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弈绯。”冯子唐咬牙切齿,一想到那些愤怒讨要说法的各地布商,他就头大,他刚才已经粗略计算过损失,如果真的全赔的话,不下二十万两银子,这么大一笔款项,连他都觉得心疼,目露凶光,“你够狠,小爷低估你了。”
乔弈绯似笑非笑,“过奖了。”
冯子唐当然不可能自己出这么一大笔银子,他经商以来,一直顺风顺水,从未栽过这么大的跟头,顿时恼羞成怒,“你说不说?”
此时的冯子唐,面部扭曲,眼睛血红,像极了一头发疯的野兽,模样十分吓人,猛地上前一步,伸手就朝乔弈绯抓过来。
乔弈绯飞快地后退一步,皱眉道:“你一向这么胡搅蛮缠吗?”
“臭娘们。”冯子唐五官狰狞,就冲着乔弈绯扑过去,可是,他的手却被一只大手捉住了,乔弈绯身后出现一张清俊的面孔,不悦道:“冯子唐,光天化日之下对姑娘家动粗,连我都替你觉得丢人。”
“你是谁?”冯子唐使劲想抽出手,却纹丝不动,对方虽然看着斯文儒雅,力气却不小。
“宋澜。”
宋家的人?冯子唐吃了一惊,宋澜的父亲官居户部尚书,掌管天下钱粮,是妥妥的实权派人物。
面对宋澜,冯子唐可不敢像对乔弈绯那样肆意妄为,心里有些发虚,硬着头皮道:“宋公子,你在这里干什么?”
“你是个什么狗东西?本公子在这里干什么?还需要向你报备?”宋澜冷笑一声,一脸不屑。
冯子唐的脸立即成了猪肝色,憋屈得说不出话来,他平日打交道最多的都是生意人,因有官家背景,所以在寻常商人面前颐指气使惯了,骤然见到真正的贵公子宋澜,一时气势软了不少。
乔弈绯今日特意请宋澜出来喝茶,就是料定冯子唐会来找茬,在他去福瑞祥的路上堵住他,免得这祸害去影响福瑞祥的生意。
冯子唐更不明白,为什么宋澜会来蹚这趟浑水?
对了,一定是乔弈绯用美色诱惑了宋公子,他在商圈好几年,经历过不少人,不少事,做生意的人,只讲利益,本来就不在意什么礼义廉耻,只要能来钱,什么都肯干,那些为了低价拿货,主动投怀送抱的女老板,他见得多了。
冯子唐狠狠瞪了一眼躲在宋澜身后的乔弈绯,越发相信此事是她全程设计好的,要不然她怎么会正好在这里等着自己?
但面对宋澜,他不敢大喊大叫,客气了许多,“宋公子有所不知,乔弈绯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她甩计谋在我买来的秘方里做了手脚,导致我白白损失了二十多万两银子,我是来找她讨还公道的。”
宋澜冷笑,“你们刚才的对话,我已经听得明白,你口口声声说乔小姐动了手脚,那你说说,她是怎么动了手脚?”
冯子唐顿时语塞,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但又不甘示弱,恨恨道:“不是她,还会是谁?我的工坊不可能有问题。”
宋澜的脸色又冷了几分,“冯子唐,你想诛心吗?光天化日之下,行为不端,欲对乔小姐动手动脚,又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诽谤污蔑,若乔小姐告到京兆府,你以为恩国公府真的保得住你吗?”
恩国公府?还有太子?冯子唐这么一想,底气就足了许多,自己是太子的表弟,怕什么?“宋公子,你不要被这个女人骗了,这是我和她之间的恩怨,还请不要插手。”
“如果本公子一定要插手呢?”宋澜皮笑肉不笑道。
冯子唐大怒之下,发出一声暴吼,“乔弈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处心积虑勾引…”
他话还没说完,腹部就猛然挨了重重一脚,一阵钻心的绞痛使得他痛苦地弯下腰,说不出话来。
宋澜厌恶地看着他,“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不过是仗着和恩国公府的裙带关系,在外狗仗人势,别人怕你恩国公府,本公子可不怕。”
冯子唐脸都痛得变了形,没想到乔弈绯竟然找了宋澜做靠山,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乔弈绯,有种你就天天躲在男人身后,我…”
又是毫不客气的一脚揣在他肚子上,这一次,冯子唐彻底站立不住了,仰天摔倒在地上,肚子翻江倒海般疼痛,痛得面无人色,想不到宋澜看着斯文儒雅,下手却这么狠?
宋澜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不屑道:“你不过区区冯家的区区一个庶子而已,还以为自己属螃蟹的,可以在天下脚下横着走?如今竟敢攀诬到本公子身上,今日之事,你若见好就收也便罢了,若敢继续胡搅蛮缠,就不是两脚这么简单了。”
冯子唐痛得说不出话来,又知道宋澜在,自己肯定在乔弈绯这里讨不到好了,连狠话都不敢再放,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忍着痛灰溜溜打道回府。
见冯子唐气势汹汹而来,狼狈不堪地逃走,乔弈绯鼓掌赞道:“想不到宋公子平日看着文质彬彬,收拾起人来也毫不手软。”
宋澜忍俊不禁,“你是对文质彬彬有什么误解,还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乔弈绯大笑,“今天多谢宋公子仗义出手,这份恩情,我没齿难忘。”
“没齿难忘就不必了。”宋澜笑笑,“如果真想感谢我的话,不妨告诉我,你是怎么做的手脚?”
“你何以肯定是我做的手脚,而不是冯子唐自己倒霉,把事情做砸了?”乔弈绯笑吟吟道。
宋澜笑而不语,以他