没有人可以指使我做任何事情。更何况是你——不自量力的手下败将。”

最后几个字似乎终于点燃了对方的熊熊怒火,她几乎要跳起来,“君卿你别得意!如果不是齐将军护着你,你以为你那时能安稳回国吗?!”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去年多谢你照顾了,来年春天的演习,我等着你,只希望你那时还有资格与我一战。”君卿轻轻笑,本就好看的面容更显靓丽,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高挑着眉说:“对了,我没有得意,我是很得意。”

在李慧兰扭曲的表情下,君卿手底下的人都不客气地哈哈笑了起来,吕禄笑得格外哈皮,手里的步枪一抖一抖的,吓得那枪口指着的李慧兰扭曲着脸侧跨了两步。

没丝毫形象的女人在后面跳脚,君卿淡定地指挥着手下迅速装船,因为跟暴躁的李慧兰交流了下拳脚,又临时和北朝鲜政府联系了一下,时间竟过去了一个小时,她必须尽快离开,不然赶不及在闻人皓要求的时间内把军火安全入库。

登上船后,对李慧兰不屑一顾的君卿没看到她阴狠的笑容,不过就算看到了她也不会在意,不过是个翻不出浪来的小杂鱼。

“那边准备好了吗?”李慧兰捂着嘴角的伤痕,阴沉着声音问身边的士兵。

“准备好了,上尉。”那士兵回答,却被李慧兰一脚踢翻在地。

“别叫我上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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